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正不停的翻看著兩本書。
“怎麽會是金光咒和雷法?”
趙德柱歎了口氣說道:“確實是金光咒和雷法,但不是龍虎山天師府的,而是茅山的……”
“茅山的?”
“對,茅山……”
隨著趙德柱的講述,一段異常狗血的劇情鋪設開……
這個世界茅山與龍虎山同為正一一脈,龍虎山天師府有金光和雷法,還有天師度,茅山雖然沒有天師度,但金光和雷法還是有屬於自己傳承的那一份的。
二者之間行宮運炁的法門大相徑庭,只在一些細微末節之上有些許不同。
幾十年前,茅山主脈遭逢大難四散之時,趙家和茅山關系匪淺,一個被追殺的長老,把這兩本滿是刀痕的功法托付給了趙家的老太爺,後來趙家幾代人守著這兩本書一直到趙德柱這輩……
趙德柱燥的滿面通紅,支吾的說道:“正兒,我知道你是茅山主脈的後人,這兩本功法本來就應該是你的,哥哥也是有難處,所以……所以……”
王一正把書一合,點點頭,說道:“我知道,難處大家都有的,趙哥說個數,你講的出我付得起!”
“六十五萬四千八百二十七塊五。”
王一正一怔,問道:“趙哥,你這數目不算大,怎麽還有零有整的?”
趙德柱不好意思的說道:“我房貸就欠這麽多……這兩本功法我家守了幾代人……幾十年未動未看一絲一毫…我沒想要多……夠還房貸就行……”
王一正沉默,點了點頭。
過了一會,拿出一張卡,說道:“趙哥,七十萬,拿著吧,別跟我客氣,這是你應得的。”
趙德柱收下錢之後,和王一正聊了很久,王一正也很有耐心的聽著。
趙德柱結婚之後,原本是想和自己老婆按照那時的“先進”思想丁克到底的。
一開始就沒打算要孩子,打算的是把別的夫妻用來養孩子的錢,用來提升自己生活水平和質量。
開始的時候感覺是真爽,趙德柱說,別的夫妻精打細算一餐飯的時候,他能和自己老婆天天下館子,甚至去吃當時剛興起還很貴的西餐廳。
別的夫妻節假日找兼職,而他們兩夫妻卻不用,甚至還能去旅遊……
可突然有一天,一直支持丁克思想的妻子卻突然想要孩子了……
他很不理解,但是他又是個妻管嚴,只能順從自己老婆,要了孩子。
期間他也從很多方面暗示過妻子,自己並不想要孩子,可當孩子降生的那一刻,他把孩子抱在懷裡那一刻,他明白了妻子的堅持。
過得再好,走過的地方再多,見識過再多的繁華,也比不上這兩張和自己相似的面孔……
趙德柱還說,本來他還想著要一個孩子就行了,可沒想到一箭雙雕,自己老婆竟然生了一對龍鳳胎,打亂了他好多計劃,兩個孩子意味著雙倍快樂也意味著雙倍的支出,自己和老婆本來不少的收入也有些捉襟見肘了……
……
送走了趙德柱,王一正打通了一個電話。
“天下會嗎?我是王一正……”
……
趙德柱回到家裡,一下就躺倒在沙發上,嘴角上揚。
一邊的一男一女兩個小屁孩兒撲到他身上去,問道:“爸爸,你好像很高興啊。”
趙德柱一把攬住兩個孩子,面帶笑意。
“老爸今天當然高興了。”
“為什麽老爸?”
“因為啊,
老爸今天想辦法還清了房貸啊……” ……
送走了趙德柱,王一正看見了腳步匆匆的徐三和徐四。
“三哥四哥,怎麽了?這麽急?”
徐三和徐四一邊下樓梯,一邊說道:“醫院剛來電話,我家老爺子快不行了……”
徐翔快死了?
雖然打定主意利用徐翔一家,但知道徐翔快死了的時候,王一正還是有些不好受……
“跟去看看吧,就算是騙,也把人騙到瞑目再說……”
來到臨湖醫院的特護病房。
病床上的徐翔劇烈的咳嗽著。
“老爹!”
“父親!”徐三和徐四緊張的圍在徐翔跟前。
馮寶寶也坐在病床不遠處,還是那幅平靜的表情和神態。
看見王一正來到這裡,徐翔一邊咳嗽一邊喃喃低語著。
“咳咳……王一正,我已經盡力幫你了,希望你可以……可以信守承諾,到時候幫……幫一下……阿無……”
徐翔對著王一正說完,突然仿佛回光返照一般衝著徐三,徐四大吼了起來:“你們兩個臭小子,就知道掐,我不放心,我不放心把阿無交給你們,我不放心,我還想繼續……照顧你……阿無……我不想死……”
隨著最後一句的吐出徐翔再也說不出一句話,只有抽搐的面龐向著眾人訴說著他的不甘。
馮寶寶伸手撫在了徐翔的額頭上,張口唱起了山歌,這是馮寶寶與徐翔小時候一起唱過的歌。
“黃楊扁擔軟溜溜啊~姐哥呀哈裡耶,
挑一挑白米下柳州啊~姐呀姐呀,
下柳州啊~哥呀哈裡耶,
姐呀姐呀~下柳州啊哥呀哈裡耶。
人說柳州的姑娘好啊~姐哥呀哈裡耶,
柳州姑娘會梳頭啊~姐呀姐呀,
會梳頭啊~哥呀哈裡耶,
姐呀姐呀~會梳頭啊~哥呀哈裡耶。”
隨著馮寶寶的歌聲,徐翔漸漸的平靜了下來,瞳孔也慢慢失去了光彩,但是臉上卻浮現出了幸福的光芒,想必是想到了與馮寶寶以前在一起的幸福時光。
王一正走到跟前,幾根銀針刺入徐翔的身體,徐翔面龐停下抽搐,眼中對王一正漏出一絲感激之色,然後對著馮寶寶口中喃喃道:“阿無,我真的很想繼續陪在你身邊,就這樣看著你就好,好像又回到了我們在村子裡的那些時光。我真的不想死,還想陪著你……”
“阿……無……”徐翔徹底失去了生息,老爺子手一撒,撒手西去了……
“老爹!!!!”
“父親!!!!”
“呼。”王一正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衝著徐老爺子深深的鞠了一躬, 心裡止不住的愧疚……
這其實是一個值得尊敬的老爺子,為了年少時的一份感情,老爺子一生都在為馮寶寶的身世努力著。
而自己也只是利用他的一個混蛋……
真丟人啊……
“大姐梳一個盤龍髻啊~姐哥呀哈裡耶,
二姐梳一個插花柳啊~姐呀姐呀,
插花柳啊~哥呀哈裡耶,
姐呀姐呀~插花柳啊~哥呀哈裡耶。”
病房裡只有寶寶的歌聲回蕩著。
而王一正早就退出了病房,這個時候還是讓他們三個好好送別老爺子吧,自己這個混蛋待在這裡不合適……
幫忙處理好老爺子的後事,幾人一起備戰後面的羅天大醮。
王一正火急火燎的開始呼喚金手指。
“已經三十本了,可以開始改進功法了吧?”
“不行!風險太大了!”
王一正錯愕道:“為什麽?”
“我剛剛看過茅山金光咒和雷法都是不全的。”
“什麽?!”
“茅山金光咒已經損壞了,一些關鍵的口訣已經缺損了,而茅山雷法本不全,只有陰炁的修煉方法……”
“能湊合湊合用嗎?”
“能是能,不過最終結果如何,無法預計。”
王一正思考片刻,苦笑道:“這羅天大醮我是非去不可了?”
金手指說道:“你要是覺得麻煩,可以賭一下……”
“算了,功法這這玩意兒還是穩妥點好,羅天大醮……我去一趟吧,不過我估計不會太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