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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競生存》第二十章 抽煙喝酒燙頭
  “古人說,人無癖不可與交,以其無深情也。人活一世,有錢沒錢,都得有個愛好,窮富各有玩法。”這句話是郭德罡搭檔余謙的口頭禪。

  余謙也經歷過沒錢的日子,那時拍戲、主持、串場子,閑來釣魚、觀鳥,琢磨著玩兒。

  在小劇場相聲台上,郭德罡張口就來:“余謙的父親王老爺子…”

  等劇場內台下呵呵一樂後,余謙才會不緊不慢地解釋一番。

  余謙父親確實不姓王,但余家一脈書香門第,倒是不假的。

  他祖父是學貫中西的名士,其父親退休前在天津大港油田勘探老總,母親也是石油煉廠的專家。父母退休前都位高權重,根本沒時間照顧他,一年最多只見上幾面。

  余謙身邊糾集了一幫狐朋狗友,年紀輕輕不學無術,鑽營玩術,在京都胡同裡可也是出了名的。

  至今還有首打油詩特地編排他:

  “打魚摸蝦,耽誤莊稼;

  年紀輕輕,玩物喪志;

  提籠架鳥,不務正業;

  八旗子弟,少爺秧子;

  清朝遺風,未老先衰。”

  “好像沾玩兒的事兒,沒有謙兒哥不碰的。”徐文長這樣評價他。

  人人皆知余謙有三大愛好:抽煙喝酒燙頭。

  此外,他還玩搖滾。

  八二年,余謙還在藝術團學員班練習相聲,崔鍵就在隔壁京都歌舞團。

  那時他們兩人常碰面,崔鍵走哪手裡都帶著小號,另類得惹人注目。

  沒成想不多久,余謙在家看電視,裡面正轉播工體演唱會,崔鍵就站在台上唱《一無所有》。

  在還沒有搖滾概念的時候,余謙和很多年輕人一樣,早已成為搖滾發燒友。

  但余謙並不是一般的紈絝子弟,愛動物的人都不會太壞,況且身邊人作榜樣。

  他二姨是小學老師,余謙就分在她班上。

  班裡有個小兒麻痹症的女孩,上學不方便。每天早上他二姨騎車去接女孩,余謙則搭乘公交。

  他先到校門口,等一會兒便看到二姨載著女孩從對面過來,三人一同進校。

  放學時,二姨給女孩補課,余謙就在邊上看著、等著。結束後,他幫二姨扶女孩出教室,送她回家。

  一連五年接送學生,風雨無阻。耳濡目染,余謙愛玩的心裡種下了善意的果子。

  哪怕在玩兒上再怎麽折騰,都不會丟失做人的底線。

  畢業後,余謙報考京都曲藝團學員班,一路過關斬將,到了最後集訓階段。

  啟蒙老師黃世臣盯著他,“余謙不行,他不適合乾這個。死羊眼、一張臉、身上板、嘴裡顫。”

  相聲演員集齊了這四條,基本上就斷送前程了。

  余謙全中。

  黃世臣也不是存心找茬,他要保證每一位學員學成後,能成氣候,“祖師爺不賞飯吃,最後吃不飽也餓不死的,你給孩子耽誤了。”

  後來黃世臣乾脆請示團裡領導,兩個禮拜後領導再過目一遍,余謙是走是留,全在最後一搏。

  余謙原本打算破罐子破摔,團裡另一個年齡稍大的學員主動找來了,“我覺得你是乾這個的料兒。”

  余謙下了狠心練基本功,一旦說錯,身上就挨著他人在邊上監督的板子。

  破釜沉舟後,余謙才真正體會到練功的艱辛,也正式摸著了門道。

  半個月後,最後的考驗到了。團裡特地請來了余謙父母,一旦演砸了,

好下台之後當即讓他父母領回家。  那天余謙把功夫都使出來了,節奏、語氣、動作都踩在點上。

  領導在台下連連稱讚:“這孩子不錯嘛,留下接著學吧”。

  “我選擇一個我喜愛的工作,這一生多幸福啊。”余謙遇到相聲,便是找到幸福了。

  在曲藝團學相聲的幾年裡,余謙一改吊兒郎當的模樣,寒冬臘月,摸黑起床,頂著風雪也得到團裡練功。

  台詞課、聲樂課、形體課、觀摩課、文化課,一天下來忙得底朝天,再沒有玩兒的心思。

  “累得跟臭賊似的。”

  畢業第二天,一大早余謙就拿著釣竿衝到家門口的河邊,過了一天癮。

  余謙畢業後,順理成章進入了曲藝團。

  但當余謙學成之後,早已錯過了相聲最好的時機,只能跟團下鄉演出。天不亮趕到團裡,蹲在卡車車廂裡,直奔農村。

  舞台是兩個拖拉機後箱拚在一起,他和團員們一天三場,一場演出費不出五塊錢。

  那時年輕,余謙一貧如洗,倒也樂在其中。

  那時中國搖滾、流行音樂全面開花,相聲成了沒人聽的“老古董”。

  整日呆在藝術團裡,沒活兒乾,憋得難受。

  好不容易有人請說相聲,觀眾一看穿大褂的上來,起哄連天,根本說不下去。

  那個時期,余謙一門心思琢磨,“我要跟他們說點什麽,才能不往下哄我呢。”

  後來他撿起來在學員班的愛好,吉他。每次上台前都抱著吉他,余謙邊彈邊說,震住了場子。

  但老這樣也不是辦法,藝術團每月幾百塊錢工資,養活一群刨不來活兒的“藝術家”,早晚得垮。

  余謙開始自謀出路,主持節目,去電影、電視劇裡跑龍套,總得養活自己。

  拍《紅印花》時,余謙結識了同劇組的白慧敏,十九歲的姑娘水靈嬌豔。

  余謙腦子一熱,什麽都不管了,就把寫著電話號碼的字條給人家了。一天他從地下室出來,看到手機上的陌生號碼。

  也沒想那麽多,回撥過去。一個清脆的女聲響起,“哎呦,是白慧敏。”

  他一聽就明白了,後來兩人頻頻約會,談戀愛,結婚生子。

  說相聲最落魄的時候,余謙酒後跟朋友搭伴說,過過嘴癮,妻子白慧敏拿著DV錄,倒也是夫唱婦隨其樂融融。

  旁人說起來直怎舌,他卻樂得自在,春天釣魚秋逮鳥,冬窩家裡逗蟲鳥。

  “沒少沾相聲行業不景氣的光。”

  不願在團裡浪費時間,他接二連三地請假,乾私活,最慘的一個月工資發下來只有“一塊二”。

  因為全被他請假扣光了。

  零二年,領導找他下鄉演出,特意借調過來一位逗哏郭德罡。

  “以前學過?”

  “學過,有日子沒說了。”

  兩人搭檔一逗一捧,首次合作,圓滿順利。

  這年余謙二十歲,從燙著一頭時髦的小卷發,躋身影視業,只剩半隻腳耷拉在相聲裡。

  新交的朋友問他從事行業,他都略思索一下。

  說是演員吧,演的戲沒人看過,說是相聲演員,人家都替他尷尬。

  兩難的境地,在他眼裡到底不是事兒。

  郭德罡是地道的北漂,最窮的時候賣掉手裡小靈通,演出結束走四十裡地,回徐家老宅。

  兩人照舊各奔主業,只在周末碰頭,到京都六環外的農村演出。

  兩年後,郭德罡向余謙伸出橄欖枝,“哥我這有個小攤子,叫京都相聲大會,沒多少人,也不掙錢,就為玩。”

  相聲大會是德運社的前身,在東三環的一處小劇場,夏天悶熱,底下人頭攢動,余謙上去一說,就找回了感覺。

  “這才是我了解、我熱愛的相聲。”

  相聲都是流傳下來的製式,師傅要求一句話都不能變。 郭德罡與時俱進,能把時事編排進去,聽著新鮮。郭德罡也因此被主流相聲圈排斥,余謙卻嗅到這點新鮮勁兒,樂意跟他搭伴。

  他當年彈吉他說相聲,也是一種大膽創新。在這方面,兩人的理念是一致的,這也是二人能合作這麽多年的重要原因。

  德運社漸漸火爆,郭德罡、余謙被封為“相聲皇上”和“相聲皇后”。

  皇上在台上,極盡能事調侃皇后,尤其是余謙父親的梗,撐起包袱的半邊天。

  有網友說:“德運社的票房有一半是靠余謙老師的父親,王老爺子撐起來的。”

  怕二老不得勁,余謙很少帶他們聽自己的現場。余謙父親則常接到同事、好友的“投訴”。

  “郭德罡怎麽這麽損你們啊?”

  余父倒也大方,“我有機會跟他談談,‘你拿我找樂,我還沒管你收費呢!’”

  多年的搭檔,余謙和郭德罡漸漸默契得已經無可替代。

  演出前半小時,余謙和郭德罡碰一下面。郭德罡把演出的條子給他,余謙略看一眼。郭德罡問:“你覺得能行嗎?”余謙則點點頭。他們倆就這麽上了舞台,百分之六十包袱都是臨場發揮。

  郭德罡挖坑使壞,余謙鋪墊幫襯,看似輕松自在地“台上聊天”,包袱一個接一個往外抖。

  多一分搶戲,少一分沒勁道,余謙的功夫全在不著痕跡地聊天裡頭,他能接得住郭德罡漫無邊際的白話。

  “余謙是捧哏第一”,不無道理。

  抽煙、喝酒、燙頭,則成了余謙的代名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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