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信不過梅洛迪戰士的假言假語,他們萊雷德皇城的人,都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虛偽。
要是他真為我著想,又怎麽可能不知道蘇珊戰士的所作所為,更不會使我這般不悅,還派侍者監聽我說話。
待我走遠一些後,我打發了侍者,讓他們去給我弄點點心,然後就別再跟著我了。
在我回到臥室不久後,我的門很快被敲響,一位女仆為我送來了咖啡與甜點。
她穩穩的推著餐車走了進來,我在暗中吃驚她優雅婀娜的姿態,看著她為我布置好一切,我竟是微微有些臉紅。
她有一頭深棕色的卷發,那富有光澤的卷發長長的,燭火下將她的發梢映照的微微有些發紅。
當她微微彎腰,一絲不苟的為我倒上一杯熱氣騰騰的咖啡,她那茂密的發,像是一道泛著白色水花的瀑布從她的頭上傾斜下來。
她帶著白色的頭箍,兩側是黑色的荷葉邊層層疊疊,而她的身上,穿著一件黑色的連衣裙,搭配著一個同樣有著荷葉邊的白色圍裙。
她與蘇珊戰士收買的那些侍者不同,雖然大家都穿著類似的服飾,但那無與倫比的氣質讓我覺得,這才是維多利亞號上一位侍者該有的樣子。
她有著一副略顯普通的容貌,給人的感覺不是那麽深刻,但那優雅的氣質又會讓人忍不住多看兩眼。
我有些按耐不住,她就守在那邊,站在房間一出角落裡,一點都不顯得突兀,就好像一個藝術品擺件一樣,安安靜靜的。
我略微緊張的加快了用餐速度,整個房間裡景的只有我刀叉碰觸盤子發出的輕微響聲。
吃著吃著,我不由得開始遺忘這屋子裡還有這麽一個人存在,她就連呼吸也靜的出奇,這令我有一種房間裡真的只有我一個人的錯覺,不由自主的,就放松下來,慢慢享受美食。
但很快我就膩了,我有點後悔只要了這些甜點,沒要點別的什麽。
甜甜的奶油的確絲滑柔軟,但吃的多了,那股子奶味與濃香也就不在那麽令人滿足,反而變得單調起來。
我喝了一口咖啡,頓時苦的我險些直接吐了出來,一點甜味都沒有,就好像苦味在一瞬間把我口中甜蜜的奶油洗刷乾淨,什麽也不剩了。
我見她還站在那,也許還有別的事情,我便問她;
“是梅洛迪先生叫你來的嗎?”
我現在隻想得到這個,主要源自我離開前他特意放大了聲音對著侍者招呼,就好像是在強調,一會有一位侍者能令我滿意。
她卻搖了搖頭,畢恭畢敬的說道;
“我並不是維多利亞號的侍者,我的主人是艾瑪女士。她想問問那個孩子的事,還吩咐我向您講述今天白天發生的一些事,以免您沒有準備。”
我這才想起她的身份,前幾日與紅夫人一起喝下午茶的時候,那斟茶的女仆不正是她嗎?
我有些頭疼,竟是把這都忘記了,不過還好,無傷大雅,即便是我認錯了,也沒什麽。
我並沒有回答有關於亨利.簡的事情,因為我知道的也不多,而且我沒必要向這位侍者去解釋這個。
如果我知道什麽,那我應該去找紅夫人喝個下午茶,而不是讓這位侍者夾在我們中間來回傳話。
我想,既然紅夫人會派她身邊優秀的隨從來,一定不是為了聽亨利.簡的不幸遭遇,應該是來說更重要的事情的。
我回憶這她的話,突的想起了不久前,蘇珊戰士和梅洛迪戰士那遮遮掩掩的行為,他們好像是在瞞著我些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