雲遷足這一下卻是再也憋不住怒火,一聲令下喊道,進來。
只見著外面進來個臉黑身子壯,衣衫襤褸的農民,正是剛剛林海扮演的靈果農民。
眼下林海已托莎帝將東西放好先行離開,自己則和雲遷足在這接著上演一出裡應外合。
高甘這時慌了,但他還是不死心,心想反正是個啞巴,你還能說出什麽有證據的東西。
可誰知那果農居然張開嘴了,大聲道,就是他,就是他搶了我的西瓜。
洪亮的嗓音似山崩般淹沒了高甘的理智,這些他徹底蒙了。
你,你不是個不會說話的啞巴嗎?高甘疑惑道。
你才啞巴,你全家都是啞巴林海心中暗罵道,但嘴上不好說,於是就不懈道,怎麽?我上次嗓子嘶啞不想說話不行嗎?
難道這就是你們督察組搶我靈果的理由?
雲遷足怒目圓睜道,眼下正是夏日,我神聖執法軍眾將士每日操練,汗如雨下辛苦不堪,便令手下專門去集市采購一些慰問品賞給眾將士,但不知怎麽的,經常就有人向我報告說我們購來的慰問品被人無故截胡,這要是土匪什麽的倒還好說,我派人直接殺過去便可。
但思前想後也怎麽著都想不到數次找我麻煩的人竟是你,一個小小的督察組高甘。
怎麽?上面給你的俸祿是不夠還是怎麽著?
這時候高甘徹底嫣了,眼神左右飄忽,嘴上哆哆嗦嗦不知當講什麽。
這時傍邊的果農好似怕統領火燒得不夠旺,又邪笑著,張嘴就來道,統領,小人也是按您吩咐才做這莊生意的,本以為今年能有個好收成,能給家裡生病的老太換副好藥,老太太已經近九旬高齡,家中所有收成都貼在這藥費上,可自從碰到他們這些人,我的那些果農兄弟們幾乎悉數被劫,好幾個都已經家破人亡,妻離子散了,我們果農不容易啊,說完還假惺惺得在眼裡擠出了幾滴眼淚。
胡說,高甘的小弟們跳了起來憤怒道,我們今個就劫過一回,其他,,,
啪的一聲,那小弟竟被高甘一巴掌拍暈,高甘怒視身後眾人示意他們閉嘴。
看來你們這督察組平時都不少乾好事啊,雲統領道。
嘿嘿,稟告統領,沒有的事,就兄弟們口渴,一時糊塗犯了事,還望大人能擔待著點,豆大的汗止不住地流淌,高甘已無暇顧及。
嘴上乖乖地說,心裡卻道,先忍著,眼下被人抓住了把柄,只能人家說什麽就是什麽了,等統領什麽時候離開部落大島,再找這個裝啞巴的果農算帳。
哼,一看那高甘一副賊眉鼠眼的樣子雲遷足就怒不可遏,道,今日我定將此事告知部落軍府,來日將你發落。
別,別啊,高甘慌了,家裡花了好大的錢才給自己買了這個官做,雖然住的地方寒磣,官位又小,但能榨的油水可不少,眼下他還沒當兩年官,黑的錢就還上了買官的錢,要現在收手不幹了,那之前花的巨額豈不是白打了水漂。
於是高甘咬了咬牙,從懷中最深處,扣扣搜搜地掏出一張百金票諂笑著,統領,小的們有眼不識泰山,太年輕了沒有太多門路,多有得罪,我賠個不是,這是小的一點點心意,還望統領海涵。
這,,,一整張百金票啊,不止雲遷足就連一旁的林海也瞪大了眼睛,這也太多了吧。
堂堂如雲遷足這般統領萬人的軍統領,一月俸祿也不過五金,老雲還是個勤儉老實人,就好喝些好酒,
一個月真正到手的都存不下一金。 林海也一樣,雖貴為林家少爺,但畢竟是在小小的一個秋島上,一百金都頂得上整個林族營業額一年的利潤空間,林海當時就後悔這麽沒往瓜裡放蒙汗藥呢,到時候直接把高甘的衣服脫光卷走了事,也不用提著兩袋重得要死的金幣翻牆頭了。
這高甘,一百金的錢票都能面無聲色地掏出來,平日裡到底貪了多少?
見二人皆是被震撼到, 低著頭的高甘偷瞄著二人,一眼就放心了,不怕你鐵面無私,就怕你對錢不感興趣,當官的都這樣,他高甘當了幾年官,現在給這些都摸得透透的,水來土壤,禍來錢擋。
只見雲遷足尷尬咳嗽了兩聲,緩解了剛剛的失態道,道這不太好吧。
轉過身去,眼睛卻是使勁得對林海眨巴眼,這林海還能不懂他意思嗎。
趕忙道,誒誒誒,他不要我要,我的靈果總是要有人賠的,至於這多余的錢便撒在雲上,天上掉下來誰撿到算是誰的,你看這樣可好?
那高甘能不懂這意思嗎,撒雲上當然就是給雲統領的唄,忙迎臉笑道,那就請這位兄弟好好拿著,我也算了解了心願。
接過錢,雙方彼此暗罵了對方無恥後便哈哈大笑如故友重逢一般。
眼下雲遷足這邊已經算是收了錢,再鬧下去也不好看,眼見這屋裡滿地的瘡痍,林海咳嗽兩聲道,緩緩道,那今日之事就算了,這什麽補償也拿了回去也對得起那幫果農兄弟了,統領您看可好?
啊?雲統領顯然還是第一次受賄,有點遲鈍,忙道,那就下不為例,這次就放過你們,再又下次必將稟報巡府。
誒,是,是,高甘忙道。
那走吧?雲統領猶豫著。
走啊,肯定走,不走留在這過年啊,林海二人於是像小偷一樣打完招呼便逃也似的離開了,隻留下暗暗咬牙自認倒霉的高甘站在那裡。
二人剛走沒多遠,就聽到府內的哀嚎。二人相視而笑,屁股冒煙一樣飛也是的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