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白氏老宅,白曉看到了什麽?
兩把晃晃悠悠的躺椅,中間小桌上一小竹匾淘洗的乾乾淨淨的黃瓜。
兩道慵懶的身影,每人一把躺椅,各自手抓黃瓜,眯著眼,曬著太陽,時不時還咬上一口黃瓜,汁水四濺,脆生甘甜,好不快活。
而這兩道懶洋洋的身影,除了元叔和小南,還能有誰?
“呦呵,挺快活呀!”白曉惱火:“我的菜園子,一定被你們禍害完了!”
“呵呵呵,人老了,沒什麽念想了,也就剩點口腹之欲了!”懶洋洋,一副老流氓樣子的,自然是元叔了。
“呦呵,人家都堵到門口了,您還有心思安享晚年?”白曉譏誚。
“呵呵,天塌下來,該吃還得吃,該喝還的喝!”老流氓,無藥可救了。
“嘻嘻嘻,小少爺,你好了?”小南第一時間從躺椅上跳起來,乳燕投林一般,鑽入白曉懷裡。
“哼哼!就是你,禍害我的菜園子!”白曉寵溺地點點小南的小鼻子。
“嘻嘻嘻,王嬸說了,今年該留的種子已經留好了,再不吃就老了不能吃了!”小丫頭難得羞赧,開口解釋。
“哼哼哼,說吧!還禍害了什麽?”白曉無奈,也有樣學樣,躺在椅上,把小南抱坐在自己腿上。
“沒有啦,也就黃瓜,番茄,……”小丫頭每說一樣,白曉的臉就黑一份,直到小丫頭怯怯不敢言了,才罷休。
“哼,呐呐呐,都重了,以後要注意節食,吃飯六成飽就可以了,太多容易發胖,再胖哥哥都抱不動了!”白曉服軟,捏著小丫頭還略帶嬰兒肥的小臉,教訓道。
“哼!知道啦,知道了!”小丫頭使勁往白曉懷裡鑽,雙臂勾著白曉脖子不松手,白曉那還有什麽脾氣?
“元叔,剛才在谷場抓住一個探子,是青溪王員外安排的,他似乎安排了幾十號人呢!”白曉隨口道:“這你都能忍?”
“呵呵呵,不忍又能如何?”元叔滿不在乎!還“哢嚓”咬一口黃瓜。
還是老頭的理由強大:只要我不在乎,對方就無可奈何!
白曉隨手抓過小南吃剩的黃瓜,狠狠咬了一口,閉目咀嚼。
還別說,甘甜脆生,有幾分前世偷菜的感覺。
“小南乖,讓哥哥休息會兒!”白曉撥撥小丫頭腦袋,閉目養神,小丫頭太粘人。
“哢嚓!”白曉又扒拉一根黃瓜,分一半給小南,剩下塞進嘴裡,哼哼唧唧道:“您老什麽打算?”
“沒打算,他們愛盯著就讓他盯著!”老元叔依舊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好吧,關於青溪鎮的流民,你們有什麽打算?”白曉還是言歸正傳,說出此行目的:“藥廬決定安置流民,需要組織流民去開荒,不然秋冬兩季就慘了。”
“嗯呢,藥廬懸壺濟世,救民倒懸,還是很不錯的!”老頭隻評價藥廬所為,卻是不打算出力。
“呵呵呵,你老也是人間絕顛的人物,總不會坐視不理吧?”白曉先奉上一頂高帽子。
“呵呵呵,玩笑了,打架我還成,解民倒懸,你還是晚上問小七吧!”得咧,這就是元叔最終答案,活脫脫的太極高手啊。
“好吧,那你有沒有見過《白師筆記》?借我看看!”白曉終於說出最後一個目的。
“呵呵呵,我已經燒了!這些東西害人不淺,早燒早乾淨,早毀早清淨!”元叔眼角劇烈跳動了一下,淡漠開口。
“嗯呢,
燒了就好,反正我的意思是,燒了乾淨,連北國聖手都惦記的東西,天下還不知道多少人惦記呢!這是禍非福啊!”白曉覺得元叔還是很精明的。 “哦?”元叔嘴角抽抽,玩味的鼻音,壓製著對白曉的不滿。
“哼哼哼,權力如何?長生又如何?天下又如何?鹹吃蘿卜淡操心!過好自己的日子,保護好身邊的人,衣食無憂,還有什麽憂愁呢?”
白曉撇撇嘴:“人就是想得多,才會煩惱,就是欲望太多,才會痛苦!”
“哦?”元叔還是一個不輕不重,不明不白的鼻音,沉默良久,才道:“那路邊的餓殍你怎麽說?他們有多少想法?他們能有多大的欲望?”
“……”白曉無語沉默。
“白師其實所求也不多,你不能否定他的功績!”元叔隱怒,甩袖離去。
“呵呵呵,一個個心大的沒邊,還不是把自己玩死了?”白曉撇嘴!
“嘎嘎嘎,你小子能有這麽舒適的日子,是因為有人為你付出了!”元叔陰惻惻的聲音,在白曉耳邊響起。
“呀!你捏疼我了!”小南苦著臉,委屈瞪著白曉。
“啊?我錯了!”白曉驚醒,原來擼貓的習慣,居然用到了小南身上了。
誰叫這小丫頭,像貓咪一樣往自己懷裡鑽。
“小少爺,你以前不是這個樣子的!”小南紅著眼哀婉道:“以前的小少爺,最心疼小南南了,最心疼那些窮苦人家了!”
“好好好,小南南不哭啊!哥哥知道錯了, 哥哥不也在為那些流民奔走嗎?這次回來就是召集白沙村鄉老,幫助流民開荒和安家的。”
白曉抹去小丫頭的眼淚,摟在懷裡,更緊了幾分。
“嗯嗯,白哥哥人最好了!”小南南的手臂更緊了幾分。
這個粘人的小丫頭啊。
“吃午飯了!”王嬸的聲音傳來,依舊那麽熟悉。
這才是家的味道嘛!
土炕之上,一張方桌,四人分三面而坐。
元叔依舊上首,白曉和小丫頭坐一邊,王嬸坐一邊。
一盆熱騰騰的野菜疙瘩湯端了上來,清脆甘甜的苣菜葉子,鮮豔誘人的番茄塊兒,色澤金黃的蛋花兒,外加一把小蔥,濃鬱噴香,撲面而來。
白曉親自動手,分別給眾人打飯,伺候眾人用飯。
“哼!”元叔端起碗,鼻孔裡還悶著對白曉的不快。
那麽憂國憂民,心懷天下的白師,怎麽會有這麽混帳的兒子呢?
“王嬸啊,七叔呢?怎麽沒見著人?”白曉端起碗,隨意問道。
“小七啊,這幾天也是為流民的事兒頭疼,今兒村頭又起了爭執,說是流民偷菜,被人圍了,這不?去調解去了,趕晚飯能回來。”王嬸端著碗,邊吃邊解釋說道。
“哎,這個世道,最苦的還是草頭庶民!”白曉也感歎道:“這幾天藥廬在組織流民開荒,挖野菜,我看讓七叔一起跟著乾吧,多學習藥廬的組織管理經驗,對他管理丐幫有幫助,人一多就亂哄哄的,稍微管理不善,就會出大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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