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彼此身份的差距，相較於張三的手段，高丹在審問上面可就沒那麽多講究了。

見黃皮子精的經脈被封經符給鎖著，高丹倒也不再客氣，甚至都不給黃皮子精一個反應的機會，霧怪不過剛剛消散，高丹的腳便已經壓在了對方的心口。

看著那道還在反射金屬光芒的高跟鞋底，即便只是這樣簡單的看著，張三都不禁為黃皮子精捏了一把冷汗。

倒也不是可憐對方，實在是擔心就高丹這樣粗狂的手段，恐怕還不等套出對方口中的情報，黃皮子精就已經被玩死了。

“來，小寶貝，告訴姐姐，你這些手段是誰傳給你的！”

不同於張三單純的好奇，對於這種動搖大晉根基的事情，身為皇族的高丹自然更為上心。

只是讓她感到意外的是，此時淪為階下囚的黃皮子精顯然沒有應有的覺悟。

“咳咳~”

“八婆，有種你就弄死老子！！”

高丹:“很好，我平生最喜歡啃你這種硬骨頭了。”

妖族先天皮糙肉厚，若是直接把針對人族的刑罰套用在它們身上的話，所起到的作用恐怕會極為有限。

然而大晉立國180年之久，要是還不能把對方的這股銳氣給殺下去的話，那監察天下的靖夜司就是一個笑話了。

不論在哪個世界，一切能歸結於藝術的職業，都需要相應的天賦。

以鮮血為譜，借哀嚎作伴，在這短短的半刻鍾內，高丹向張三展示了什麽叫做審訊的藝術，若非過程太過血腥的話，他甚至會產生一種在聽交響樂的錯覺。

“謝謝！”

優雅的接過張三手中的手帕，道了一聲謝後，高丹便十分淡然的拭去了不慎沾染在手上的血跡。

查閱過卷宗的她很清楚，這絕對是張三第一次接觸到靖夜司的刑罰，不過就表現來看，她心中對張三的評價倒是升高了不少。

如此青年才俊，本該是高家的乘龍快婿才對，只可惜被顧喧妍那個名不見經傳的落魄才女給拔了頭籌。

真是可惜了！

“客氣，不過它的話能當真嗎，那種邪門的敕封術當真存在嗎?”

這倒也不是張三危言聳聽，遍讀顧家藏書的他絕對算得上是博學多識，然而即便如此，他卻依舊為黃皮子精透露出來的消息而感到吃驚。

畢竟，如果對方沒有說謊的話，想要通過普通人敕封的方式獲得如此修為，最起碼有數個村子已經成為了它成道路上的踏腳石。

數百，乃至近千人的死傷人數，單就破壞力來看，黃皮子精的威脅度甚至已經超過了乙等鬼患的界限。

“哎~”

盡管內心十分不想相信，但此時的高丹卻也不得不忍痛承認。

“就像你知道的那樣，普通的敕封確實只能進行一次，未來能有多大成就，完全看這一次能盜取多少氣運。

礙於這種不可逆性，這些妖魔鬼怪在選人擇時的時候，也會多有顧慮。

但就像這隻黃皮子精說的一樣，確實有方法可以讓妖怪進行多次敕封，最起碼我知道一個先天異人，他的先天異能就可以做到這一點。”

要是情況允許的話，張三自然不想放過這個秘密，只是聽高丹的語氣，恐怕也問不出什麽了。

退而求次之下，張三也只能將話題轉到另一個方向。

“那之前那個可以和天地靈氣產生共鳴的術法又是什麽呢?單就效果來看，這個術法的品級恐怕不低啊。”

畢竟都是老江湖，張三在想什麽，高丹心中自然也是門清。

在現如今的這個時代，為了給自己增加一點生存籌碼，

沒有人會放棄一門高級術法。只可惜……

“也沒什麽好掩飾的，就像你猜的那樣，和之前隔絕感知的布霧一樣，那門可以跨境引動靈氣共鳴的術法也是地煞七十二術之一，其名為——假形！

而且更重要的是，這還是一門大晉未能收集到的七十二術，只可惜由於沒有高人的指點，黃皮子精自己練岔了。

若非如此的話，有兩門地煞級法術的支持，它最起碼也能夠到甲等的門檻。

對方道行很高，我不過只是剛剛逼問了一下而已，還不等黃皮子精開口，對方下在它腦中的禁止術就已經刪除了這段記憶，現在知道棘手程度了吧。”

高丹話語中的提點，張三自然能聽的出來。

她的這句話與其是在說七十二術——假形棘手，倒不如是在說幕後黑手的棘手。

畢竟以大晉的國力，收集180年都未曾找到的地煞法術，對方卻結結實實的掌握在了手中，而且就現如今的情報來看，他甚至掌握了不止一門同等級的術法。

面對如此情況，要說不棘手的話，那才是自欺欺人。

想到此處，張三也是了然般的點了點頭，然而還不等兩人繼續討論下去，一旁已然氣若遊絲的黃皮子精卻打斷了他們的談話。

“我不接受……”

“只有你們，我不接受！！”

“憑什麽你們這些有上界大能做後台的修士……咳咳……就可以借助神明之威，屠戮我等缺少跟腳和正統傳承的散修妖類?”

“就因為我等不是人?”

“就以為我等殺過擅闖領地的凡人?就因為我等在求道時殺過人?”

似乎是想起了什麽難以回首的往事，說道這兒時，躺在地上的黃皮子精已然聲淚俱下，如果還有余力的話，它一定會讓眼前的這兩個家夥付出代價。

只可惜被高丹碾碎的關節卻直接讓它的這個計劃胎死腹中。

黃皮子精很清楚，落到眼前這兩人手中的它絕不可能活著離開，只是在離開這個世界之前，它就想問一句……

憑什麽！！

它的父母不明不白的死了，它的哥哥，姐姐也先後步了後塵，現如今又輪到了它，它可不想帶著疑惑去和家人相聚。

只不過當聽到高丹的話以後，張三不禁想問一句，你能接受嗎?

高丹:“有意思，難道你覺得這樣還不夠嗎?因為我是人啊！”

就是這副嘴臉！

就和當初破家滅族的那人一樣，看著高丹嘴角泛起的冷笑，黃皮子精不由得想起了當年的那個雨夜。

只可惜現如今的它再也報不了仇了。

“哈哈哈，足夠，人類，老子在地獄等著你們！！”

【張三:那你可要失算了，因為這個世界已經沒有陰曹地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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