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啊……”
陰暗的地下室裡,回蕩著朱祥奮殺豬似的嘶喊,嚎叫聲……
隨著一個啤酒瓶砸在籠子上,破碎的玻璃渣子四濺,被扒得精光的朱祥奮嚇得縮成一團,劇烈顫抖。
這個鐵籠子高有一米左右,長差不多一米二,寬和整一塊瓷磚差不多,只有六十公分左右,人在裡面站不能站,躺不能躺,只能靠在鐵柵欄上。
用鋼筋焊的鐵網格沒有任何襯墊,不一會就硌的骨頭痛,半小時後各種難受全部湧現……
首先是屁股、腰、肩膀硌到疼的不行,其次是身體蜷縮的渾身酸痛,第三是被如同動物一般圍觀的精神刺激。
這樣的狗籠子旁邊還有一個,籠子裡面也放著一個人。
三叔,當然也可以叫他——朱老三。
曾經無比嘚瑟的他,現在只能像死狗一樣的蜷縮在狗籠子裡面。
嘴裡面發出濃重的喘息聲,仿佛什麽時候都可能油盡燈枯。
“三叔……你沒事吧……”朱祥奮哭喊道。
“喂!你們有沒有人性啊!我三叔都快不行了!麻煩你們救一下人好嗎?我三叔要是死了,就少一個人還錢了!”
呵呵……
看守的兩個馬仔相視一笑,手上好像拿了什麽東西走了過來。
“靠!你們還有錢還嗎?你們為了籌賭款,想方設法辦了幾十張信用卡,現在全都刷爆了,還和我們老大借了好幾百萬!哪知道你這家夥,竟然變成了倒霉鬼,一晚上全輸光!還贏錢專家……”
“我們老大也不指望你們能還錢了,明天就把你們送去泰國賣器官抵債!不過你放心,我會幫你救你三叔的……畢竟死了不新鮮的家夥器官不值錢!”
隨後,兩個馬仔對了眼色,其中一人向後面走去,擰開了一個開關。
不過不是關著朱老三的狗籠門的開關,而是一個水龍頭開關。
冰冷的自來水噴到朱老三的身上。
“啊!!”
朱老三驚叫一聲,整個人立馬精神了,哪裡還有剛剛半死不活奄奄一息的樣子?
朱祥奮吃驚地看著三叔……
朱老三被涼水激的嗷嗷直叫,連聲求饒:“兩位大哥!不要再玩了!再玩下去要死人的!我們被抓進來的時候看過天氣預報啊……電視台說這幾天只有四度左右啊……”
“玩?呵呵……”
“吔屎啦你!死撲街!是你先和我們玩的!敢裝死?”
“太好了,三叔!”朱祥奮喜極而泣,“原來你是裝的!我還以為你真不行了!嚇死我了……”
“哈哈!我就說這老家夥是裝的!阿龍!記得啊!你輸了!欠我五百!記得給我啊……”
“你條粉腸!死啊鳳!怕我不給錢嗎?我阿龍賭過的會賴帳?”馬仔阿龍忿忿不平道。
“你個老家夥!裝的還挺像那麽回事!差點就被你騙到!還有你!死胖子!演的真像啊……兩個人給我唱雙簧!敢騙我?我請你喝冰水!”
朱祥奮嚇得一哆嗦,感覺大難臨頭。連忙求饒:“我不是!我沒有啊……不要澆冷水啊大哥!”
可話音未落,冰冷的激流迎面而來,澆了他一頭一臉。
“嘔吼!”
只有四度的氣溫,渾身赤裸,再加上被澆了一身的冷水……
這酸爽……
朱祥奮和三叔一齊打了個噴嚏,天氣本來就冷,衣服被扒了也就算了,如今全身已經被涼水浸濕了,靠著冰冷的鐵籠幾乎如同貼在寒冰上。
沒錯,轉運之後,一直逢賭必贏的朱祥奮輸了。
輸得很慘。
從他開始輸,還不到七天,他就輸到一無所有,連條底褲都不剩的那種。
就好像……當初他一晚贏兩千多萬都是幻覺一般。
七天前,還是逢賭必贏的他在大廳贏完最後一局之後,被邀請進了貴賓廳。
然而當一身西裝革履的他坐下開始下注之後,一切仿佛來了個大反轉。
他發現自己開始輸了。
但剛開始他並不在意,而是繼續下注。
然後……沒有任何意外,輸了。
再下,再輸……
但他沒有停手……
而是繼續下注。
他始終堅信,眼前所面臨的狀況只不過是暫時的。
之前自己運氣還是那麽好……一晚可進千萬,是無數人追捧的贏錢專家……
現在這種狀況……只是一兩次失手而已……
自己可以贏回來的!絕對會的!
等再下幾次注,自己的運氣肯定就會回來,到時候自己輸的絕對可以全部拿回來!
一定可以的!
可上天好像是和朱祥奮和朱老三開玩笑一般。
無論他怎麽下注,下多少,怎麽求爺爺告奶奶的拜來拜去,他的運氣都沒有回來。
怎麽下都是輸。
朱老三也搞不懂眼前的情況,他也不相信朱祥奮的運氣會無端端的消失,甚至突發奇想,覺得猜測朱祥奮的另類運氣。
於是和朱祥奮分開兩頭下注。
谷既然總是輸……那和朱祥奮買相反的不就行了?
賭場裡最容易賺錢的方法是什麽呢?
找“指路明燈”啊!
朱祥奮這個狀態完全符合呀……
但這樣做的結果就是……
你見過賭骰子,朱祥奮壓大,朱老三壓小,結果莊家豹子通殺的嗎?
而且這種情況……連續了十二次……
“不會吧……這玩笑開大了……”
“對啊……莊家連開十二把豹子,亙古未有啊……”
他們不信邪,又去試了其他的賭法。
結果只有一個字——輸!
還沒天亮他們就輸光了這些天贏得所有錢。
灰溜溜的離開了賭場。
還沒完。
輸得一毛錢都不剩,讓朱祥奮一度懷疑人生。
但兩個月的常勝記錄,始終讓朱老三覺得是個意外。
於是在朱老三孜孜不倦的“鼓勵”下,朱祥奮“重振旗鼓”,在一幫三叔找來的疊碼仔的“幫助”下,得到一筆賭資,再次踏入賭場。
然後又以光速輸光……
這一下,朱祥奮不僅輸光了疊碼仔墊給他的賭資,還輸掉了自己的名聲。
不到半天,整個澳島都傳遍了他已經從贏錢專家變成了倒霉鬼。
不僅自己會輸錢,還會連累跟在一起下注的人一起輸錢。
三叔都想收手了,勸朱祥奮回去工作……但是朱祥奮又很不甘心。
兩個月養成的賭徒心裡,已經讓他對“勞動”所得到的價值全盤否定。
試想一下,一個曾經最多一夜之間得到兩千萬的人,又怎麽會甘心回去做一個月幾千塊錢薪水的工作呢?
幾千塊……還不夠自己加注一次百家樂……
他要翻身。
方法還是賭,這次換他勸三叔了,幾句話下來,他成功的說動了三叔這個賭鬼。
他們開始籌錢。
不要質疑賭徒的籌款能力。
賣掉了剩下的首飾,他們開始瘋狂的從各種渠道貸款,辦信用卡,借高利貸……
他們籌到了一千多萬的賭資來進行一場所謂翻身仗。
還裝模作樣的做了一個看上去像那麽回事的計劃書。
甚至包括了贏錢之後怎麽揮霍。
他們想要借用一場豪賭來翻身。
朱老三也用盡了畢生所學,給朱祥奮搞了無數個儀式,朱祥奮渾身帶著無數的法器進了賭場。
結果……最後兩人結果自然就是開頭的那一幕。
至於被他們視為翻身仗的大賭局,也沒有絲毫懸念,輸得錚光瓦亮。
“三叔……我們現在怎麽辦啊……”
“不用擔心,我還有茅山開鎖術……”
“你行不行啊……三叔……你沒有符咒,只有那一點點法力……能打開我們的狗籠鎖嗎?”
“不行也得行……不然我們明天就要被送去泰國取器官了!”
不得不說,有些時候,會一點術法還是有那麽一點點用處的。
就這樣,漆黑的夜裡,在瑟瑟寒風中,兩個渾身赤果果的家夥,用紙箱圍在腰間,遮住自己的隱私部位,慌不擇路的在小巷裡狂奔。
…………
此時,筆架山別墅裡,心血來潮的王一正掐指推算了一卦,卻皺著眉頭嘴裡說道:
“天機混亂……搞什麽?許久不算一卦,竟然會是這種卦象……”
就在這時,泰國某地烏雲蓋頂,月華消失,飛沙走石,樹木移位,天地震動,空間破碎。
隨即,幾道光亮包裹著眾人,出現在在這破碎的空間之中。
“鍾發白師父,佛跳牆大師,多謝你們能來泰國對警方施以援手,要不然我們真不知道如何對付乃密和金莎這一對精通降頭術的雌雄悍匪……”
“局長客氣了……”佛跳牆用著嘶啞的聲音對開車的泰國局長道:“降妖伏魔,匡扶正義,乃是我們修道之人的本分,乃是我們的分內之事……”
鍾發白沒有說什麽,卻也在一邊點著頭表示讚同。
“不管怎麽講,我還要要謝過二位……”局長正說著天空中劃過一道流星,流星落在了車子的前方。
看見憑空出現一個大活人,局長眼捷手快一腳踩住了刹車,只聽得刺耳的刹車聲,汽車在距離那人不到一掌的距離前面終於停了下來。
“你是什麽人……”局長大聲道。
眼前突然出現的陌生人,讓局長心裡一緊,下車之後握住了自己配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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