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別過頭不理他的亨利.簡,詹姆士.伯特隻覺得這人真是無趣,還不如去逗愛麗絲.莉塔莎,看她想發作又在暗自隱忍的模樣就很搞笑。
很快,瓦爾多教皇就帶領眾人進入了之前所說的房間。
愛麗絲.莉塔莎粗略掃視一圈,這好像是一個私人休息室,並不算太大,但也不算小了,即便是三人站在正中也顯得十分寬敞。
那先前的兩個信徒緊跟了一路,顯然是有了瓦爾多教皇在場,心中也有了些許底氣,一直緊跟著,不知道又想幹什麽。
愛麗絲.莉塔莎一看向他們,他們就立刻把目光瞥向還未進入休息室的詹姆士.伯特,仿佛是在向他求救的樣子。
她頓時明白了他們的來意,直接將詹姆士.伯特推進休息室,對著那二人沒好氣的呵斥;
“你們兩個快滾開,不要站在門口偷聽!”
直到趕走了那二人,看他們離得遠遠的在長廊發生爭執的那個路口不安的徘徊,這才神情嚴肅的向亨利.簡叮囑;
“亨利.簡,你在門口盯著他們兩個,除了昨晚會議上的人,誰也不許靠近來。”
詹姆士.伯特聳了聳肩,對著瓦爾多教皇無奈的感歎;
“原來愛麗絲.莉塔莎小姐也會這樣生氣。”
他倒是也算仁至義盡,這話說得好像之前並未發生什麽,只是她心情不好罷了。
瓦爾多教皇沒說什麽,自從這小子借來的第一天就是這樣,十分貧嘴,無論什麽場合都能來上兩句。他的目光則是放在了愛麗絲.莉塔莎的身上,只是靜靜等待著她進來。
很快愛麗絲.莉塔莎關上了門,眾人還未落座,她一回頭對著一臉嚴肅的瓦爾多教皇,第一句就是萬分激動;
“我震驚我的愚蠢,竟沒有在昨日就想到這一點,我們有大麻煩了,奧德裡奇昨夜病死了!”
幾人先是一僵,隨後詹姆士.伯特率先反應過來,當即戲謔的吹了一聲口哨,心中想著,看來接下來有好戲看了。
瓦爾多教皇則是用目光瞥了詹姆士.伯特一眼,以示警戒,又落定在愛麗絲.莉塔莎那雙略帶埋怨與焦慮的雙眼,確定了她是真的著急。
他仍舊得體的笑著,本看向詹姆士.伯特時那嚴肅緊繃的臉也微微化開,就像是一塊老黃油在鍋中遇到高溫後漸漸溶解,那表情也漸漸自然了起來。
“你這是怎麽了,難道奧德裡奇不應該是病死的嗎?”
他一開口,那不慌不忙的神韻就將他高貴的風度盡顯。
愛麗絲.莉塔莎聞言立刻掃視了房內一圈,確定就這麽大點,又重新審視了瓦爾多教皇一遍,確認的確是本人無疑。
這下她也蹙起了眉,心中想著他這是裝什麽傻,微微歪著頭,面露疑惑的反問道;
“這附近是有人嗎?還是隔音不好?”
瓦爾多教皇緩緩搖頭;
“不,我確定這房間就這麽大,除了我們幾個沒別人了。”
愛麗絲.莉塔莎這才放下心來,但聲音也壓低了些許,扶額道;
“我是說他是真的病死的,他死於斯博羅塞大疫病。”
瓦爾多教皇緩緩端起一杯冷水,雙手奉上,遞給情緒顯然比平時激動不少的愛麗絲.莉塔莎,仍舊十分冷靜穩重,只是繼續發問;
“是最糟糕的哪一種嗎?”
愛麗絲.莉塔莎下意識的接了過去,在瓦爾多教皇那死寂又沉默的目光下,
小小的抿了一口後又放回他的手心,說道; “對,你說的沒錯,就是最古老原始的哪一種。”
詹姆士.伯特終於聽不下去了,這都是什麽跟什麽,他打斷二人,詢問道;
“你們在說什麽,為什麽提到血疫。”
這下換愛麗絲.莉塔莎瞪大了眼睛,一臉震驚的模樣;
“等等,班斯法瑟.貝特騎士什麽都沒跟你說嗎?”
反倒是這會的瓦爾多教皇, 看他那幾乎沒什麽變化的表情顯然是知道這事的。
詹姆士.伯特左看看又看看,像個傻子一樣一臉問號,疑惑道;
“說什麽?”
愛麗絲.莉塔莎那本來扶額的手也順勢變成單手捂眼,掐著眉間,她真的沒眼看這家夥了;
“昨天會議的事,你也沒跟他說他是來幹什麽的?”
詹姆士.伯特沒心沒肺的如實答道;
“難道不是人手不夠,要我來幫忙嗎?”
“天哪,你起開。”
愛麗絲.莉塔莎終於受不了了,她一把拉開詹姆士.伯特,決定還是和瓦爾多教皇先說正事;
“奧德裡奇可能死的比較早,他之前被科斯揍了一頓,這顯然加速了他的死亡,我們也許就剩不到兩天的時間了。”
說到這裡,她頓了頓,因為她似乎聽到門外有什麽動靜,於是偏過頭去仔細聽了片刻,發現並沒有,這才繼續分析道;
“不過最重要的是他可能在這期間見過醫生,這是最糟糕的,你找到了多少聖祝士,我們得立刻去找船醫,把他們提前聚集起來,統一進行聖祝。”
瓦爾多教皇已經不緊不慢的放下了茶杯,又轉過身,站立在距她一步之遙的地方,靜靜注視著來者,像是對每一個前來拜訪他的信徒那般,平靜如水,只是淡淡道;
“也許你不用這麽著急,如果這一切已經開始,我們也只能冷靜下來盡力而為。”
這一瞬間,愛麗絲.莉塔莎啞然,她不知道應該在說些什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