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試探,我仍獲得了盟友,至少通過這一點,我表明了立場。
有人隱瞞了真相,有人歪曲事實,法比安.費爾先生更是為這件事的真實始末憤憤不平。
“這真的是太過分了,他的親人為了我們而犧牲,但奧德裡奇竟在葬禮上說出如此輕蔑的言論,簡直是,簡直是……”
說到這裡,法比安.費爾先生突然支吾起來,他想要找一個合適的詞語來表達自己的憤怒,但最合適的詞語卻會得罪到他不想惹的任何一個人。
“死有余辜!”
福斯蒂娜修女卻不管這些,她聲音尖銳的像是一隻利劍,僅僅隻用四個字,刹那之間精準的刺破空氣,眾人啞聲一片,隻將目光投向了她。
即便是毫無過錯的我也在這一刻感受到了一種強烈的質問與指責,深感冒犯。法比安.費爾先生則是如臨大赦一般,癱軟在座位上深舒了一口氣,用那樸素泛了黃的粗布袖口擦了擦額頭的冷汗。
“這真的是太可悲了!到底是誰在散播謠言隱瞞真相?難道這些人就沒有一點對死者家人的憐憫,對死者本人的不幸而感到悲痛嗎?”
她接過了法比安.費爾先生的話茬,又振振有詞繼續說道;
“難道,這些辛勞辛苦,為我們從廚師巧妙的手下端上每一盤食物,勤懇打掃船身的每一個角落的船員們,他們不配得到身為人應有的尊重嗎?”
法比安.費爾先生見她慷慨激揚講個沒完,更是神色慌張的叫住福斯蒂娜修女。
“福斯蒂娜修女!”
這些話可說不得,眼見她越說越過,法比安.費爾先生心底反而是如墜冰窟,畢竟是他開的頭,這事要是被追究下去或者鬧了起來,那他可就慘了。
班斯法瑟.貝特騎士則是一臉疲憊之態,他眉峰緊蹙,一手扶額掩面。想必在哪之下的臉色,一定很是糟糕。
直到法比安.費爾先生神色慌張的製止了福斯蒂娜修女沒完沒了的說辭,他這才不耐煩的說道;
“好了,停下停下!我們還是想想到底要怎樣處理奧德裡奇的這件事吧,不管怎麽樣,這都避免不了這位發了瘋的人殺死一位貴族的事實。”
事情發展到這裡,我也不由得感到不對了,班斯法瑟.貝特騎士似乎很是肯定蘇珊等人的說辭,就好像他早就知道奧德裡奇的狀況。
但我相信我自己,我就在當場,奧德裡奇只是受了一些皮外傷,並沒有他人說的那麽嚴重。
不只是我,就連法比安.費爾先生在聽了班斯法瑟.貝特騎士這一番言論後陷入了沉默,梅洛迪戰士則是用一種帶著嘲笑的眼神審視著我;
“愛麗絲.莉塔莎小姐,我想知道,我是否可以將你的這番言論理解為為科斯辯護?你認為他無罪嗎?”
我蹙了蹙眉,心中有些許慌亂,我怕撞入陷阱,撞入獵人的口袋。這件事也許並沒我想象的那麽簡單,班斯法瑟.貝特騎士顯然是知道一些什麽的,我不清楚他的所知,更不敢貿然回答。
現如今,即便是弗蘭克多的愚蠢致使我陷入囧境,我仍抱著一絲履行一個不存在的承諾的幻想,這並不是因為我多麽的善良,又或者是仁慈,只是因為我的確看不慣這番顛倒黑白之詞。
我也並沒有想著讓行凶者逃脫責罰,只是不願讓他身背並非他所為的罪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