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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理禁區》第9章
  劉驚南一看這還得了,立馬從車上跳下來,對著他即將走進水中的女兒大喊大叫,他女兒像是聽到了他的呼喚,回頭望了一眼,又一臉迷茫地轉過頭,義無反顧地走進了湖泊。

  望著消失的女兒,劉驚南確定她聽到了,但卻仍看不到自己,讓他悲喜交加。

  他狂奔過去,衝進湖裡,口中還在大聲疾呼,直到湖水漸漸淹沒他的雙腿,他屏住呼吸在湖裡潛泳,可哪裡還有他女兒和那些妙齡少女的蹤影,只有漫天徹地的石碑。

  水下很容易迷失方向,劉驚南每過一分多鍾就上浮換氣,同時觀察自己的位置,確保自己是朝湖中心的方向遊去。

  游泳是個技術活也是個體力活,他這種半吊子很快就體力不支,不得不原路返回,一上岸就累癱在湖灘上,大口喘著粗氣,胸口和喉嚨火辣辣的疼。

  劉驚南側過頭凝望著湖面,波瀾不驚的湖面似乎在告訴他,他之前所看到的一切都是假的,他女兒和那些少女從來沒有出現過,都是他的幻覺,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涕淚交垂。

  痛哭許久的劉驚南漸漸昏睡過去,等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快入夜了,濕透的衣服冷得他直哆嗦,艱難地起身回到車裡,換了身衣服。

  他得回孜珠寺找算命大師問個明白,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劉驚南心急火燎,一路上開得飛快。

  劉驚南開了一宿,終於趕在晨曦時抵達孜珠山腳下,輕車熟路地開車上山。

  孜珠神舞的盛況早已不在,孜珠山恢復如常,但寺裡的僧人卻並沒有重新開始他們原本的修行,大半個月來,他們都忙於打掃處理山上各處遺留的垃圾,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劉驚南急匆匆地闖進寺門,發現寺內空無一人,連住持也出去清理垃圾了。

  他找了離寺門最近的一位僧人,向他詢問算命大師此刻在哪兒,僧人聽完他的描述,問道:“你不知道他的名字嗎?光頭的我們這都是,年長的我們這也不少。”

  劉驚南心中後悔不已,自己居然忘了問大師的名號,真是關鍵時刻掉鏈子,不由抓耳撓腮,認真回想關於大師的特征,好半晌才回想起來大師似乎只在第一天遇見過,之後便再也沒見到,那些天他腦子裡一心想的是他女兒,早就把大師拋到腦後了。

  除了大師的體貌外,他唯一能記得的便是大師的招牌動作,學著大師的樣子掐了個手印,左手無名指第一節下彎,但他做不來,只能同時彎曲兩節,用右手掰著自己的左手無名指問道:“就這樣,隻彎第一節,這個手印挺特別的,我印象特別深刻,我在這待了大半個月,從沒見其他人掐過同樣的手印。”

  僧人面露微笑:“我也沒見過,不行你去問問我們住持,他懂得多。”

  劉驚南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遠處有一個佝僂的身軀正背對著他在彎腰撿垃圾,每撿起一次都要歇息很久,凝視著初升的朝陽。他沐浴在晨光裡,像是舊時代在與新時代的人隔空對話。

  “你們住持怎麽稱呼?”

  “迦扎仁波切,你可以稱他為迦扎活佛。”

  劉驚南雙手合十表示感謝,接著快步走到迦扎活佛身後不遠處,刻意放緩腳步慢慢接近,不願打擾他老人家的雅興,直到他歇息好再一次彎下腰才發問。

  “迦扎活佛您好,我想找個人。”

  迦扎活佛依舊彎腰撿著地上的垃圾,淡淡道:“你想找誰?”

  “一個會算命的大師,

還會掐這個手印。”劉驚南趁他直起腰歇息的空隙,再次演示了一遍。  “你找張衍道?”

  “你認得他?他在哪兒?”

  “他不在這兒。”

  “他去哪兒了?什麽時候回來?”

  “他走了,沒什麽特別重要的事,十二年後才回來,可能再也見不到我這個糟老頭子了。”迦扎活佛樂呵呵地說道。

  “他不是你們寺裡的僧人嗎?”

  迦扎活佛搖搖頭給出了明確的答案,劉驚南接著問道:“你知道他去哪兒了嗎?我怎麽才能找到他?”

  “他去找獨達了。”

  “獨達是什麽?”

  迦扎活佛看向朝陽:“一個人。”

  “他活了幾十億年?”

  “只是個比方,相傳他來自遠古。不論是哪一者,對於普通人而言,都具有足夠的誘惑力。”

  自從劉驚南再次見到他女兒,對鬼神一類的東西稍微有了改觀,不再覺得它們是胡編亂造,而是認為它們當中有的真實發生了,但現有的科學理論不足合理地解釋它們,才冠以鬼神的稱號。

  “獨達在哪兒?”

  迦扎活佛再次搖搖頭:“正是因為不知道,所以才去找。他以前是屍陀林之神,卻自殺了,但張衍道不這麽認為,他固執地認為獨達還活著,這麽多年一直在找他。”

  “他為什麽要自殺?”

  “我也想知道。”迦扎活佛笑容可掬:“如果我能得知他自殺的真正原因或者他還活著,將死而無憾。”

  “張衍道為什麽要找他?”

  “救人。”

  “救誰?”

  “他自己。”

  “他看起來不是好好的嗎?”

  “既然皮囊是好的,那定是靈魂出了問題。”

  “靈魂?真的有靈魂嗎?”聽到活佛說起靈魂,劉驚南就想到他女兒和那些少女,難道世界上真的有靈魂?可為什麽只有他能看到?那些靈魂又為什麽看不到他?一連串的問題在劉驚南腦海裡浮現。

  “只是單純的指人的精神和思想。”

  迦扎活佛解釋完,劉驚南才意識到自己想多了,差點陷入了鬼神之說的怪圈,繼續問道:“張衍道的精神和思想出了什麽問題?”

  “他說他不是他。”

  “他不是他?”

  “你怎麽看?”

  “我相信他說的。”

  “為何?”

  “因為張衍道確實死了,我看著他死的。”

  “死了?”

  “是的。”迦扎活佛點點頭表示確認:“有一年,山上的郭瓦花開了,寺裡來了一名南京女子,要出高價收購山上的郭瓦花,大家紛紛去采摘賣錢補貼寺裡的開支,張衍道也不例外。他對郭瓦花尤為喜愛,而這種花是孜珠山上獨有的,如今看到居然有人為了郭瓦花專程從千裡之外而來,心裡自然高興,雖然有些不忍心采摘,但寺中的開銷那時候確實是入不敷出,他咬咬牙便克服了情緒。他知道越靠近山頂的地方郭瓦花開得越鮮豔,尤其是孜珠寺所在的這五座山峰,於是便攀上懸崖峭壁采摘那些品相好的郭瓦花,卻不曾想出了意外,失足從懸崖上墜落下來,摔死了,幸運的是落了個全屍。”

  “那後來……”

  “按照規矩,衍道是要天葬的,我本來打算派人送他的遺體去苯教聖山——苯日神山,那個南京女子說此事因她而起,她有一定的責任,由她出錢雇車將他的遺體送去,寺中的幾位僧人同行,跟衍道做最後的道別。當時開銷緊張,這個提議自然是最好的,我也就立馬答應下來。可是……”

  “可是什麽?”劉驚南再次追問道。

  “就是你所看到的,他復活了。那個南京女人並沒有拉衍道的屍體去苯日神山,而是去了色達。當時同行的幾位僧人回來告訴我,衍道的屍體已經天葬了,也算了了我一樁心事,等到衍道復活之後回到寺裡,我才知道天葬的屍體並不是衍道的,我推測是那個南京女人在路上調的包,但這已經不重要了。”

  “怎麽復活的?”劉驚南作為一個資深程序員和磋商多年的老板,總是能一針見血,抓住問題的關鍵。

  “通過一個石球。”

  “石球?”

  “色達五明佛學院大經堂下有一條暗道,通向那個石球,能讓人重獲新生,不過概率極小。”

  “那個南京女人為什麽要復活他?”

  “不知道,衍道也不知道。他復活後就意識到自己的身體和靈魂不是同一個人,乾的第一件事情就是逃跑,決定逃到一個大家都不認識他的地方。”

  “逃到哪裡去了?”

  迦扎活佛笑吟吟地看著他:“你猜逃到了哪裡?”

  “隨便找個不知名的小城。”

  “不安全。那個南京女人的力量比你想象中的要大得多,對她而言,查一個人,並非難事。”

  “那……他最後逃去哪裡了?”

  “還在逃,四海為家, 沒有人知道,包括我,事實上連他自己都不清楚下一步去哪兒。他去色達調查過很多次,在石球所在的山腳下發現了廢棄的屍陀林,在其中發現了獨達之墓。也是從那時起,他開始尋找獨達。”

  “他發現了什麽?”

  “不止一個人在尋找獨達,而且他們已經得到許多相關資料。”

  “什麽資料?”

  “屍陀林的密碼。”

  “密碼?”

  “屍陀林由無數的石碑組成,看似雜亂無章,實則有規律在其中,有相當一批人已經破解了其中大半。要不是因為屍陀林被水淹了,成了一片湖,怕不是早都被破解了。”

  劉驚南想到了他女兒和那些少女消失的湖泊,湖底和迦扎活佛描述的一樣,他記得那個湖泊就在色達縣內,難不成是同一個地方?看來那個湖泊還藏有很多秘密。

  “那些密碼有什麽用?”

  “不得而知。衍道不說,我也不問。他隻提過一句,知道的越多,崩潰的越快。”

  “你為什麽會告訴我這麽多?”劉驚南也不是傻子,他深知免費的往往是最貴的。

  “受衍道所托,他說你會回來的。”

  “迦扎活佛,有人找你!”寺門旁的一位僧人大聲呼喊著,在他旁邊還有三男一女,顯然是坐同一輛越野車來的,都是一副盛氣凌人的樣子。

  “來了來了。”迦扎活佛擺了擺手回應,拖著他撿到的垃圾,步履闌珊地朝寺廟走去,經過劉驚南的時候留下了一個疑問。

  “夕陽與朝陽又能差多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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