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的,她想到了。
在召開會議中,他們曾提到過一個很重要的東西,感染源。疫病已經絕跡很久,在維多利亞號起航前也沒人出現任何症狀,所以時間對不上,不是由人帶上船來的。
按照被絞死的水手科斯的發病與其他人的發病時間結合,只能證明這疫病是由某種原因在維多利亞號演變出來。
沒錯,如果是這樣一切就都好解釋了,瓦爾多教皇見證過大疫病,深刻明白其中的危害,他不可能用聖祝士的數量來騙他們。
考慮到先前那個矮子和方臉,如果這種人也能被稱為信徒,這說明瓦爾多教皇這次帶來的人並不是嚴格遵循戒律的信徒,也許還有一些粗淺的教徒混進去濫竽充數。
也許他的信眾中的信仰也並非那麽乾淨,有人買通瓦爾多教皇手下的聖祝士,以此謀取利益。
突的,亨利.簡的聲音闖入耳畔,他輕聲喚了一聲;
“愛麗絲.莉塔莎。”
愛麗絲.莉塔莎猛地抬起頭,她久久的凝望著那張看上去並沒有什麽不對勁表情的臉,猛然驚醒。
“亨利.簡,快,跟我走!”
她一把扯住人,不管不顧的帶著他衝出了駕駛艙,一切有關於亨利.簡的記憶仿若在這一刻敞開了大門,如跑馬燈一樣捋過每一個細節,直達真相。
亨利.簡的腳步顯得有些沉重,他似乎有意壓著速度,詢問道;
“我們要去哪?”
他們已經跑出好遠,芬尼斯船等人都還留在原地,爭吵著屬於他們的戰爭。
愛麗絲.莉塔莎也意識到身後的人那拖遝的意味,站定了腳,轉過身,抓住了他,近乎是咬牙切齒的一字一句的壓低了聲音;
“你剛剛在船艙和芬尼斯船長說了什麽?你是不是又提起凱特琳號上的事,你在騙我對不對!他們沒有死,阿西裡是有陸地的!”
愛麗絲.莉塔莎也不知道她是怎麽的出這個結論的,但似乎這個結論才是導致一切發生的答案,她凝望著那雙眼睛,突的意識到亨利.簡比她想的要更加不簡單。
亨利.簡沉默了,他的表情凝固在臉上,似乎驚訝愛麗絲.莉塔莎這麽聰明,聰明的有些過頭了。
他想辯解,可他辯解不出來,愛麗絲.莉塔莎的眼神太堅定了,她似乎正是因為確信,沒有任何的猜測才如此說。
另一側,瑞克西大幅突然從駕駛艙衝出來,他叫住了班斯法瑟.貝特騎士二人。
“不好了,芬尼斯船長咳血了!”
愛麗絲.莉塔莎與亨利.簡一同回頭張望,班斯法瑟.貝特騎士也推開拉扯著他的那名騎士立刻趕了過去。
哪位被他推開的人嘴上還喋喋不休的說這些什麽,大概是,您不能這樣,這真的很急迫一類的。
但班斯法瑟.貝特騎士並沒有回應,而是再次反回駕駛艙,命令道;
“瑞克希大幅,我以十二位代表人的身份命令你,現在你就是船長,我要求你全力駛向那座島!”
芬尼斯大幅立刻回道;
“是,長官!”
芬尼斯船長猶如被當場判了死刑,哀嚎著衝上前想要拉住班斯法瑟.貝特騎士;
“不,你不能做這樣的決定,你不明白,我們不能去那!”
然而班斯法瑟.貝特騎士並未給他這個機會,則是對著那名前來帶走他的騎士命令道;
“帶走芬尼斯船長,把他隔離起來,不要讓任何人接近那。
” 當三人從駕駛艙裡出來,班斯法瑟.貝特騎士又對那名騎士耳語了片刻,不知道都說了些什麽,但卻能看到哪位正連連點頭,細細聽著。
芬尼斯船長被那人壓製著,他不停的叫著,試圖擾亂這二人的對話,可他並沒有成功。
很快他就看到長廊上正在觀望這一幕的二人,立刻對著愛麗絲.莉塔莎這邊大喊;
“我們還有別的選擇,我們不能登陸,愛麗絲.莉塔莎小姐,你們得相信我!”
愛麗絲.莉塔莎立刻抓住亨利.簡;
“你跟我走。 ”
像是逃也似的,二人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個地方。
直到走出一個拐角,已經聽不到芬尼斯船長的喊叫聲後,他突然站定了腳步,愛麗絲.莉塔莎感覺扯不動背後的人,於是也站定了,回頭望向他。
直到二人沉默了許久,他才開了口;
“我們去哪?”
愛麗絲.莉塔莎不語,她知道這個答案沒有意義。
“我想和班斯法瑟.貝特騎士一起走。”
在短暫的沉默中,亨利.簡最終還是說出了這句話。他看到愛麗絲.莉塔莎低下頭,好似歎息一聲,但聽起來更像是一聲輕笑,也不知道究竟是在笑些什麽。
直到愛麗絲.莉塔莎壓低了聲音,抬起頭盯著亨利.簡的臉,那雙犀利的眼,仿若這一刻已然看破所有。
亨利.簡有一瞬的慌亂,他自己都不知道即便是面上沒有什麽表情,但他的心跳卻跳的極快,快到愛麗絲.莉塔莎聽得一清二楚。
愛麗絲.莉塔莎並沒有當場戳穿,而是選擇告誡;
“我知道你想做什麽,但是我警告你,有關於任何凱特琳號與陸地相關的事,你最好一句都不要提,任何人都不行。”
他還想裝傻,但還急迫的說道;
“你說過,我是自由的。我現在想和班斯法瑟.貝特騎士待在一起,你該放手了。”
愛麗絲.莉塔莎也覺得多說無益,他在強調他的身份,強調愛麗絲.艾比蓋爾所做的事,以此來攻擊自己,要求她實行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