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返回旅館的路上,坐在馬車裡的西法,回憶著凱爾挑釁時的神情和用語,在心裡進行著梳理和總結。
‘我能夠挑釁的對象,大致可分為人和非人兩種。以人類作為對象進行挑釁時,需要足夠了解該目標,才能夠用簡單的幾句話,幾個動作,就讓他失去理智。’
‘這樣看來,挑釁者這個序列階段的扮演,應該就在於‘挑釁’二字本身。如果我隨時隨地的挑釁身邊的人,魔藥殘留應該很快得到消化。’
‘就是這樣做的後果,估計我會很慘吧?’
‘序列9的時候,獵人階段大幅度提升了身體素質,增強格鬥有關的能力,並且擅長製作陷阱。’
‘到了序列8,獵人的能力可以拿來輔助挑釁者。那麽序列7的縱火家呢,縱火家聽上去就是一個火法師,似乎跟前面兩個序列沒什麽關系啊。’
‘突然就從挑釁者變成火法師,不愧是混亂和詭秘的世界啊...’
‘嗯,我相信挑釁者應該還有更深層次的扮演核心,但和獵人一樣,需要從事大量的前期扮演,才能夠從經驗裡慢慢總結出來。’
西法揉了下臉頰,總感覺這個階段的扮演會少不了挨揍。
到了下午,他換上正裝,帶上禮物,在男仆馬修和保鏢格魯的陪伴下,乘坐馬車來到金梧桐區。
梅納德議員的家就在這裡。
金梧桐區可以說是廷根市的富人區,這裡環境優靜,由水泥砌出的寬敞道路上,種植著高大茂密的梧桐樹。
這裡都是獨棟房屋,前後左右都環繞著花園和草坪,也有馬廄和噴水池。
抵達議員的家後,在一位穿著燕尾服,戴著白手套的管家引領下,西法來到了二層小樓的正門。
穿過門廊,進入客廳,西法看到一位四十來歲的男士,金色的頭髮理得很短,眉毛濃密,嘴角含笑。
西法知道,那就是梅納德議員。
“下午好,尊敬的梅納德先生,希望我的到訪,不會打擾你。”
一進入客廳,西法就主動說道,並且從貼身男仆馬修手中,接過了一早準備好的禮物。
當梅納德接過紅酒和雪茄時,表情禮貌但沒有一丁點變化,可看到西法遞過來一本詩集時,神情明顯一怔。
西法接著兩人近距離接觸的機會,小聲且微笑著說:“這是著名詩人哈巴卡克所著,在《戀人》這本詩集裡,記載著許多浪漫的情詩。”
“我知道梅納德先生也是一個浪漫的人,也許會喜歡它,希望這樣做不會令你感到唐突。”
梅納德臉上綻放笑容,發自內心的那一種,他接過了詩集,卻沒有把書遞給自己的貼身男仆。
“西法,你真是一個有趣的孩子。來,過來這邊坐。”
議員先生熱情地招待西法坐下,看見那本詩集被他放在手邊,西法笑得更加燦爛。
一陣寒暄之後,西法不忘拜森的交待,代替男爵向議員送上問候,並隱晦地表達了拜森想要謀求政治合作的想法。
梅納德聞言微笑,沒有就此事做出直接回應,而是道:“在不久的將來,可以預見的是,我們王國的爵士將會越來越多。”
西法不甚理解,但表面維持著笑容,耐心聽議員說下去。
“你聽說過《谷物法案》風波嗎?”
西法小幅度點頭作出回應:“《谷物法案》廢除之後,糧食價格下跌,我們鎮上的糧商就曾經跟父親抱怨過。”
梅納德嗯了聲,
笑容不改:“這場風波牽涉的范圍之廣,牽涉的人員之眾,恐怕是你所無法想像的。” “這條法案廢除之後,糧價直線下降,田地和牧場的租金標準,也出現了斷崖式的滑落。”
“許多老派貴族都擁有大量的田地、牧場和山林。因此,他們也受到了巨大的衝擊。為了維持體面的生活,他們不得不賣掉了土地、牧場或者自己的收藏品。”
“如果一來,我們王國的富商們得到了一個珍貴的機會。”
梅納德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看了西法一眼:“封爵。”
西法臉上的表情微微一僵:“封爵?”
“對,大量的土地從老派貴族們的口袋裡吐出來,這使得富商們能夠趁機收購。而他們只要擁有能夠匹配爵位的土地面積,再加上向王國,向黨派做出必要的貢獻,例如捐贈,便能夠獲得國王陛下的敕封,獲得可以世襲的爵位!”
“令人欣慰的是,盡管《谷物法案》帶來的風波是如此之大,但我們王國的富商還是不少。因此我斷定,將在不久之後,我們王國將湧現不少新的貴族。”
梅納德說到這裡,稍加停頓,才道:“因此,你的父親,拜森男爵如果想做點什麽的話,就要加快速度才行。”
“否則,等那一批新貴湧入王國的政壇,男爵先生的競爭力將會大增。”
原來如此。
西法點點頭,由衷地說:“梅納德先生,感謝你的提點,我會盡快將此事拍成電報,轉告父親。”
嘴上這麽說,但實際上,西法卻想得更遠。
他遲早是要脫離那個家庭的,到時候,他將喪失男爵兒子這個身份,將會失去很多保護。
如果他擁有大量資金,能夠收購足以匹配爵位的土地面積,就能夠借由捐獻,獲得國王敕封,成為世襲的爵士。
如此一來,他就能夠擁有一個官方的身份,這個身份可以為他提供多種保護。
漸漸地,西法對將來要走的路,變得明確起來。
投資致富,買地封爵!
當做好這些準備的時候,也就是他脫離現有家庭的時機!
這個時候,梅納德用手捂著胸口,似乎感到不適,一陣咳嗽起來。
奇怪的是,西法忽然感覺到,自己的靈性被某種東西觸動。
他不著痕跡地連續眨眼兩下,開啟了靈視。
看向梅納德,只能夠看到議員氣場和以太體的他,並末發現梅納德有任何健康方面的威脅。
但卻看到,梅納德從口中咳出了一陣煙霧,它們閃爍著微光,並且不斷變化。煙霧翻騰中,不時呈現出某些模糊的臉孔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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