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偉大的重生之母,與永恆同在的母親,她被封印了,20年前,一切的開始,重生之母連同我們的聖城諾斯費拉圖一起被封印了。”博古拉回答道。
“20年前?!”西格蒙突然想起了什麽,他記得路易斯曾親口提到過,20年前,他想盡了一切辦法獻上了上位者的頭顱,為埃蘭換來了短暫的和平。
但按照他的說法,當初的教會之所以會放棄對埃蘭的吞並計劃,最大的原因不是因為他的運作和妥協,而是教會正忙著對抗另一個強大的敵人。
一開始西格蒙還感到奇怪,除了本身的神國之外,神諭教會還掌控著許多強大的附屬宗教國,這樣的勢力,還需要他們傾盡全力才能夠對抗的敵人,想想也覺得可怕。
但奇怪的是,他在後來也曾調查過相關的資料,卻沒在已知的版圖裡找到任何可以成為神秘教會強大敵人的國家或勢力。
現在看來,當初的神諭教會就是在對抗重生之母。
一個由真正神靈統領的勢力,這樣看便不難理解了。
但奇怪的是,一個神靈操控的強大種族,他竟然沒有在歷史資料和文獻裡查到過任何相關的信息,這實在是無比詭異的一件事。
“封印了,被封印在哪裡?”
“不知道。”博古拉搖了搖頭。
“連同重生之母一起消失的,還有我們的聖城諾斯費拉圖,無數的族人和強大的戰士都一起失蹤,最後只剩下我們這些被拋棄的可憐蟲。”
“但我能夠感應得到,我能在晉升的時候,從虛空裡感受到重生之母的存在,但她似乎陷入了沉睡,在一個距離我們極遠極遠的地方,讓人無法觸碰。”博古拉回答道。
“虛空的囈語……”西格蒙展開聯想,他突然明白了博古拉的種族在低階時不會失控的原因。
正常人在進入超凡之後,便會時不時的遭受來自虛空的干擾,但顯然汙穢契約不在此列,因為他們的神還存在,而這樣的存在會為自己的族人屏蔽掉絕大部分來自虛空的干擾。
解決了這個問題,再加上全族都是一階的基礎,這樣的種族想要不強大都很困難。
可就是一位神靈統領的強盛種族,他們卻還是悄無聲息的消失在歷史之中,這麽看博古拉這個所謂的聖徒,根本不是一個榮譽稱號。
而是強製的禁錮,他只不過是被教會控制的囚徒。
“你知道20年前具體發生了什麽嗎?”西格蒙接著問道。
“那是一場突然的襲擊,我們的世界被打碎,外界的力量讓我們不安,就連陽光都會讓我們變得虛弱……”
“教會的神職人員和征戰騎士闖入我們的城市,一部分反抗者倒在了他們的屠刀下,剩下的則被囚禁起來,我看到越來越多的族人在脅迫下進入了三階,成為了渴血的怪獸。”
“他們的血液被放乾,沒人能夠逃離。”
“血液!”西格蒙想起博古拉之前的描述,這些危險的渴血者,他們的鮮血卻是最好的療傷藥劑和鎮定劑,普通人服用之後除了能夠帶來一些成癮性之外,可以改善身體素質,延緩衰老。
這樣的東西……怎能不讓人瘋狂?
博古拉簡單的描述出一個可怕的場景。
畸變的人類,發狂的野獸,被放乾的鮮血者,他們沒有在對抗中被殺死,也不是淪為了奴隸,而是像牲畜一樣成為了某些人的……“食物”。
“我們祈禱,我們呼喚!卻再也得不到女神的回應。”博古拉一臉悲傷。
“你們沒有嘗試著反抗嗎?”
“沒有用的,家園被打碎,我們暴露在外面的世界下,呼吸會讓我們生病,原本溫暖的陽光都可以讓一個強大的玫瑰騎士變得虛弱,至於普通的族人,他們在陽光的照射下,甚至比不上一個年幼的孩子。”
“家園……世界。”西格蒙從博古拉的描述裡推測出了一些事情,很顯然,他們生活的地方和正常世界有所不同。
而教會騎士打破了這個界限,這就好像一群從小生活在隔離的無菌環境下的普通人突然與外界接觸一樣。
巨大的差異會摧毀他們的免疫系統,大部分人都會變得虛弱,一小部分甚至會直接死亡。
上位者……神靈。
這種隔絕的環境和這片深淵極其相似。
力量來自於這裡,在自己到來之前,深淵領主只能被禁錮在這裡,而其他傳奇戰艦,除了德摩羅稍微特殊一點,剩下的人都更像船隻的傀儡。
雖然沒有嘗試過,但西格蒙猜測,如果有人可以直接摧毀某一艘傳奇戰艦,那麽這艘戰艦的船長也大概率會直接死亡。
從這個角度來看,深淵裡的這團不可名狀物和那位重生之母一樣。
他們都不屬於這個世界。
想起德雷塞爾公爵曾經說過的話,西格蒙意識到,他們可能是存在於舊世界的神。
而重生之母則更極端一些, 博古拉的族人們以及他們共同信仰的這位神,很有可能並不是生活在現實世界。
而是某一塊舊世界殘留的異空間。
也就是所謂的秘界。
但重生之母和深淵底部的這團不可名狀之物還是有很大的區別的。
深淵底部的這位存在,他用自身的崩滅消亡在現實世界裡留下了一部分屬於自己的烙印,所以深淵之主和德摩羅等人面對的限制要比博古拉的族人們小的多。
他的選擇更加激進,不成功便成仁,但重生之母就要保守的多。
她選擇帶著自己的信仰者躲在了舊世界的碎片裡,這樣雖然可以最大限度的保留實力,但同樣,一旦兩個世界的屏障被打碎。
這些沿襲舊世界力量的人將會遭遇滅頂之災。
就連她自己也不得不陷入封印之中,而族人們則淪為了珍貴的食物。
其中一些特殊的,接受了某些改造的,便可以向博古拉這樣,以所謂的稱號聖徒的身份,成為特殊的兵器。
“從你們身體中榨取的血液被送去了哪兒?”西格蒙問出了一個關鍵問題。
臉上閃過一絲掙扎,片刻之後,博古拉給出了答案。
“絕大部分被送入了教會的某個秘密機構,剩下的,進入了各個王國,成了一小部分貴族,才能夠享用的珍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