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老爺家要遷墳?師父要我去?”
九叔醉意漸漸上頭,含糊著說:“對啊,做好了這出活,以後名聲就打開了,遷墳到哪都不用你擔心,師父這有幾塊好地……”
看著有些上頭的九叔,一正心裡感動又擔憂,感動九叔給自己計劃好了一切,擔憂是因為任家那老太爺的屍,不少作品都提前去燒屍體到這自己不能燒……
一旦遷墳,屍體出土,屍體自己要是燒了,師父就要身敗名裂了……
師父啊,要是沒有僵屍先生的劇情,這真的是個好活啊,不過你放心,我會辦妥當的……
一正下定決心,把醉酒的九叔扶回房間休息,回到自己房間裡打坐修行。
第二天,九叔酒醒之後,便去了任老爺家裡商議……
一正抓過文才和秋生開始補習,他自己按照前世的三年高考五年模擬模式,結合了九叔藏書,和道法知識,整理了一大堆的學習資料和試卷,九叔看完之後都不由讚歎。
要是自己當初有這麽一套,說不定出師都能早兩年……
又是一天過去了,九叔告訴一正已經談妥了,任老爺願意讓一正一試,但是九叔必須隨行壓陣,有什麽意外,好隨時頂上。
一正知道,九叔這次肯定在任發哪裡說了不少好話,心裡感動。
還有一個讓人高興的消息,四目道長要來了……
“阿正,有沒有想師叔啊?”
看著依舊那麽逍遙幽默的四目道長,一正很開心,連忙送上了給四目的一份禮物。
四目欣然接受,像幾年前一樣搓著一正的腦袋,說著師叔愛死你了……
一正整個晚上都在盯著文才和秋生,義莊當中自己做了秋生與文才二人的師兄,自然而然的就有責任看好他們,四目師叔趕屍雖然賺得多,但也不容易。
再者說,被趕屍的屍體本身就都是客死他鄉的可憐人,像原電影一樣要被打擾安寧,還要被九叔一通亂揍,未免太可憐了。
總之,在電影《僵屍先生》的開頭當中的那一幕,秋生捉弄文才的畫面卻未曾出現。
只是四目師叔,並沒有像前幾年中來過那幾次一樣小住幾日,在第二日的夜晚便趕著屍體離開了這裡。
連同四目道長的離去也是極為平淡的,絲毫沒有發生其余的任何波折。
一正看著四目遠去,心裡松了一口氣,這個意外算是避免了,接下來就是任老太爺了。
“九叔——早啊!”
“九叔,要不要魚,我剛抓的,新鮮。”
……
這幾年九叔在這小小的任家鎮當中威望日益見長,不再像一正剛來時只有小輩分的才叫他九叔,現在鎮上從上到下,從裡到外,對他都是一個稱呼。
這也是九叔能說動任老爺遷墳一事讓一正接手的主要原因。
一正穿戴整齊的跟在九叔的身後,這不是他頭一次跟著九叔出門,每次看到九叔這般受到當地居民的愛戴,心中都與榮有焉。
一正身邊的是文才,九叔原本想帶秋生和一正一起去的,可是秋生姑媽要出去補貨,秋生要去幫忙……
“今天我們要去和任老爺敲定遷墳的事,一正你要鎮定一些,不能在任老爺眼裡露怯,這是你的第一樁活,一定要慎重。”九叔語重心長的囑咐了一正兩句,隨即話鋒一轉道::“這次是任老爺請我們喝西洋茶,文才機靈一點莫要丟臉,今天是你師兄的大日子,不能出差錯。
” “對了,一正,聽你說你這次去的那個世界很先進的,應該知道點西洋茶吧?”九叔在聽見任老爺叫他去西餐廳吃飯,也是有點迷惑的,這還是第一次聽說到這個新名詞,此時也知道西洋茶,西洋茶的叫著。
一正聽著九叔問起,說道:“師父放下心,我知道怎麽做,西洋茶而已,我在那邊沒少去,一會兒菜單什麽的給我就好了,小輩詢問長輩意見幫忙點餐,在西餐廳裡很常見的。’”
話休繁雜,一正這一行師徒三人,在九叔的帶領下到了任家鎮的一家西式餐館,由身著白色西衫,西褲的服務生帶入到了餐館當中。
任發,任老爺是一個五十來歲上下,身著一身明黃綢面短衫,體型微胖,將頭髮梳的一絲不苟的中年男子。
只見任老爺一手拿著一個豪華的煙鬥有一下沒一下的抽著,隱約可見手上碩大的碧玉扳指和戒指,還有放回懷中的名貴懷表。
早有傳聞說過,從任發的爹也就是任威勇那輩開始,任家就已經不止是鎮上的首富了,就連大城市裡也有任家一席之地,然而真假卻難以辨識。
“九叔,請。”
在任發的說話間,九叔落了座,文才與一正二人則分別的坐在了九叔的兩側。
“九叔,這位就是愛徒吧,這次就是他接手家父的遷墳一事,只是這令徒是否太年輕了些?”任老爺剛剛落座,便直接的進入了正題,對著九叔言道。
九叔眉頭微皺,隨後一臉笑容:“我知道任老爺的擔憂,阿正從小到大和我學習風水之術,已經盡得我的真傳,遷葬一事,絕無問題。”
看著九叔再三保證,任發漸漸放心,開始和一正問起:“阿正啊,你對家父遷墳一事怎麽看?”
“人受體於父母,本骸得氣,遺體受蔭,陰宅風水,福蔭子孫後代的依據。”
“任老爺,依我來看,這件事情一動不如一靜,何必硬要遷墳呢?”一正對著任發言道。
任發看著一正說的頭頭是道,心下有幾分滿意,說:“我明白這個道理,風水先生告訴過我,二十年後是一定要起棺遷葬的,不然不吉利,二十年之期已到,這墳還是要遷的。”
一正聞言也不再多勸,卻在這時遠遠的從餐廳當中傳來一聲軟糯的女孩子聲音:“爸爸——”
只見一個年齡和一正差不多的少女,身著一身淡粉色的洋裝,將挺翹的身材修飾的恰到好處。
裸露在外的粉色肌膚,膚如凝脂,一掐仿若都能夠掐出水漬來,頓時將一旁心不在蔫的文才吸引的站起身來,但很快又被一正一把拽回座位上。
“叫九叔!”任發對著一旁衝著自己撒嬌的女孩言道。
隨後和一正一行人介紹起來。
“這是我女兒婷婷,剛從省城讀書回來。”
九叔聞言談道:“都這麽大了……”
任老爺說:“時間過得太快了,我還以為她還要很久才能長大,一轉眼就十八了。”
文才這時喃喃自語說:“是啊,好大了……”
一正看著文才一臉豬哥樣的盯著人家胸脯去看,看著九叔和任老爺聊的正開心,抬起手來給了文才一巴掌……
文才回過神
“師兄你剛才是不是打我了?”
“沒有,你感覺錯了。”
“是嗎?我感覺你打了我一巴掌,可為什麽你說沒有?”
一正臉色一冷:“師兄什麽時候騙過你?你是在質疑我?”
文才看見一正一臉死不認帳的樣子,面色一囧,悻悻地做好。
同時,文才這幅窘相也被面前的任婷婷捕捉到,讓這個嬌俏的女孩不由自主的掩口一笑。
正當這時,那名服務生拿著五份寫滿了洋文的菜單走了過來,任老爺財大氣粗的將菜單翻也懶得翻的說道:“我要一杯coffee,再來一份蛋撻,九叔,你們不必拘束,隨便點。”
因為有一正的解釋,因此九叔等人把菜單都交給了一正,文才還在直勾勾的盯著對面的任婷婷,一正沒好氣的踢了文才一腳。
一正開始點單。
“給我師父來一壺英式紅茶,餐點就抹茶蛋糕吧。”
“給我師弟一份咖啡, 要一份舒芙蕾,記得要多烤三十秒。”
“至於我和師傅一樣要紅茶,給我來一份草莓巧克力蛋糕。”
婷婷有點好奇,和自己父親一樣要了咖啡和蛋撻。
咖啡上桌,分別是一杯黑色的純咖啡,一杯乳白色的牛奶,還有一小碟的白糖。
文才面對著眼前的器具呆愣了小會兒,隨即扭頭望向一旁的一正,一正看著無奈的搖了搖頭,幫忙調起咖啡來。
任婷婷也不由得望向這個看上去在她眼中土得掉渣的年輕人。
“師弟,這外國的咖啡以前沒有流入民國市場。所以我們以前沒見過,其實這個在國外也就是和我們的茶類似,每一個地方都有自己的特產,這個世界正在變化,沒聽過沒見過不是奇怪的事,不懂就學,不明白就問,不丟人。”一正在旁一邊說著,同時將文才身前的咖啡迅速的調配好。
看著一正的這般做法,九叔和任老爺都不由地點頭。
任老爺誇道:“九叔,教徒有方啊。”
九叔在一旁笑而不語,餐點是現做的,還要等待片刻,眾人邊喝邊等。
任老爺又說起遷葬一事:“二十年前給家父選穴的那位風水先生告訴過我,二十年後是一定要起棺遷葬的。”
文才不知道想什麽,突然從嘴裡蹦了一句:“風水先生的話不能信得。”
隨後文才意識到自己失言,把嘴捂住,任老爺和九叔面有尷尬之色。
任婷婷不滿地說:“你們的話就能信嗎?”
氣氛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