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面陡然消失。
西法猛地抬頭朝窗外看去,果然一柄巨大的火焰長槍破空而來,看上去是要把自己兩人釘殺當場!
那柄火焰長槍來得太快,西法雖有心要救莫爾斯,但這個時候,他只能優先選擇顧全自己的性命。
西法隻來得及向沙發後翻過去,便聽窗戶轟隆一聲,被火焰長槍撞得粉碎。碎片四濺中,有一些射向了莫爾斯。
這時,火焰長槍分出一道道赤紅近黃的炎流,或卷住那些碎片,或攔截或粉碎,竟讓莫爾斯毫發無傷。
火焰長槍經過莫爾斯身邊時,化成一朵朵向四面八方激射出去的火焰,沒有傷著莫爾斯半分,它們騰地於西法身邊合攏,向西法匯聚而去。
西法抬頭四顧,視野中均是赤紅的火焰,再看不到其它東西。
他的頭髮卷了起來,他的雙眼被熱浪熏得生痛,他一下子被火焰淹沒。
火光很快散開,露出一張燒焦的沙發,以及片片閃爍著火星的紙灰。
散開的火焰來到莫爾斯四周,組合出一道人影。這道人影金發後梳、鼻梁高挺、眼眸碧綠,下巴很寬,留著濃密的胡須,身材更是魁梧,超過兩米,典型的弗薩克人長相和身形。
他目光如炬,落在房間那張空床上面,那上面,西法的身影勾勒,按著禮帽的老年紳士輕輕落下。
“佔卜家...”弗薩克人吐出了一個詞語,眼神中滿是厭惡,“還是一個魯恩人!”
西法這張臉孔,有明顯的魯恩人特征,弗薩克人對魯恩人從來沒有好感,反之亦然,所以會有這樣的態度,非常正常。
而從這個弗薩克人剛才的‘表演’來看,西法大概知道他是哪條途徑,哪個序列的非凡者。
“一位‘鐵血騎士’?”西法用暗啞的嗓音說道。
“既然知道,就不要做無謂的抵抗,否則的話,希望你能夠承擔起抵抗的結果。”
‘鐵血騎士’威嚴地說道。
西法笑了笑,向不遠處的房門躍去。
“找死!”
‘鐵血騎士’輕喝一聲,手中突然多了把匕首,猛地朝西法擲去。
這把匕首破開空氣,竟然留下殘影,並且響起低沉的音嘯,就像一顆轟出炮膛的炮彈!
西法聽到這個聲音,臉色大變,連忙停了下來,看著匕首從身前經過,扎進房門。
房門就像是被真正的炮彈擊中般,瞬間粉碎炸裂,碎片四濺。
同時濺射開來的,還有那把匕首,它崩裂成無數細小的鋼質碎片,這些碎片便如同機槍掃射帶來的子彈風暴般,席卷了四周,撕碎了西法!
不過,那個被撕碎的‘西法’霍然變薄,變成一張被撕裂的紙人,飄蕩在空氣裡。
再次於房間中勾勒身影的西法,手上已經多了把‘鮮血禮讚’,但肩膀、大腿都有鮮血滲出的痕跡,顯然‘紙人替身’也未曾讓他擺脫全部傷害。
而剛才那記攻擊,讓他對‘鐵血騎士’的力量和能力有所認識,這個階段的非凡者,能力明顯跟火焰以及金屬有關。
登場時那柄劃破天陸的火焰長槍,剛才用匕首隨意投擲,便製造出形同炮彈的威力,無不在宣告著鐵與火的威能。
這就是‘獵人’半神的力量!
‘鮮血禮讚’開火,子彈破空,指向的卻不是‘鐵血騎士’,而是莫爾斯!
莫爾斯沒想到西法居然會用槍指著自己,一時頭腦空白,忘記躲閃。
這時他眼前一花,‘鐵血騎士’已經站在他身前,這時候,那位半神的皮膚泛著黑鐵色,並且隱隱流動著金屬光澤。
似乎他化身成了金鐵之物,子彈擊中了他,發出‘當當當’的聲音,在他身體上撞出了火星,卻末能留下哪怕一個白印!
‘鐵血騎士’僅是抬高雙手,護住眼睛,其它的地方根本不去防禦,任由西法痛射。
“還能這樣...”西法敢打賭,這個時候,‘鐵血騎士’的身體硬度必然遠超活屍,恐怕被岸防炮火力覆蓋,也能做到無損。
他當然也沒指望一把左輪就能夠對半神造成傷害,哪怕這是一件神奇物品。
所以在射擊的時候,在半神保護莫爾斯的時候,西法另一手趁機拿出個金屬瓶。
氫氣瓶!
此時,瓶子裡已經吸入空氣,和裡面的氫氣混合,西法揮手丟了出去,然後舉槍射擊。
子彈脫膛,高速掠去,擊中氫氣瓶的瞬間,屋子中亮起一點奪目明亮的光芒。
轟隆!
一聲大響,房屋的窗戶瞬間炸裂崩飛,整個屋子明顯微微鼓脹,隨既屋頂和臥室的牆壁炸裂成數不清的碎片,伴隨著明顯噴向屋外的火舌,劈哩啪啦地砸到屋外的空地上。
爆炸過後,房屋已經搖搖欲墜,就在那濃密的黑煙裡,一團影子電射而出,落到屋外的空地上。
正是那個‘鐵血騎士’,他手上還拎著已經昏迷,額頭冒血的莫爾斯。
他哼了聲,把莫爾斯放到地上,身體瞬間燃燒,化成一朵朵火焰,化成一道道炎流,衝進了房屋裡。
火焰和炎流飛快地在把屋子內外轉了一圈後,回到屋外,重新組合出‘鐵血騎士’的身影來。
“跑得真快,所以我最恨‘佔卜家’,特別是魯恩人種的‘佔卜家’!”
........
‘琥珀之家’旅館。
以本來面目回到旅館的西法,脫掉了防寒大衣,吐了口氣,一屁股在椅子上坐下。
“半神真可怕啊,幸虧他要保護莫爾斯,不然我估計是跑不了。”
“這個序列的非凡者,跟中序列完全是兩個概念,竟然能夠改變身體的形態,化身成火焰,或者變成鐵人。”
“打不過打不過,哪怕我有兩件半神級的物品,也不能跟真正的半神比較。何況身為半神,身上怎麽也會有神奇物品或封印物。”
“看來莫爾斯是救不出來了,‘克拉倫斯之門’又在玫瑰學派手上,無論哪一邊都不是我能夠對抗的了。”
西法摸了摸下巴道:“沒辦法了,只能寫信給母親,讓她把情況轉述給阿瑟萊德先生,這件事我就不插手了。”
他動了下身體,感受到來自肩膀和大腿的刺痛,連忙脫掉衣服,處理起傷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