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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競生存》第一十章 嶽雲盆和孔雲隆
  徐文長和郭德罡到海碗居飯店吃飯,遇見了正在做服務員的嶽雲盆和孔雲隆。

  一來二去混熟了。

  “小夥子,我看你們挺勤快的,這樣做什麽時候是個頭呀?”徐文長跟他們開著玩笑,“你們要不還是跟郭德罡學相聲吧,好歹是門手藝,還可以去上上台表演,接受觀眾的掌聲。上上電視台,露露臉,倒也是挺能光宗耀祖的。”

  “你們有沒有看過安徽電視台那’超級大贏家’?郭德罡老師就是那邊的主持人,上過好多期節目,挺受大眾歡迎的。他會的多,有真本事,你們不妨跟他學點本事,以後有機會也上電視台表演去!”

  嶽雲盆和孔雲隆聽了倒是挺心動,上電視台做明星,受台下觀眾追捧,他們只在電視上看過,真要有這機會,哪怕上一回,也是比現在做服務員強多了。

  這麽一想,兩個人就極為心動了。第二天就前去小劇場找郭德罡,說要跟著他學相聲。

  郭德罡一聽好呀,剛好整理劇場,打掃衛生都要用人,外面去招一個都要好幾百元,上千元錢了,哪裡去招得到便宜的年輕勞動力呢,就對他們兩人說:“相聲這門行業,講究的是領悟,要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你們耐得住寂寞和吃苦,就不妨留下來學點本領。要是你們覺得哪天待不住了,就隨時可以走的。”

  “先留下來感受感受,熏一熏吧。慢慢感悟一下台上怎麽演出的,一點點把自己本領練出來。”郭德罡說完之後,就讓人安排了他們兩人打掃場地和收拾桌。不過郭德罡也事先說明了,“你們要是覺得不願意幹嘛,隨時提前打招呼就可以走的。”

  這幾個年輕人,苦是不怕的。有了希望,有奔頭,乾點活算啥呢。都覺得到了大家庭裡似的,有苦有樂。在郭德罡的描繪美好前景下,努力乾起活來。

  郭德罡倒也沒有食言,偶爾有帶著他們的師兄弟上電視台去露個臉,做個觀眾啥的。雖然鏡頭一晃而過,但總是真實存在過的。嶽雲盆和孔雲隆看到了,也好像自己上了電視台一樣高興不已,更加堅定了要跟郭德罡學下去,要一起奔向美好的未來。

  為了節省費用,嶽雲盆和孔雲隆每天跟著郭德罡回了龐各莊徐家老宅,喂狗養雞忙得不亦樂乎。

  郭德罡偶爾寫一些東西出來,教他們一些貫口,讓他們念一念,背一背,倒也是漸漸熱鬧了起來。

  為了學好相聲這門藝術,嶽雲盆特地給家裡去了電話,說這幾年恐怕無法寄錢回家了,他要學門手藝。家裡人聽了很高興呀,學手藝總比做服務員什麽技能都沒的好。就是沒想到嶽雲盆是去學相聲,做拋頭露面的弟子一樣的行當。估計要當時說清楚學相聲,家裡的反對聲還是一大片的,或許還會讓人說遊手好閑,不學無術。

  嶽雲盆學了相聲後,就無法多下錢來了。連那破手機,也是他五姐用打工的工資錢給他買的。

  嶽雲盆跟著郭德罡學相聲,錢是沒法多出來了,快樂倒也是漸漸多了起來,天天樂呵呵地像個傻小子一樣。他們的衣服鞋帽都是師娘王慧掏錢買的,吃住都是在師父家的。

  平時沒事,嶽雲盆和孔雲隆得去劇場或茶館熏課,還得當托帶頭叫好。散場之後要整理桌椅,打掃衛生,日複一日,周而複始。

  為了說好相聲,嶽雲盆曾經在大冬天站在室外拿著《法制晚報》大聲朗讀著,為改掉那河南鄉音,練習著普通話。在小劇場小茶館打雜時,

也經常通過看郭德罡等人表演來學習相聲技法。  才創立沒多久的德運社,知名度還小得可憐。那時在京都文藝廣播《開心茶館》當主持人的康大朋,經在做美工的徐文長引薦,跟郭德罡見了一面,在小劇場聽了幾場郭德罡的演出。

  康大朋出於對德運社相聲的喜愛,將裡面的經典相聲段子,開始通過京都電台播放給聽眾聽。

  康大朋去捧郭德罡,不過遠不是在節目中一播郭德罡的節目這麽簡單。

  要讓觀眾聽到還大費了周折,康大朋要為郭德罡錄音,台裡的設備調配不開,大朋就自掏了腰包,花了大概四五萬錢,購買現場錄音器材。購置配齊之後,康大朋每個周末,都把家夥放在車裡,趕到天橋和園子裡,把設備連接好,錄下整場演出,回去再一點一點的修剪出來。

  那時德運社每周五次演出,共計約四十個小時。一般來說,一個小時的錄音,從整理到播放,要用八個小時。

  康大朋修改錄音的水平,日漸升高,後來也被聽眾稱讚為“神技”。

  從郭德罡相聲在《開心茶館》的錄播, 到直播,這中間都是康大朋一個人的功勞。

  難怪郭德罡後來說:“沒有大朋,就沒有我的今天。一個人能做到大朋這樣,真的是很少見了。這份情誼,是終身難忘的。”

  也正是康大朋的這一舉動讓德運社積累了大量的聽眾,也讓郭德綱在京城穩了腳跟,並順利進入了京城電視台主持《星夜故事秀》節目。

  郭德罡開始走狗屎運,走紅了起來。

  電視台節目邀請郭德罡上場的多了起來,出場費也見漲了,茶樓和小劇場的觀眾也開始多了起來。

  趙雲精和孔雲隆都開始上場表演了,就是不見嶽雲盆可以上場去表演。嶽雲盆有點納悶,又不好意思去問。人小又靦腆,不知怎麽辦好。

  他有幾次借著徐文長在家高興的時候,吞吞吐吐地跟徐文長說了他和孔雲隆是同時到德運社的人,為何孔雲隆可以上台,他還要繼續在打雜?

  “小嶽嶽呀,你的心情我理解。但你要知道你反應沒有孔雲隆快,待人接物你也太本分,需要繼續熏一段時間。我相信郭德罡也看在眼裡的,只要你夠努力,夠勤快,基本功扎實了,上台的機會也就不遠了。”徐文長耐心勸導著嶽雲盆,“看機會我也會跟你師傅舉薦的,但你千萬別去跟郭德罡說,他最反感你本事沒學到位,還要這要那提要求的,這會得不償失,反而會讓你師傅不高興。”

  嶽雲盆聽聽也挺有道理,自己還沒達到專業水準,看來是不能趕鴨子上架的。還是再好好熏熏自己,多學點段子和多背背貫口做些積累再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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