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圓滾滾的輪胎一樣的東西從山上滾下來,到了山腳才看清原來是一個人,只見他四肢一伸,站立起來,立即顯露出一個高大帥氣的小夥!這人正是風飛揚,哈哈大笑,高抬腿,闊步前行,老遠扯著嗓門就嘁,“華胥妮——,華胥妮?”
孕婦挺著大肚子把耳朵捂住,“不聽,不聽!”
風子衡立馬警覺起來,“是哥,是風飛揚,濃封?”
“好多年沒有見面了,想不到這家夥居然長這麽高這麽帥氣!”濃封搖搖頭,歎了一口氣,“難怪,這麽多人喜歡他,你看他那樣,長得真讓人忌妒!”
“濃封?”風子衡瞅了濃封一眼,“你也很好啊,只要你把亂發洗洗,也是一個滿漂亮的小夥子!”
“得了吧?子衡,你是想說我太邋遢了吧?”濃封一翹嘴巴。
風飛揚一跳一跳地跑到居住地,風子衡與濃封兩人一起迎接上去。
“哥?”風子衡大聲地喊。
這時風飛揚方才看見子衡與濃封,高興地嚷嚷,“兄弟,你們啥時候來的,怎麽也不通知一下,哥去接你們啊?”
濃封大笑著說,“不用了,我們已經來了!”
於是三個人擁抱在一起!
廚娘嘖嘖嘴,“三個大男人,大白天摟摟抱抱,要點臉好不?”
風飛揚咧咧嘴,“姨娘,我們兄弟好多年都沒有見面了,高興有點過頭,惹姨娘不過眼了?”
“我倒沒有什麽?你要去看看她!”
“胥妮?她怎麽了?”
華胥妮咯咯笑道,“姨娘逗你的,別理她!”
“不理我,今天你們都別想吃飯?”廚娘一本正經地說,“我們華胥族雖然都是女人,但是族裡容不下男人的?要是讓老族長看見,你們的小命都得賠上!”
風飛揚見過這種場面,趕緊停止嬉鬧,正色道,“二弟,你們怎麽這個時候過來,族裡有什麽事嗎?”
風子衡道,“哥,我是來換你回去的,我來做質子,你回去接替爹的位置!”
風飛揚有點舍不得,“你也可以接替大位啊,幹嘛還換我回去呢?”
濃封笑道,“允諾,你是喜歡這兒吧,有點樂不思蜀的味道!”
風飛揚仰了一下頭,“濃封,那都是小時候的名字,你怎還記得呢?”
“這樣叫你方才顯得親切啊?”
廚娘將木鏟子往鍋裡一摔,“有完沒完?”
風飛揚趕緊打圓場,“姨娘,我們都不說了,來我幫你攪!”
風飛揚振動臂力慢慢地撒手,一股強勁的風力將木鏟催動得飛速旋轉,把鍋裡的糊糊攪動著,力道不大水小,剛剛好!
廚娘呵呵地笑道,“你們巢人氏還真是人才倍出啊?過來,看老娘的!”
風飛揚後退,廚娘揮舞著雙手,木鏟不停地打抖,不停地鏟鍋底!
“小子唉,撤火?”
風飛揚趕緊把多余的柴撤了出來,“姨娘,這就煮好了?”
“當然了,如果再煮下去會臭的,這樣才剛剛好!”
廚娘稍稍停手一把握住木鏟,輕輕地操底,再次翻動幾下,鍋裡的糊糊不再冒泡泡,廚娘方才住手!
風飛揚道,“姨娘,你剛才那一招是如何做到的,還能夠操底,真是佩服你了!”
廚娘嚕嚕嘴,“雷神,你都要走了,不問也罷,回去好好地琢磨一下,力道,功夫,火候,都要配合的恰到好處!年青人能夠有你這樣的作為,
已經算是頂尖的了!” 族人這時候全部收工回來,個個身上掛滿了獵物,然後掛在纜繩上,紛紛擁過來,圍觀這兩個新來的年青人!
老華胥看看濃封和風子衡,“哎,你們誰啊?”
風飛揚趕緊上前撒手,“前輩,這兩位是我的兄弟有巢氏人!”
“來我的地盤幹嘛?”
風子衡趕緊上前施禮,“老族長,我是有巢國的二王子風子衡,我是來換我哥做質子的?”
老華胥把眼睛一瞪,“什麽?你們想幹嘛就幹嘛,有沒有問過我這個老族長同意不同意啊?”
風子衡更加恭敬,“老族長,我這就在征詢你老人家的意思?”
“嗯,還算誠懇!小夥子既然你想來質押,你知道華胥族的規矩嗎?”
“質子不知道,請老族長賜教?”
老華胥圍著風子衡轉了一圈,“不錯,要身材有身材,要模樣有模樣,帥氣!好我收下了,不過華胥族有三規,我們族人都是女性,不得與她們有不規行為,不得與其他族人有曖昧關系,聽從族裡長老及族長的話,記住了嗎?”
“子衡,記住了!”
“那個是誰?”
“哦,他是保護我的,與我一起作質子!”
老華胥左右看看濃封,然後捏捏他的肩胛骨,“不錯,是個練家子,好了,我照單全收!你的規矩要多一條,重活累活,你得跑在前面?”
“嗨,聽從調遣,服從分派!”
“族人們,今天添加新人得舉行儀式,繞灶台三周半!”
眾族人跟在老華胥族長的身後,每個人用手中的樹棍,咚咚的撞地,嘴裡念道,“嚎嚎,嚎嚎,嚎嚎!”同時還佩舞蹈!三圈半,不多不少,剛剛好!
老華胥高高舉起一隻陶碗,大聲道,“加——碗!”
眾族人排成三排,紛紛半跪,風飛揚與風子衡,濃封三人排在後面跟著眾族人做著各種舞蹈和動作!
老華胥從碗中取出一點點泥土然後走到最後,“風子衡,濃封,華胥族已經接受你們了,這是長生天的恩賜!然後把泥土輕輕地點在兩人的額頭上!”
華胥妮大著肚子走到灶台,面對著眾族人,大聲道,“開飯——!”
廚娘把每個陶碗裡添加糊糊,放上一塊燒肉,族人依次取食,然後找個方位,蹲在地上慢慢地吃起來!
風飛揚,風子衡,濃封三人最後, 竟然才一碗飯,風飛揚看著華胥妮,“族長,我這兩個兄弟怎麽沒有啊?”
華胥妮偷偷的樂了,“這一碗飯是風子衡的,你沒有了,濃封的飯在老族長那裡,等老族長吃完了,再用她的碗盛飯,以後這隻碗就是濃封的了!”
風飛揚有點舍不得,華胥妮也有點同情,但是她不敢破壞規矩!用眼睛示意茅草屋,風飛揚立即明白,那裡是華胥妮給他留食物的地方,他看看沒有人注意,悄悄地溜進房間,原來那裡已經給他準備好了離別的晚宴!
雖然那時沒有燭光沒有豐盛的宴席,然而卻有銀火蟲,當華胥妮把銀火蟲從一個皮袋子裡放飛的時候,風飛揚的眼睛都潮濕了,他真的舍不得華胥妮,好不容易在一起,卻要生生地分離,但是族規就是族規容不得半點的逾越!否則只能是黃泉路!
華胥妮揉搓著風飛揚的腦袋,“你半夜就得離開,不能讓人看見,不能回頭,否則都是不吉利!”
風飛揚輕輕地摸著華胥妮的大肚皮,“孩子,爹要離開了,以後,也可能一輩子你都見不到爹了!”
華胥妮也有些感傷,畢竟兩人的好是真心相處,如今要生生分開,那是一場多麽殘忍的悲劇!兩人緊緊地擁抱在一起,心都痛了,心都碎了!
面對各自承擔族人的責任,只能犧牲個人感情,服從大局的分派!
風飛揚擦了把眼淚,“胥妮,來生我們再在一起!”
華胥妮送走風飛揚,心中再有不甘,再有舍不得,她也得為族人的命運著想,把個人感情偷偷地藏在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