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長的夜晚終於過去了。
黎明的曙光正一點一點升起。
亞比多斯近半城區遭遇了破壞。
所幸的是。
居民最密集的那片區域在戰火中保留了下來。
現在。
所有亞比多斯的居民,以及降兵。
都集中在了大廣場上。
亞比多斯大廣場位於城南處,這裡也是宣布大事,以及居民集會的地方。
只是,大廣場上的居民從來沒有如此密集過。
現在。
這裡人頭攢動。
在西法軍的槍口下,這些居民或者降兵,都十分安份。
這裡面的人,十個有八個看到昨晚西法破城時的那顆‘火球’。
那給予他們深刻的印象。
給予他們無法抵抗,難以戰勝的印象。
最後拉斯金投降,亞比多斯投降,更是加深了他們這一印象。
如今。
他們低垂著腦袋,忐忑不安。
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要面臨什麽樣的結局。
就在這時。
一把熟悉的聲音響了起來。
這是城主拉斯金的聲音。
腰部贅肉明顯的拉斯金站在了高台上,環顧四周,乾咳了一聲開口道。
“亞比多斯的市民們,相信你們已經知道,昨天發生了什麽事情。”
拉斯金拚命回憶著昨晚艾布裡奧給予的一份演講詞,他可是花了好幾個鍾頭才背下來。
為了怕遺忘,他還抄寫了一份,但上台時太緊張忘記帶了。
現在只能靠記憶。
艾布裡奧已經警告過他,如果演講得好,他可以繼續當亞比多斯的城主。
只需要向西法負責。
如果講得不好,但亞比多斯就只能換一個城主。
拉斯金一邊回憶那份演講詞一邊道:“是的,昨天晚上。”
“我們爆發了一場大戰。”
“表面上看,我們受到入侵。”
“可事實上真是這樣嗎?”
“不,這不是入侵!”
“這是‘解放’!”
“偉大的,唐.吉訶德殿下帶著他的軍隊來解放我們!”
“讓我們獲得自由,讓我們不用再活在玫瑰學派的陰影裡。”
“讓我們的妻子、丈夫、兒女和父母,不用成為祭品!”
“這是一場偉大的戰爭!”
“這是一場正義之戰!”
大廣場上,市民大多茫然。
雖然這是一座受到玫瑰學派控制的城市,可大多數人並不知道玫瑰學派的存在。
每次玫瑰學派需要大量祭品的時候,都是以勞役為借口,強製征召。
而這些勞力,最終自然被當成了祭品獻祭,至於向勞工家庭的交待。
則多數是突發性的災難。
並且,這口黑鍋,至今還由拉斯金背著。
大概說到和自己有關的事情。
拉斯金顯得有些激動,叫喊道:“市民們,你們大概對玫瑰學派還很陌生。”
“我可以告訴你們,這是一個邪惡的,沒有人性的隱秘組織。”
“他們每過一段時間,就會需要大量祭品。”
“你們知道是什麽祭品嗎?”
“是人!”
“就像我之前說的,都是活生生的人啊。”
“這些人可能是你們的丈夫,你們的妻子,你們的兒女或父母!”
“這也是為什麽我們每過一段時間,就會強征勞力的原因。”
“在為那些勞力,最終都被血腥祭祀!”
“都成為了祭品!”
“我從很早之前就想把這件事公布於眾,但是受到玫瑰學派的威脅,我只能夠充當他們的爪牙,替他們做著傷害同胞的事情。”
拉斯金淚流滿面地說:“我雙手沾滿了鮮血,我是一個罪大惡極的人。”
“可這並非我所願,如果我不這麽做,他們也會讓另外一個人來做。”
“而我給他們當幫凶,至少還能夠有限度地維護大家。”
“至少,給每個家庭都留下血脈,讓我們每一個的血脈都得以延續。”
“這十年來,每天晚上,我都做著噩夢。”
“可噩夢終於過去了。”
“因為‘征服者’唐.吉訶德殿下來了!”
“這位殿下帶著他的軍隊解決了我們,驅逐了玫瑰學派。”
“這位仁慈的殿下承諾,我們不用改變自己,我們還能夠繼續以前的生活。”
“只是在未來,我們亞比多斯會多出兩個教會。”
“一個是‘戰爭教會’,這是一個新興的教會,是由唐.吉訶德殿下建立的教會。”
“另一個是‘風暴教會’,是北大陸的正神教會。”
“這兩個教會的出現,將會永遠地將玫瑰學派拒之門外,讓我們不必再被邪惡和血腥統治。”
“我們可以自由選擇自己的信仰,自由加入任何一個教會。”
“並且,接下來三年,亞比多斯將實現0賦稅!”
“是的,你沒有聽錯。”
“你所賺的每一分錢,在未來三年,都是你自己的。”
“你不用向亞比多斯收取任何費用。”
“另外........”
拉斯金宣布著西法的一個個決定。
這些決定基本上都是對市民有利,他要通過這個方法來穩定人心。
以達到最終‘征服’他們身心的目的!
演講從早晨持續到中午。
亞比多斯居民的心情也從早晨的沉重,逐漸得變得輕松,並且開始抱有期待。
等到散會的時候,每人都在西法軍手中領取到食物和金幣時。
亞比多斯的居民已經開始讚美起‘唐.吉訶德’殿下來了。
就在這座城市的上空。
‘靈界寶箱’打了開來,裡面一瓶調製好的魔藥飛了出來。
落到西法的手中。
原本他還欠缺一個輔助材料,但在進攻星星高原上,早從一個‘巫王’身上獲得最後的半神血液。
他於昨晚就提前調製好魔藥。
現在每個亞比多斯居民都發自內心地讚美著自己。
都已經被西法征服。
從而完成了序列1‘征服者’所需要的晉升儀式。
西法將裝有魔藥的瓶子拿在了手中,看了下,然後湊到嘴邊,咕嚕咕嚕,喝下了裡面帶有沉重、鐵血以及火焰意蘊的魔藥。
在‘征服者’魔藥進入身體後,,西法頓時有種全身都燃燒起來的感覺。
轉眼之間。
他已經失去了對身體的感應。
眼睜睜看著每一寸血肉都燃燒起來,並且升起如同硝煙般黑紅色,虛幻的煙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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