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的休息了一會,林霄接著開始講述第二個故事。
“接下來的這個故事,膽小的人千萬不要聽,因為……會嚇死人的。”
林霄用一種讓人毛骨悚然般陰冷冰涼的聲音,緩緩說出了這句話。
此話一出。
直播間裡面水友的好奇心頓時就全都被勾了起來。
人氣非但沒有減少,反而還上漲了幾十萬。
對此。
林霄也沒有在意,而是直接開始講述。
“隨著時代的發展,現在已經沒有什麽人聽廣播了,興許哪天廣播這玩意就被取消了,不過……這也算是好事。”
“大家都知道,我以前是江市廣播電視台的一名主持人,主持著一檔午夜的冷門節目。”
“在絕大多數正常人都在睡覺的時段裡,我乾巴巴地為少數不願或者是不能睡覺的聽眾朋友講述一些城市裡的奇聞怪事,用我的聲音按摩著他們的頭腦。”
“在我的桌子上有一部深紅色的電話機,它是我那個節目的熱線,我每天都要在我的節目上把它的號碼念上十幾二十遍。”
“當然,偶爾也會有聽眾打來電話,好心地給我提供他們的故事。”
“然而……”
“他們的故事,大多數都很無聊,無非就是一些小市民的生活瑣事,說白了,這玩意,根本就沒有人稀罕聽。”
“不過,凡事都有例外。”
“比方說:我有一天接到的那個電話。”
“那……可真是一個奇怪的電話。”
“它是由一個中年男人打進來的,為我講述了一件離奇的事情,我之所以認為它離奇,是因為他所說的完全超乎了我那個時候的認知和想象。”
“但是——從他那誠懇的口吻裡,我又感覺這個故事不像是假的。”
“他說他叫劉征,是本市人,結婚七年,人們都說七年的婚姻會出現一些瘙癢。
的確,最近他和妻子就在感情上出現了一些裂痕,甚至已經達到了動用武力互相毆打的程度。
他承認主要責任在他,因為他和別的女人有了點不清不楚的瓜葛,被妻子敏銳的察覺到了。”
“當他講到這裡的時候,我還沒有對這個故事提起多大的興趣。”
“並且,我還非常委婉的建議他打電話給我們的另外一檔節目——《午夜傾心》,那個主持人才是解答情感問題的大拿。”
“可是……”
“那個男人馬上搶著說:林霄老師,你讓我說完,我還沒說完呢,請你往下聽。”
“我皺了皺眉,又不好硬掛掉電話,隻好由著他往下說。”
“他說,他妻子察覺到他的不忠之後,就開始鬧事,在摔爛了家裡所有能舉得起的物品之後,她還是不夠解氣,於是……就去摔自己!!
就在上周六晚上,她爬上了小區附近一棟十層樓高的房子。
那棟房子緊靠著馬路,帶著一些西方建築的風格,是上個世界三十年代修建的,一直使用到今天。
即便是現在,仍作為市水利局的辦公樓指揮著江市地下水的流向。
他妻子也不知道是通過什麽方式,竟然直接就爬到了樓頂,然後啪的一下就跳了下來!!”
“說實話,她妻子這一跳,也把我給嚇得夠嗆,我完全沒有做好心理準備,沒想到這麽快就見了血。”
“我定了定心神,立即關心地詢問他妻子現在怎麽樣了。”
“男人頓了頓,聲音沙啞的說:還好,算她命大,只是右腿骨裂。”
“聞言,我不由得長出了一口氣。”
“可就在此時,男人欲言又止:可是……接下來在她身上卻發生了一件怪事。”
“我重複著:怪事?”
“男人忽然不說話了,停了足足有幾秒鍾,聽筒裡傳來一片靜默的沙沙聲。”
“我覺得他是在猶豫著什麽。”
“不過最終,他的聲音還是傳來了,故意壓得很低,簡直就是用氣流在同我講話了,他悄悄的說:我妻子她……她好像被一個鬼魂給俯身了!!”
“嗡——!”
“我整個人,就像是一根竹竿似的,瞬間繃直,他的聲音如同一股強烈的電流,穿過了我的脊背,使得我後背一陣酥麻!”
“根據他的講述,他妻子被送到醫院時已經人事不省,經過搶救後脫離了危險,昏迷了兩天一夜。
他像個稱職的丈夫那樣,日夜陪護在她身邊。
第三天,她終於蘇醒過來,可是讓劉征感到毛骨悚然的是,她的聲音竟然變了!!
不再是從前他熟悉的圓潤甜美的女聲,而是一個陌生男人的粗啞嗓音!!
就像是……
一個男人正躺在她的身體裡說話一般!!
而且,劉征還發現,她的眼神也與原來大不相同,那眼神硬邦邦的,看上去極為陌生!
她躺在病床上呆呆的注視著劉征,然後慢慢地低下頭,將自己的身體察看了一遍,又伸出手摸著頭髮和臉。
愣怔了片刻,便爆發出一陣無比粗魯的笑聲,那不折不扣就是一個中年男人的笑聲!!
就……
就像是……
在飯店的酒桌前經常能聽到的那種肆無忌憚的笑。”
“說到這裡的時候,劉征的語氣變得無比急促,呼吸也粗重了幾分。”
“我連忙開口安慰:劉先生,你別急,先緩緩,咱們慢慢說……”
“說實話,此時此刻我的好奇心已經被他徹底勾起來了。”
“劉征的確是一個講故事的天才,哦,不對,這好像是他自己的親身經歷……”
“足足過了半晌,劉征這才開始接著往下說:隨後,她猛地跳下了床,朝著門外衝去。
最終,還是劉征和一個男醫生用盡全身力氣,給她打了一針安定劑,這才讓她安靜了下來。”
“在他看來,這肯定就是某個陌生男人的鬼魂侵佔了他妻子的身體,就是趁著她跳樓的功夫進去的!!
畢竟,那棟楊樓已經有些年頭了,那隻鬼也許在附近徘徊了許多年,終於等到了這次機會——還魂了!!”
“在他整個講述的過程中,我都是保持著沉默,甚至將自己的呼吸都屏住了,生怕有任何一點響動就會打擾到劉征的情緒。”
“突然,劉征開口問我:林霄老師,你為什麽不說話了?你是不是不相信我啊?”
“聞言,我頓了頓說:也不是不相信,反正吧,總之……”
“還不等我說完,劉征就接過了話茬:我聽出來了,你一定是不相信我,這我理解,因為最關鍵的部分我還沒說呢,等我說完你肯定就相信了。”
“一聽到這,我的好奇心再度湧了出來,當即開口:那你接著往下說吧。”
“劉征也不客氣,深吸口氣就再度開口:我剛才說到哪了?哦,對,她在醫院裡鬧得厲害,醫院也挺不高興的,說其他患者有意見,最好是送到精神病院去。
可是……
我非常清楚的知道,她不是精神病,畢竟這個世界上哪有跳樓摔出精神病的?現在醫生的話也不能聽。
於是,我就把她接回家,可我也擔心她鬧騰啊,就把她困在臥室的雙人床上,打算找個高人來驅驅邪。
可找了好幾天,都沒有任何音訊。
咱也不知道高人們都隱居在哪,是不是都搬進山裡去住了?
就在昨天半夜,她更嚴重了,連喊帶叫,不住嘴的罵我,罵的那叫一個難聽,吵著讓我放開她,說她要去找一口什麽箱子。
是她在六十二年前藏起來的,必須要找回來。
甚至還威脅我說如果我不放開他,就殺了我!林霄老師,你在聽嗎?”
“我說:我聽著呢。”
“劉征深吸口氣,語氣突然變得溫柔起來:她是1977年出生的,我指的是我的愛人。
她今年三十二歲,六十二年前她還沒有出生呢,不光是她沒出生,甚至就連我丈母娘都還沒出生!”
“我根本就沒有興趣聽他說他丈母娘,當即開口打斷說:你就是據此認為她是被鬼附身了?”
“劉征緩緩開口:她說的有鼻子有眼的,絕對不像是在胡說八道,林霄老師,我真不騙你!!要不咱們見面說,我找你也沒有別的想法,你是主持人,認識的人多,能不能幫我聯系一個高人什麽的,我知道你是一個熱心的人,你可一定要幫我啊!”
“說實話,他的這個高帽給我戴的還是挺舒服的。”
“不過……”
“我之所以會決定見他,可並不單單只是因為他給我戴了高帽,主要還是他後面的故事,真的徹底吸引住了我,尤其是……那口箱子!”
當故事講到這裡的時候。
林霄的聲音戛然而止。
不少水友的後背已經驚出了一身冷汗。
而在江市廣播電視台。
這裡的氣氛,同樣也是非常壓抑。
歐陽瑾已經從辦公室裡面走了出來,和小娜等人坐在一起。
“小娜,你和林霄認識多久了?”
歐陽瑾看著小娜,直接發問。
小娜思索了一下說:“我是在林老師進入電台之前進來的。”
“那……他講的這個故事……是真的嗎?”
歐陽瑾的臉色有些發白。
而其余的那些主播們,也齊刷刷的看著小娜。
見狀。
小娜有些結巴的說:“我……也不太清楚啊,有很多次都是林老師一個人在電台錄製節目的,我覺得應……應該是……真的吧。”
嘶!!
隨著她的話說出口。
所有人都面面相覷。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
難道這個世界上……
真的有鬼嗎?!
“下班,全部都給我下班!今天不加班了!”
歐陽瑾直接下達了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