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白曉雙眸釋放的詭異氣息,元叔莫名心悸,一時驚駭莫名!
要知道,白曉可是沒有修行什麽心法,可是白曉雙眸中釋放的詭異力量,又從何而來呢?
元叔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啊!
“白師,白曉,你們究竟是什麽人呐?”元叔是真的看不清。
“元叔,怎麽樣?”李百鬥到場後,分別穩住蕭當歌,李文貞的傷勢。
蕭當歌身中鶴山鬼手的融毒真氣,一時半會兒也沒辦法解除,不過以李百鬥的修為,穩住心脈不難。
這才過來查看元叔這邊的情況。
原來,剛才在數裡之外,發覺鶴山鬼手暗手,並爆喝提醒之人,正是從神都趕來的李百鬥。
李百鬥風塵仆仆,飛遁上千裡,千裡救援,卻只是堪堪趕上這一驚變。
今日之局,可是分外凶險啊!
如果不是李百鬥趕到?平陽怕是沒了。
如果不是元叔最近突破中品巔峰,跨入上品,也不會在那麽短時間內,擊退張氏老祖,廢掉挑起戰端的王獻,廢掉和他同代,又同樣驚才豔豔的賀人鳳,元叔也沒有機會鎮壓全場。
就算元叔鎮壓全場,今日的危局,依舊是變故迭起,驚變不斷,實在是驚險萬分啊!
如果不是元叔的修為,超乎布局之人的意料,今日還真可能全軍覆沒。
李百鬥也自然感應到了白曉的異變,以及白曉釋放出來的詭異氣息,不過現在不是詢問的時候。
緩過氣來,元叔心底的暴戾,徹底爆發!
“長生殿!遲早有一天,天下共誅之!”
元叔豁然起身,發須皆張,怒吼道:“長生殿的!都站出來!其他人都滾!”
“嘩!”群雄一哄而散!
哪有什麽人敢迎接元叔的怒火?
這會兒又來一位上品宗師李百鬥,群雄哪還敢造次?紛紛逃也似的離去。
什麽狗屁倒灶的長生殿,早就屁滾尿流的,混入人群,逃離了爛泥塘!
“哼!老夫遲早要走一遭長生殿!”元叔憤憤怒吼。
“長生殿?”李百鬥近前,扶起李文貞和蕭當歌,探查傷勢,不由眉頭皺起,隨後開始用雄厚無匹的真氣,強行為蕭當歌祛毒。
……
“哪裡逃!”羞惱的白小七,在白曉被襲擊的一刹那,徹底暴怒,卻是因分神露出了破綻。
而鶴山鬼手一見那蠢貨金面殺手又惹怒了一位上品宗師,登時就亡魂大冒,借著白小七分神的一刹那,跳出戰圈,欲遠遁千裡。
遇事不利,遠遁千裡!
這是鶴山鬼手作惡多端,卻能活的如此逍遙的保命之道。
可是,今日一下子得罪了兩位上品宗師,哪還有他活命的機會?
“想逃?妄想!”李百鬥大怒,騰出一隻手,戟指發射一道劍氣。
李百鬥的劍氣,含怒而發,擊向已經逃出十幾丈的鶴山鬼手。
“啊!”鶴山鬼手感心中警鈴大作,生死關頭,發動全身毒功,在周圍布了一片周天毒氣沼澤,以抵禦致命的劍氣。
他感受到了死亡的危機,前所未有的恐懼襲上心頭,過往的一幕幕在腦海裡翻騰回演。
……
“爹你在哪裡?快救救娘!娘你快跑!娘親,娘親,誰來救救娘親啊!不要吃我娘,不要吃……”
邊關小鎮,一個餓的頭髮枯黃,眼眶發黑,面黃肌瘦,肋骨清晰可見的小男孩,正被兩個士卒拖出了房間。
他骷髏般的手臂上,青色的血管如蚯蚓在嘶吼,扭動……
如此世間,誰能改變?
誰來救救他們?
……
夜色中,小男孩在路上狂奔,雖然身後沒有人追他!
他也不記得自己怎麽跑出軍營的,大概是軍營柵欄扎的太稀疏了吧!
父母去了哪裡?家在哪裡?
他隻記得有一次父親入城買鹽,後來再也沒有回來。
不知道是受夠了這個拖累一般的家,棄家而走?
還是被當做偷鹽巴的碩鼠給抓了。
他不知道,也不敢去想……
他永遠也不願意回憶起軍營裡那一幕幕……
好大的鼠骨頭啊!
無關自己生死的,他都選擇了忘記!永遠不去觸碰它,自己就不會心痛!
……
天亮了,日頭卻還是很毒,他在烈日下跋涉,他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裡。
這可是個生死攸關的問題呢!
他只知道自己很餓,肚子裡火辣辣的,就像有炭火在灼燒。
還有頭上的日頭在炙烤著他。
他很困,很無力,很想躺在地上睡一覺,可是他不敢!
他害怕自己睡著了就再也醒不過來!
多少個日日夜夜的夢裡,他夢見自己變成了一隻碩鼠,在軍糧裡歡快地跳舞唱歌,將肚子填的滿滿的,再也不用擔心餓肚子了,還可以多帶一口,給病重的母親熬湯。
只是醒來,卻發現自己仍在軍營。
他恨自己的父親,為什麽拋家而走?
他恨那些士卒,那些……不堪回首的。
他恨所有浪費糧食的,比如說,眼前的這一條鬣狗!
這混蛋鬣狗居然……居然,居然放著地上的一根骨頭不管,跑到樹下打著飽嗝酣睡!
暴殄天物啊!實在該死!
於是,他找到了活下去的希望!
一路跟著鬣狗跑,總能找到一些殘羹冷炙,雖然他追不上鬣狗。
此後人生幾十年,天下戰亂依舊不休,路邊白骨慢無盡頭,可是他卻頑強地活下來了,他自然有自己的苟之道。
沒有人知道他是怎麽活下來的!
此後,他活的很滋潤!
所有一切浪費糧食的,嘲笑他的,打罵他的,所有讓自己痛苦的東西,都消失了!
可是這個世間,戰火還在燃燒,天下粥粥,在鍋裡沸騰,煎熬。
地獄十九層,應是如此了……
怒吼與哀嚎,是這地獄人間的主旋律。
夢境終究還是碎了,一道劍光,還是刺穿了他的夢境,還有丹田氣海!
鶴山鬼手,成了一個廢人!
毒沼散盡,方圓一丈內,寸草不生,甚至草木石子都有融化的跡象。
可以預見,這一丈見方的低窪土地,數十年內怕是不會有活物敢靠近了。
鶴山鬼手,一身毒功,真真是讓人膽寒啊!
此刻的鶴山鬼手,容貌如骷髏,雙目無神,頭髮花白,竟是瞬間白頭,模樣淒慘可憐之極!
他身形踉蹌,衣衫破爛,向著場外走去……
當他走過一個“死屍”之時,突然眼睛一亮:“血……”
可是,變故陡生!
“死屍”突然暴起,短劍自鶴山鬼手後心而入……
鶴山鬼手轟然倒地,“死屍”拔劍,騎坐在鶴山鬼手身上,短劍再次從鶴山鬼手前胸透入。
鶴山鬼手的烏黑血液在噴灑……
“死屍”不顧滿身黑血,趴在老者身上,嗚嗚抽噎。
那聲音,如鬼魅在幽咽,如山魈在哭泣……
一代毒宗,鶴山鬼手,今日將殞!
“……”眾人無不錯愕,而後無不神色複雜難名!
鶴山鬼手已經形同枯木,怕是沒有多少時日了。
是何人?
有何仇怨?
居然連一個耄耋老者都不願意放過?
要知道宗師出手,一般都留三分薄面的,頂多也就是廢其修為。
比如被廢的王獻,被廢的上品巔峰老者,被重創的賀人鳳,還有剛才被李百鬥廢掉的毒宗鶴山鬼手!
畢竟,宗師曾經是站在人類絕顛的人物。
應該留幾分體面的!
那麽這個下死手的人是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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