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秋時節,西域的夜晚很涼,正在室外燒熱水的蕭然,感覺有東西向自己靠近,謹慎的摸出腰間短刀。
當壯碩的東西進入火光照亮處,蕭然看清了是大白的身影,回頭對著氈房內喊道:“雅兒姐,大白來了?”
話音剛落,一道電光從氈房內射出,直奔十幾步外的大白。
緊接著,蕭然清楚的聽到利刃穿透皮毛和骨骼的聲音,隨著大白一聲沉痛的低吼,健碩的身軀倒在了地上。
蕭然從爐灶內抽出一根燃燒的乾柴,來到大白身前,看到一把劍,自大白的脖頸處穿入,只有劍柄裸露在外,倒在地上的大白,眼神中流露出痛苦的神情,似乎在問,這是為什麽?
蕭然認出了那劍柄後,頓感不妙,扔下手中燃燒的乾柴,轉身朝著氈房內衝去。
來到房中,看到白衣人坐在長榻上,緩緩的穿著褲子,哈麗雅則躺在一旁,胸前一片鮮紅,染紅了身上的白衣。
蕭然嗅著濃烈的血腥味,衝到哈麗雅身前,哀痛道:“雅兒姐……”
這時的哈麗雅,已經無法回答了,只剩下張口瞪目的駭然神情,胸口處,還在不斷的向外流淌著鮮血……
蕭然伸出一隻手,用力的按在那綿軟處,阻止了外流的鮮紅,連續呼喊了十幾聲,卻得不到任何回答。
片刻過後,蕭然停止了呼喊,用力按在傷口的手,也變的無力了,朝著白衣人喝道:“為什麽?”
白衣人將自己的衣衫整理好後,望了眼哈麗雅,冷哼一聲道:“她很優秀,可惜不是一個合格的獵人,不該在沒動手之前就暴露出殺氣,這個錯誤,我希望你能引以為戒。”
蕭然正要再說什麽時,嗅到了一股危險的氣息,只見白衣人身體一晃,尚未來及閃躲,就被一股無法抗拒的力量擊中,瞬間失去了所有的意識。
不知過了多久,當蕭然再次醒來時,發現周圍一片漆黑,身體被溫熱和綿軟包圍著,不由得喊了聲:“雅兒姐!”
這聲呼喊,沒有的到應答,蕭然用鼻子嗅了幾下,聞到一股陌生的體香,知道這個人不是哈麗雅,腦海中很快浮現出氈房裡發生的那一幕,猛然坐起身來。
目光掃視周圍,反覆巡視後,看到的只有漆黑。
“你醒了?”一個清脆的聲音問道,語聲中還帶著一絲初醒的慵懶。
蕭然覺得這個聲音很好聽,是個女人的聲音,還是個陌生女人的聲音,慌忙問道:“你是誰?”
女子拉著坐起的蕭然,緩緩躺下,重新將其攬入懷中,有些羞澀的道:“我是負責照顧你的人,我叫阿蘭雅,你叫我阿蘭就行……這裡比較冷,你別著涼了!”
肌膚緊貼時,蕭然感覺到彼此的身上都沒有衣衫,不解的問道:“你到底是誰?這裡又是哪裡?雅兒……”,本想問雅兒姐呢?說了一半就停下了。
女子溫聲細雨道:“這裡是靈山神月峰旁的望月崖,我是奉月神大人之命,專門負責照顧你的。”
蕭然不知道靈山在哪裡?聽到月神和神月峰,隱隱猜到了什麽?“這裡是神月教嗎?”
“是的,這裡是神月教的後山。”女子說道。
“月神在哪?”蕭然問道。
“月神大人昨日離開了此地,去了雪月峰。”女子道。
“雅兒姐她……她是不是真的死了?”蕭然難過的問道。
女子道:“我,我不知道,白天月神大人隻吩咐讓我照顧好你,不許你離開後山,不然……不然會殺了我的。”
蕭然聽到這個回答,不知道該說什麽了,輕輕動了下雙手,換了個舒服點的姿勢,發現女子的身體緊跟著發出一陣輕顫,問道:“你怎麽了?”
女子有些羞澀和惶恐道:“沒……沒什麽?可能有點不習慣,過,過幾天應該就好了。”
由於女子的惶恐,蕭然想到哈麗雅和大白的死,不知道自己接下來會有怎樣的命運?也不由得恐慌起來,漆黑的房間中,突然變的安靜下來。
沒多會,黑暗的房間中有了一絲亮光,隨著時間的延續,光亮也越來越明顯,蕭然看到自己和阿蘭躺在一張寬大火紅的幔帳中,身上蓋著錦色的華被。
緩緩轉過身時,一張絕美的容顏映入眼簾,尤其是長長的睫毛下,長著一對水潤的紫瞳大眼,烏黑靚麗的長發,散落在玉枕之上,身上的肌膚潔白似雪,晶瑩如玉。
蕭然第一次見到這麽好看的女人,忍不住道:“阿蘭你真好看!你……你多大了?”
阿蘭伸手拉了拉被子,深怕被遮蓋的肢體暴露出來,羞澀道:“十四了!”
蕭然忍不住的又摸了下那光滑的肌膚道:“我今年也十四。”
阿蘭沒有拒絕蕭然的撫摸,身體忍不住輕顫幾下,含羞道:“一會,一會我穿衣時,你可不可以別看,我……我害羞?”
蕭然不解道:“那……那你為何還要脫衣啊?”
阿蘭垂下眼簾道:“這是月神大人的吩咐,我必須要服從!”
蕭然知道阿蘭口中的月神,就是殺死哈麗雅的白衣人,對於蕭然來說,面對哈麗雅就以毫無還手之力了,更別說月神,尤其是親眼目睹了殺白狼的那一劍,以及自己昏迷前挨的那一掌……轉過身對著幔帳,緩緩閉上雙眼道:“你的服從是對的,等你穿好了,和我說一聲。”
阿蘭見此也不在耽擱,趕忙鑽出被窩穿衣,自己穿好後,又服飾蕭然穿衣。
在蕭然穿褲子時,見阿蘭老是盯著自己下身,想到了哈麗雅囑咐,喝道:“你……你不許看我這裡!”
阿蘭聽到突來的喝喊,心中又羞又怕,眼淚忍不住的在眼眶中打轉起來!
“你……你哭啥啊?”蕭然問道。
阿蘭趕忙揮袖逝去淚水道:“月神大人說了,我……我要是伺候不好你,同樣也會殺了我!”
蕭然想了下,沒有再說什麽,也沒有出言去安慰阿蘭,穿好衣衫,走下床榻,發現自己住在一個從沒見過的地方。
來到窗前,見窗外都是白雪覆蓋的群山,眺望到最遠處時,才能看到一些青綠,接著在房中轉了一圈,發現樓梯後,順著樓梯來到一樓,出了房間,看到室外都是厚厚的白雪,只有一條掃了雪的小路,從遠處通向閣樓,回頭見門頭上寫著望月樓三個字。
凝視一會後,順著小道向外走去,阿蘭緊跟其後道:“少主,你要去哪裡啊?”
蕭然聽到這個陌生的稱呼,明白這是在喊自己,邊走邊說道:“我叫蕭然,不是什麽少主?”
阿蘭昨日就知他叫蕭然,緊跟著道:“我知道你叫蕭然,可月神大人吩咐過,以後讓我稱呼你為少主,只要你不離開這望月崖,我什麽都會聽你的。”
蕭然不再理會阿蘭, 隻管順著小道前行,後來直接跑了起來,只可惜沒多會就到了小路的盡頭,前方是一處三十多丈寬的斷崖,崖下深不見底。
蕭然看了幾眼不由得後退幾步,望著前方老遠處的一座大殿,詢問身後的阿蘭道:“那是什麽地方?”
阿蘭氣喘籲籲道:“那裡是神月大殿,這望月崖周圍都是百丈深的斷崖,以前這裡還有一道風雪橋,和神月峰相連,幾個月前被斬斷後,就沒了退路!在這裡,沒有月神大人的允許,你是沒辦法離開的。”
蕭然不信,開始在望月崖上四處查看起來,接下來二人在雪地裡,奔走了近一個時辰,將望月崖查看一遍,結果如阿蘭所言,周圍都是百丈斷崖,根本無法離開。
方圓不足百丈的望月崖上,除了望月樓外,還有一個石門緊閉的靈月洞,和一眼不大的溫泉,除此之外,剩下的就是數不盡的白雪。
蕭然知道,憑借自己的能力,是無法離開此地的,立在映月泉旁問道:“這裡就你我二人,又沒路離開,且到處都是白雪,連個野味也沒有,以後我們吃什麽啊?”
阿蘭道:“少主不必擔心這個,吃的有人會按時送來的。”
蕭然聽到這句話,算是明白了,問道:“月神就是要把我困在這對嗎?”
阿蘭道:“月神大人說外面很危險,讓你留在這裡,好好練習聚靈神術,你放心,以後的日子,我會好好照顧你的。”
蕭然知道自己是真的無法離開這裡,望著眼前的溫泉道:“這裡能洗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