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體的就是這樣。”

　　西格蒙將自己從蒙塔娜那裡獲得的消息轉告給德雷塞爾公爵。

　　“老師，您知道蒙塔娜說的那個地方是哪裡嗎?”

　　“應該是一個單獨的異化空間，他們將進入那個地方的入口放在了光輝大教堂。”公爵回答道，似乎看出了西格蒙的不解，他接著解釋道:

　　“有傳聞認為，我們的世界並不是最初的世界，在此之前曾經誕生過許多其他世界，就像生命輪回，世界也是如此，但是每一個舊的世界毀滅和新世界誕生的過程中。”

　　“總會有一些碎片殘留，而這些舊世界的碎片就隱藏在新世界的夾縫裡，於是一個又一個的輪回過後，在我們現在存在的世界裡，偶爾就會找到進入舊世界的入口。”

　　“這種入口並不是固定的，你可以把它理解成一種許可，擁有了特定的許可就能夠進出其中，但一般來說，舊世界和新世界的規則會產生衝突，很多時候，即便我們發現了類似的空間也沒有多少實際意義。”

　　“但總有例外，會有一些特殊的碎片，它來自於舊世界，但內部的一部分規則卻又和新世界相融，利用這種差別，我們甚至可以很輕松的做到一些在現實世界裡看起來匪夷所思的事情！”

　　“超凡物品和禁忌物！”西格蒙突然脫口說道。

　　“有一部分人也這樣認為。”德雷塞爾公爵點點頭，“在他們的理念中，所謂的超凡物品和禁忌物，只不過是從舊世界的碎片裡崩裂下來的小物件，然後其中蘊含的超凡特性和現實碰撞，最終形成了我們看到的道具和禁忌物。”

　　“當然了，也有人認為那是來自虛空的入侵。”

　　“兩種理論都有支持者，也都能找到一些證據，但到目前為止還沒有確鑿的證據可以推翻另一種猜測。”

　　“輪回的世界，舊世界的殘片，在現實裡利用舊世界的殘片，做到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西格蒙若有所思。

　　他突然想起進入海島漁村時看到的景象，龐大的身體崩裂，沉入大海，上位者頭顱中的一部分不斷轉化，最後落在了海島上。

　　以及被禁錮在深淵底部，力量無法向外擴張的那團不可名狀的肉塊。

　　對於這個世界來說，所謂的上位者，所謂的神，是不是也等同於異化的空間?

　　不對，腦中靈光一閃，他突然意識到另外一件事，會不會那具神的軀體並不屬於這個時代?

　　祂是來自舊世界的神！

　　還有另外一件更重要的事。

　　夢魘馬車。

　　夢魘馬車自成空間，它看起來能夠容納的空間十分有限，可實際上它介於真實與虛幻之間，能夠將阿什麗帶到自己身邊，就意味著它擁有穿越其他世界的能力。

　　這完全符合德雷塞爾公爵剛才的描述。

　　“難道夢魘馬車也是一塊舊世界的殘片?”

　　“可他為什麽會選擇我?”西格蒙繼續思考，他想到了路易斯，想到了路易斯之前提到過的其他可能存在的開拓者。

　　這麽看來，不僅僅是夢魘馬車，全部的繼承者，所有的獎勵連成一串，在那背後，在一切開始的地方又隱藏著什麽呢?

　　“你在想什麽?”公爵注意到西格蒙的失神。

　　“我在想有什麽辦法可以在短時間之內讓蒙塔娜從三階進入到五階。”

　　“不用想了，正常的手段根本做不到。”說到這兒，公爵深深的看了西格蒙一眼，這一眼讓西格蒙意識到，自己的這位老師顯然是明白自己身上隱藏著某種秘密的。

　　他一直都知道，只是沒有問，對於這種莫名的信任，西格蒙十分感激，換成是他也沒辦法做成這樣。

　　“只有破壞規矩才能打破常規，那個女孩進入的地方，一定就是我說過的異空間，他們利用兩個空間某些規則的相似性，扭曲了一部分規則，所以才在短時間之內完成了不可能的事情。”

　　“但這樣的地方都遵循著最基本的交換原則，區別只是交換的媒介不同。”公爵接著說道。

　　“等價交換，能量守恆?”西格蒙試著用自己能夠理解的方式解釋道。

　　“算是吧。”公爵點點頭，“那個女孩告訴你，她說自己精神中的一部分被留在了那裡，她的感覺很有可能是對的，只是現在她還弄不清楚自己丟掉了什麽。”

　　說到這，公爵臉上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我知道她是你在利亞姆城時就認識的朋友，但我必須告訴你，你可以幫助她，但最好不要徹底的信任她，因為她作為交換的東西，極有可能是極其重要的，甚至可以影響你們彼此間信任基礎的東西。”

　　“比如她丟掉了記憶，泯滅了良知，或者徹底獻上自己的忠誠，成為教會的傀儡。據我所知，神諭教會當中，選擇受領契約的超凡者，似乎沒有出現過6階以上的背叛者，這裡面一定有著極其重要的原因。”

　　“我明白了。”西格蒙認真的記下來。

　　“至於他們對夏洛特的挑撥， 我已經知道了，所以才安排你去參加昨晚的舞會，有你在可以幫忙轉移矛盾，從效果上來看，你做的出奇的好。”

　　“菲利普現在恐怕已經恨死你了。”

　　“你就不擔心他來報復我?”西格蒙有些無語。

　　“雖然他是王子，但你會怕嗎?”公爵反問道。

　　“至於……他們謀劃的關於國王陛下的事情，我多少能猜到一些。”公爵臉上露出些許凝重。

　　“他們難道準備刺殺國王?”西格蒙問道，“我記得在巴布羅背叛的同時，宮廷內部似乎就策劃了一場動亂，而在此之前，在十字街爆炸發生的時候，馬雷克告訴我，似乎也有人襲擊了王宮。”

　　“他們的確引起了宮廷內部的一些騷擾，表面上看似乎真的打算刺殺國王，可實際上，他們卻在試探、查證一件事。”

　　“什麽事?”西格蒙感覺，接下來德雷塞爾公爵將要說出一個大秘密。

　　“我能完全的信任你嗎，西格蒙?”

　　“嗯?”西格蒙先是一愣，然後裝模作樣的思考了片刻才點點頭，“應該可以吧。”

　　“我給你看一樣東西。”一邊說著，德雷塞爾公爵一邊拉開抽屜裡的一個暗格，從中取出了一本破舊的羊皮日記。

　　“看看吧。”公爵將筆記本推到西格蒙面前。

　　“告訴我上面寫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