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板上的內容是不存在詛咒的,因為他也聽過那上面的內容,所以她在說謊,並且令這個謊言混合在恐懼與告誡中讓它變得幾乎無懈可擊。
“你們能聚集在這裡,應當都是因為一件事,你們應該都知道我想要單獨見一面哈裡森.漢克。理由是我知道到底應該如何應對識別影子,我有一個很特殊的辦法。其實這個辦法並不是很有效,很多時候一點用也沒有,而哈裡森.漢克又因為我們家族之間的一點小矛盾對我敵意很大,不願意配合我的想法並且把我孤立出去。所以我就把石板上有關於影子和出去的信息告訴了他,結果他就變成這樣,和我一起被石碑詛咒了。”
卡斯帕.科林繼續聽著她接下來所說的話,不由得感覺這個謊言實在是太過高明。
石板是有用的,但是石板的內容被詛咒了,所以他們需要愛麗絲.莉塔莎這個能解讀石板並且不會直接崩潰瘋掉的人來做出牽引,因為他們不能知道石板的內容,他們必須滿足她所提出的要求,才能有機會離開這個地方。幾乎是瞬間,她便成為了逃脫這裡而必須存在的核心,所有人都要被迫屈服於這種不可避免的必要條件下。
接下來所發生的事,幾乎都在愛麗絲.莉塔莎的預料之中,雖然鬧了一些矛盾,但最後還是成功達成了目的。
終於他們只剩下三人,愛麗絲.莉塔莎小聲把他所認為的猜測與二人說了,哈裡森.漢克聽了許久,問道;
“你說石板上的內容是被詛咒的,但如果不知道內容便走不出去,這是真的嗎?”
愛麗絲.莉塔莎道;
“半真半假吧,要看你從那種角度去看,但沒有聖祝士我們一定會完蛋。你有我的刀,我有別的辦法自由應對,卡斯帕.科林根本看不見那些東西,所以我們其實都沒有那麽危險。”
哈裡森.漢克聞言再次縮成一團,聽了愛麗絲.莉塔莎所分析的一切,他感覺自己已經徹底絕望了;
“我堅持不下去了。”
愛麗絲.莉塔莎笑笑;
“簡單,東西還我,你直接走出去喂影子,不用你堅持。”
卡斯帕.科林聞言也是有些生氣,瞪了愛麗絲.莉塔莎一眼,轉過頭來安慰哈裡森.漢克船長;
“別這樣,我們一定可以的哈裡森.漢克船長。”
自維多利亞號第一批幸存者下來,哈裡森.漢克船長便與一些幸存者不斷的在強調愛麗絲.莉塔莎的特別性,他們一直都無法理解其中的意思,但這一次卡斯帕.科林終於明白了。
不得不說,在他們遭遇了那些事這麽久以來,他是第一次發自內心的感到踏實,有一種腳踏實地不再迷茫的安心。
哈裡森.漢克船長並沒有瘋掉,現在也已經冷靜放松下來,他知道哈裡森.漢克船長也是開始安心了,但又同時為所面臨的處境感到崩潰無助。
卡斯帕.科林從未如此理解過文森特的威名,但是現在他什麽都懂了。
文森特意味著無懼,意味著秘密無處可藏,意味著在絕望中的光,意味著堅韌,意味著可以依靠,意味著真相。
愛麗絲.莉塔莎的出現完全打破了他們所面臨的僵局,盡管這種進展可以稱為毀滅性的混亂,但事實上這只是一個早死晚死的問題。
卡斯帕.科林一直都在懷疑他們整個群體的不合理性,他也知道好像哪裡就是不對勁的, 但事態只能朝著一個怪異的方向發展,但他永遠找不到這個原因,只能困在裡面打轉。
那種茫然無措的迷失感實在是太令他絕望了,如果不是掛念著妻子與尚未出世的孩子,他真的快要無法在繼續堅持下去。
卡斯帕.科林能夠理解哈裡森.漢克船長,因為他也有那種竭盡全力企圖去拯救,但得知真相後卻發現他們只不過是一幫愚蠢受怪物擺布的飼料。
愛麗絲.莉塔莎的思考方式實在是太特別了,既大膽又奇怪,但卻總能在不合理無邏輯的情況下分析出一個聽起來又特別合理符合邏輯的事實。
在愛麗絲.莉塔莎的的口中,所謂的怪物的形象發生了一種轉變,這令人聽起來感覺那些不可能被理解的東西轉化為了一種可以被人理解的生物,就不那麽令人可怕了。
愛麗絲.莉塔莎把那些影子比作牧羊人,並且隨口就取了一個聽起來古怪又帶著一點好笑的名字,他管這東西叫長脖牧羊影。又把海裡的影子比作,肥碩的海妖飼料,但考慮到也存在牧羊的習性,於是就叫肥胖牧羊影。
哈裡森.漢克船長在聽到這裡時難得笑了笑,他說愛麗絲.莉塔莎這種行為根本沒有任何意義,但他還是被逗笑了。
愛麗絲.莉塔莎的出現像是一把鑰匙,打開了恐怖的大門又自己把它訂上改成一個滑稽搞笑的櫥窗。
哈裡森.漢克船長問他;
“為什麽我覺得你特別的冷靜,你的反應實在是太奇怪了,我甚至懷疑你就是那些東西的一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