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東盟聯合醫者會考日。
大周國都城第五考區,是都城醫學院附屬高中,約三千人考場。
周臣起個大早,沒讓母親陪伴,獨自一人來到大門口等候。
此刻,校門外已經聚集起一大幫家長和孩子,每個孩子基本都有母親陪伴,這些大族的婦人出門都會帶著丫鬟,所以大人比孩子還多。
這考區算是四大家族的特定考場,三千多人基本就是四大家子弟,也是大周國歷年醫考成績最好的考區。
周臣穿著打扮比較簡樸,一到校門口就引起外圍家長的注意,有幾個周家人認出他來,於是開始肆無忌憚地嘲笑起來。
這也是周臣沒讓母親陪伴而來的最大原因,自己面對這些冷嘲熱諷根本就無所謂,現在嘲笑越厲害的,等自己考入藥師島,自然打臉也越厲害。其實無需考入藥師島,就算能被各大醫學院少年班錄取,也足夠打臉了。
反之,自己沒考出成績,被人嘲笑也是正常。
“看,那個就是周君正家的傻兒子。連湯頭歌都不會背的,居然拿周家子弟權益換一個考試名額。”
“是啊!更可笑的他媽居然還同意。不但斷了自己的後路,子孫後代也沒資格再享有這份權益了。”
“這等於脫離周家正系淪為旁支。可惜,當時我就在場,只是我家孩子是通過海選獲得考試名額,如果是免試名額,第一個就和他換。”
“是我也肯定換,孩子有兩份保障在手,未來進核心管理層的機會也多一分。”
……
不但是外圍的大人在討論,場內排隊的孩子也在討論著,開始指指點點,見周臣沒搭理。居然越來越過份,其中一個站他身後的周家子弟突然側身朝他臉上吐了一口水道:“傻子,滾到後面去,別站前面礙眼。”
周臣對於風言風語可以當作沒聽見,但被人吐口水,就不樂意了,在郊區的時候,讀書不怎麽樣,但是打野架可從來沒怕過。
轉身一把抓住周良的胸襟將臉上的口水擦掉,接著狠狠地甩了他一巴掌,冷冷說道:“給我滾到後面去,離我越遠越好,不然見一次打一次。”
說完一把將其推倒在地,就不去理會安安靜靜地排隊,這突如其來一下,周邊瞬間安靜下來。
“小雜種,敢打我家孩子。”
周良媽看到自家孩子被推倒在地,尖叫一聲就衝了上來,伸手就朝周臣臉上撓去。
周臣反應靈敏,第一時間就做出反應,腦袋往後一仰,原本以為已經躲避過去,不想良母指甲很長,左臉還是被劃出一道血口。雖然傷得不深,但也血流不止。怒吼道:
“瘋婆子,你瞎啊?沒見是你兒子吐我口水在先嗎?”
“就算我兒子吐你口水又怎麽啦?敢罵我是瘋婆子看我不撓死你。”
正當周良媽準備撓向周臣的時候,一聲呵斥響起:
“住手,再敢撓我兒子一下試試?”
周臣一看喊話之人,竟然是母親忍不住說道:“媽,不是說好不過來的嗎?”
“不過來看著,怎麽知道自家孩子被欺負呢?馬上要考試,誰也不知道考題,但醫者必須要保持心平氣。為娘也沒能力在醫術上幫忙,但絕對不允許有人欺負你。安心準備考試,這裡有我。”
“我呸,大言不慚,是你家傻小子動手打人,還有理了,我就撓你兒子又怎樣?”
周良媽說完就動手去撓周臣,
薑琳大怒,上前一把拽住對方頭髮,使勁一拉。 “再撓一個我看看?”
“痛死我了,趕緊給我放手,知道我是誰嗎?”
“不管你是誰,欺負我兒子就不行,放手可以先給我兒子道歉。”
“呸,給你兒子道歉,想得美。你們還站著幹什麽?趕緊過來把這瘋子拉開啊!”
周良媽本性潑辣,但畢竟是大戶人家裡長大,沒吃過苦忍不了這痛,這頭髮扯著痛,就不敢亂動,著急著叫陪自己過來的丫鬟幫忙。
可丫鬟從小也是在大戶人家中長大,也沒見過這陣勢,愣在當場,聽主母叫喚的時候,這才上來幫忙。
周臣眼見自己母親要吃虧,一把將周良推倒,騎在他身上揚起拳頭大吼一聲:“你們要是敢碰一下我媽,我就打死這小子。”
周良媽看到兒子被壓到在地也顧不上頭髮扯著疼叫道:“別管我,快,快去幫良子。”
“良子媽,別動手了,馬上開場考試,鬧成這樣肯定會被取消資格的。”一名認識周良媽的周家婦人在邊上好心提醒。
周良媽一聽這話心中一動:對啊!醫者會考,在考場外打鬥,這情況肯定會被取消考試資格。
“小桃,不用幫忙,你退下。”
吩咐完之後就開始大聲哭訴起來:“打人了,打人了,這對母子野蠻成性,這樣的孩子怎麽還能參加醫考?”
薑琳沒想到大戶人家演技如此精湛, 不過這樣下去兒子還真有可能被取消名額,急忙放手對著周臣說道:“臣兒,趕緊放人,去排隊。”
周臣一聽母親吩咐,就準備從周良身上起來。
就在這時,周良媽直接倒地抓住薑琳的褲腳大聲哭喊道:“打了人就想走,沒門。良子,倒地哭說有人打你啊!”
周良一聽母親如此吩咐,立馬倒地大哭指著周臣說著自己被欺負的話,一副受盡委屈的樣子。
邊上的人也不怕事大,跟著起哄說周臣母子打人。
此刻,別看周良媽又哭又鬧,可心裡已經開心的不得了,周良今年十一歲,就算取消會考資格,明年還有機會。但周臣就不同用子弟權益換的名額,年紀已經十二要是被取消會考資格,以後就沒機會了。
雖然認定他也考不上,但花了這麽大代價,居然連考試機會也沒有,想想也讓人興奮……
“成何體統?考場外嚴禁大聲喧嘩,這是醫考,打架的兩人取消考試資格,趕緊離開。”
一個威嚴的男聲響了起來,校門外立刻安靜下來,大家循聲望去,只見校門口站著一名身穿灰色大褂的中年男子,瞪著眼睛看著周臣,看樣子是認定他在欺負人。
“看,是呂校長,這下好了。用權益換來的考試資格,現在連進場機會都沒了。”
邊上看熱鬧的人壓低聲音說了一句,校長都出來了自然不敢大聲說話。
“嗯,看這對傻母子以後怎麽生活下去?”
“肯定沒臉呆在都城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