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虎帶著兵馬進了沛縣,果然發現呂布軍已經完全撤走,頓時大喜。
立刻派人回去將消息傳回,另一方面,帶人到各處撈好出去了。
昌豨帶兵來到沛縣城門前的時候,便看到廖化正在成外等候。
“昌將軍,溫侯說你言而有信,是一條好漢,所以便將沛縣讓出來,只希望昌將軍以後有了前程,千萬不要忘了溫侯的好。”
昌豨雖然心中疑惑,可是能白得一座城池,就像天上掉餡餅一樣,無論如何也要接受。
“哈哈,廖將軍,溫侯既然看得起在下,在下願意和溫侯建立攻守同盟,共同守護徐州。”
廖化笑著拱了拱手,“昌將軍,實不相瞞,溫侯等的就是這句話。
既然,昌將軍已經答應了,那在下告辭了。”
說完話後,廖化也不拖泥帶水,直接轉身就走。
昌豨看著廖化離去的背影,眉頭不由皺了起來,愣了許久,忽然擺了擺手,“韓通,你立刻帶人追過去,看看他們到底打的什麽主意。”
“末將遵命。”
“注意,千萬不能讓他們發現你的行蹤,明白嗎?”
“屬下明白。”
昌豨進城以後,也沒理會羊虎得到了多少好處,一直在等待韓通的消息。
一直到下午,韓通滿臉喜色的趕了回來。
“大首領,呂布真的率領大軍退走了。”
昌豨皺了皺眉頭,“不會有詐吧?”
韓通急忙擺手,“不會,大軍連停都沒停,一直沿著官路向前走,一點也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聽到這個消息,昌豨這才稍稍放心,開始整頓城中的事物,準備經營沛縣。
畢竟,搶劫城池和晶瑩澄池是兩個概念。
既然這座城池已經歸自己所有,昌豨當然要好好的整理一番。
到了此時,昌豨有些後悔了,不應該放著劉備,應該趁著昨天晚上的好機會,直接做掉劉備,也省的麻煩。
最重要的是,自己偷襲劉備,他一定不會放過自己,用不了多久,一定會重來。
所以,沛縣的防禦工作一定要做好,堅決打退劉備。
……
呂布帶大軍回程,隻留下一些探子,打探沛縣和劉備的消息。
一路上,郝萌不停的嘟囔,“真是可惜了,沛縣竟然然讓泰山賊佔去了,恐怕會被別人笑話。”
廖化一直默然不語,心中卻在思索,呂布這樣做的用意。
行軍的路上也很是無聊,呂布見廖化皺眉思索的模樣,有意試探一番。
“想明白了嗎?”
廖化在馬上急忙拱了拱手,試探著說道,“溫侯將沛縣讓給昌豨,是否為了讓昌豨牽製住劉備?”
呂布點了點頭,“沒錯,以前還要派兵防守沛縣,現在有了昌豨,我們連兵都不用派了,就能擋住劉備,這不是一件好事嗎?”
聽聞此言,廖化的眉頭皺的更緊了。
“如果我們消滅了劉備和昌豨,豈不是連防首都不用了?”
呂布微微一笑,正要解釋,卻猛然愣住了。
有些話,暫時還不能和廖化說,只能擺了擺手,笑著說道。
“別忘了,在豫州和泰山一帶,除了劉備和昌豨之外,還有很多股勢力。
昌豨駐扎在沛縣,就可以替我們擋住這些人。”
聽到呂布的回答,廖化心中卻有些失望,同時,有一絲的後悔在心中蔓延。
早就聽說呂布有勇無謀,還以為是耳聽為虛,有人故意誣陷呂布。
可是現在看來,所言非虛呀!
讓昌豨佔據沛縣,確實可以擋住一些外來的敵人。
可是,萬一昌豨借此機會發展壯大,他就變成了最大的威脅。
另外,沛縣是徐州的門戶,無論任何人佔據徐州,也不可能把自己的門戶讓給別人呀。
更何況,這個人還是一個反覆無常的泰山賊。
簡直就是不智之舉,甚至可以說是取死之道。
跟著這樣的人,真的有前途嗎?
……
呂布率大軍回到下邳城,剛剛回來,王楷便匆匆來見。
“溫侯,不好了,聽說袁公路的宮殿已經要修好了,登基大典的日子好像定在二月。”
呂布在心裡盤算一番,時間和神書上介紹的一樣,都是在二月,袁術稱帝。
“文行,你這麽急,袁術稱帝,難道你還想要去慶賀一番不成?”
王楷擺了擺手,苦笑的說道,“溫侯,事情緊急,你還有心思說笑。”
呂布坐下來,笑著問道,“你說事情緊急,有什麽緊急的?”
王楷歎了一口氣,“袁公路要稱帝,溫和答應的事情,恐怕也要兌現,該如何是好啊?”
呂布微微一笑,“你是說婚事?”
王楷點了點頭,“這件事情拖不得了,到底該如何處置,該想個辦法呀?”
呂布哈哈大笑,“辦法還用我們想嗎?”
王楷愕然的看著呂布,“溫侯,難道你真想答應他?”
呂布搖了搖頭,“答應這件事情,無疑於自取滅亡。
不過我們真的不用急,難道你忘了,我們這裡還有一個俸祿兩千石的高官。
只要有他在,這件事情絕對成不了。”
“陳珪!”
王楷歎了一口氣,“這一次,恐怕陳珪不會出頭了。”
聽聞此言,呂布忽然冷笑一聲,“如果陳珪不替本侯分憂,留他還有何用?”
王楷吃了一驚,“溫侯,難道你想要對陳珪……?”
呂布擺了擺手,“不急,這要看看陳珪還有沒有用處?”
王楷皺了皺眉頭,“可是,如果處置的陳家父子,曹將軍那邊的事情怎麽辦?
陳珪和陳瑀是一家人,如果我們處置了陳珪,陳瑀一定會有異動,到時候,曹將軍的四萬大軍該怎麽辦?”
說到這裡,王楷忽然一拍手,“溫侯,我看不如將陳珪和陳瑀一起除掉,也省著他們找麻煩。”
呂布擺了擺手,“文行,難道你忘了邊讓嗎?”
說到這裡,呂布歎了一口氣,“曹操當時殺了邊讓,惹的兗州好強人人自危。
陳家父子的名聲,恐怕比邊讓隻強不弱,如果本侯殺了他,甚至陳瑀,一定會惹得徐州豪強不滿,到那時候,我們才是頭痛的時候。”
聽聞此言,王楷的眉頭已經擰成麻花狀。
“既然不能對陳家父子動手,萬一他不肯出頭,那我們豈不是無計可施?”
……
袁術端坐高堂,威嚴自生,環顧四周,“事情辦的怎麽樣了?”
楊弘上前拱手說道,“宮殿已經修好大部分,肯定不會耽誤吉時。”
陳蘭忽然開口說道,“別的事情都準備的差不多了,只剩下徐州那邊的事情沒辦妥。”
聽聞此言,袁術皺了皺眉頭,轉過頭看著韓胤,“韓胤,你再去徐州一趟,讓呂布趕快將女兒送來千萬不能耽誤吉時。”
韓胤看到袁術的目光看過來,就知道準沒好事。
果然,又是這個倒霉的差事。
韓胤苦著臉拱了拱手,“呂奉先還好說,可恨的是陳珪,他百般阻攔,害的呂奉先遲疑不決,這才拖到現在也沒解決。”
啪!
袁術惱火的一拍桌子,“陳珪這個老東西實在可恨,屢次壞我好事。”
說到這裡,袁術目光一凜,冷聲問道,“你們有什麽辦法,能讓陳珪這個老東西閉上嘴。”
韓胤搖了搖頭,“想要讓陳珪閉嘴,只有讓他去死,才有可能。”
袁術冷哼一聲,“那就讓他去死。
張勳,命令大三萬兵馬去徐州,一定要把陳珪這個老東西給我帶回來。”
“這?”張勳一愣,“就怕呂布不肯答應啊!”
楊弘忽然笑著說道,“不必大動乾戈,主公只需要休書一封,邀請陳珪前來做客。
只要他肯來,不就成了我們針板上的魚肉。”
聽聞此言,袁術頓時大喜,“韓胤,你即刻去徐州一趟,一來邀請陳珪來淮南,另一方面,催促呂布趕快把女兒送來。”
韓胤實在不想去了,但又無法拒絕,只能暗歎了一口氣。
“主公吩咐,莫敢不從。
但陳珪素來又不軌之心,恐怕會受其害。
某的命倒是其次,耽誤了主公大事,才是大事啊。”
元素皺了皺眉頭,冷笑一聲,“雷薄,命你帶100精銳保護韓胤,如果他有事,拿你試問。”
雷薄原本是在看熱鬧,猛然間聽說有自己的事,頓時吃了一驚,臉色迅速苦了下來。
“末將遵命。”
隻帶100人去呂布的地盤,萬一惹的呂布不高興,頃刻間就會灰飛煙滅。
……
韓胤和雷薄二人一路奔波,不一日,來到徐州。
但不巧的是,二人來到時,恰好呂布去了軍營,只能由王楷接待。
“韓從事,此來何事啊?”
韓胤心中暗罵王楷明知故問,但臉上卻笑意盈盈,“王兄,這次前來,當然是舊事重提。”
王楷皺了皺眉頭,“韓從事,你是說婚事?”
韓胤點了點頭,“上次溫侯已經答應了婚事,這次在下前來,就是為了定一個日期,請溫侯將千金送去完婚。”
王楷臉色瞬間沉了下來,“這件事情,恐怕沒那麽容易!”
雷薄脾氣有些暴躁,一聽這句話,立刻插言問道,“難道溫侯想要反悔?”
王楷急忙擺手,“雷將軍,溫侯豈是反悔之人。
只不過,就怕沛相不答應啊!”
雷薄忽然冷笑一聲,“堂堂的溫侯呂奉先難道還怕陳珪不成?”
王楷苦笑的搖了搖頭,壓低聲音說道,“溫侯雖然佔據徐州,但是卻一直沒得到朝廷的賜官。
今時不同往日,現在,陳家大公子元龍已經是廣陵太守,沛相更是秩比二千石的高官。
如果得罪了他們,恐怕溫侯就更沒有希望得到朝廷的封賞了。”
韓胤冷笑一聲,“雷將軍,請你命人去給沛相送一封信吧。”
雷薄點了點頭,轉身吩咐人去辦了。
王楷疑惑不解,“韓從事,袁公給沛相送信,難道是要講和嗎?”
聽聞此言,韓胤立刻仰天大笑,“你說的對,主公確實想要邀請陳珪去淮南講和。”
王楷這才長舒了一口氣,“這就好,我就放心了。
韓從事,我這就安排人帶你們去休息。”
王楷親自帶著韓胤來到住宿的地方,臨行時,猶豫再三,還是沒有開口。
“韓從事,你們休息,等溫侯回來,我派人去通知你們。”
韓胤卻一把拉住王楷,低聲問道,“文行,你我都是朋友,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瞞著我?”
王楷強笑著擺了擺手,“沒有,真沒有!”
韓胤哪裡肯信,“文行,難道你不拿我當朋友?”
王楷瞪著眼睛看著韓胤,良久後,看了看左右,這才壓低聲音說道。
“韓從事,我說的這些話,你可千萬不要當真,因為我也是偶爾聽說的,你能答應我嗎?”
韓胤連猶豫都沒猶豫,便立刻點頭答應,“放心吧,我不會當真的。”
王楷向前走了一步,來到韓胤身邊,壓低聲音說道。
“我曾經聽說,沛相很不讚成這樁親事,又見你總是來徐州,心中惱火。
有一次喝多的時候,他趁醉說過,只要除掉你,就再也沒有人敢來徐州惹人厭了。
你又是我的朋友,我可不想你有事,所以囑咐你一句,晚上睡一覺的時候,千萬要小心。”
說到這裡,王楷拍了拍韓胤的肩膀,“韓從事,我可不想失去你這個朋友,保重。”
說完話後,王楷也不等韓胤回答,便揚長而去。
韓胤卻吃了一驚,竟然忘了攔住王楷,將這件事情問個仔細。
雷薄將士兵安頓妥當之後,回來見韓胤臉色難看,忍不住問道,“韓從事,怎麽了,發生什麽事情了嗎?”
韓胤擦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低聲說道,“雷將軍,你讓大家晚上小心一點,千萬不要讓陳珪有機可乘。 ”
雷薄一愣,疑惑的問道,“韓從事,難道陳珪想要對我們動手嗎?”
韓胤點了點頭,“上一次我就接到消息,陳珪要對我出手,我們千萬不能大意。”
……
陳府。
陳珪臉色鐵青,負手在大廳內來回踱步。
陳登放下手上的信件,急聲問道,“爹,不能去淮南呀,這明顯是袁術的詭計。”
陳珪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我也是這樣想的,可是,我們該怎麽拒絕呢?”
聽聞此言,陳登皺眉想了想,緩緩說道。
“爹,我看就說你的身體不適,無法去淮南,你看如何?”
陳珪點了點頭,“也只能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