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我是大劍仙 ()”
江流鑫的語氣聽著總有些詭異,似乎並沒有心疼巨蛇的中重傷,反倒有一些欣喜。
他抬頭看向陳景,笑道:“多謝陳劍仙好心相助,省了我好多氣力呢。”
陳景心頭升起一種古怪的感覺。
不對勁,難道是中計了!
在他的視線中,江流鑫已經靠近了巨蛇妖,伸手輕輕撫摸在巨蛇妖的身軀上。
被江流鑫這般輕柔的撫摸,巨蛇妖不但沒有安靜下來,反倒開始渾身顫抖。
那模樣就好像見到了天生的死敵,就好像自己的生命就要走到了盡頭。
“不要怕,養了你這麽多年,也是時候還給我了。”
那巨蛇抬起巨大的頭顱,想要去看江流鑫,卻發現自己根本就無法動彈。
下一個瞬間,這巨蛇身上忽然產生巨大的爆炸。
“砰”的一聲,巨蛇的身體炸裂開來,化作了漫天的血霧。
血霧中江流鑫負手而立,輕輕吸了口氣,轉瞬之間將所有的血霧吸入了口中。
而原本那龐然大物的巨蛇已然消失不見。
或者說,巨蛇已經在某種意義上進入了江流鑫的身體。
“你好殘忍。”陳景冷冷說道。
江流鑫放聲大笑,他沒有去看陳景,而是伸開了雙臂,在他周圍形成一道強烈的風暴,將他給包裹住。
詭異的是,這道風暴竟然是血紅色的,那濃鬱的顏色讓人根本無法看清風暴中江流鑫的身軀。
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這位銀蛇門門主正在進行著某種意義上的劇變,或者也可以說是蛻變。
他吸收的實在是太多。
那巨蛇吸收了廣場上眾多屍體的魂魄,又吞下了許多銀蛇門弟子,就連銀蛇門兩大護法也沒有例外。
再加上這巨蛇本就是將近三百年的老妖精,體內的能力本就是巨大無比。
江流鑫想要將之徹底融合吸收,並沒有那麽容易。
他一定還需要一些時間和手段。
而這個時間,就是陳景進攻的機會。
陳景沒有和韓憐等人打招呼,現在的他們早已經是強弩之末,對上攝魂攝魄等人還能夠勉強保住性命。
可眼下面對的是銀蛇門門主,他們根本就沒有絲毫還手之力。
陳景持劍斬去,可當他快要接近那紅色風暴的時候,風暴忽然變得瘋狂起來,竟然吹動地陳景的身體在半空中搖晃。
他心神凝聚一處,繼續往那血色風暴斬去。
而當劍斬中血色風暴時候,卻發現眼前空無一物,哪裡還有之前詭異的風暴。
陳景心生感應,往另一處方向看去,果然在那裡又出現了一個血色風暴。
“倒是好手段。”
他暗自道了一聲後,再次人劍合一殺去。
“陳劍仙,來的好啊!”
風暴中傳來一聲輕柔的聲音,緊跟著從中伸出一雙細弱無辜的手掌,抓住了青塵劍。
被那手掌抓住後,陳景瞬間覺得自己全身所有的力量在瘋狂流逝。
而青塵劍竟然也不受控制般地想要拖著他往對方方向而去。
“哼!”
陳景怒哼一聲,忽然松開手。
而青塵劍劍身綻放耀眼的光輝,疾速旋轉起來。
在劍身旋轉的同時,更有凌厲的劍光在周圍凝聚,要將所有的血霧給衝散。
那血霧中的江流鑫也“哼”了一聲,接著被迫松開了手中。
陳景立即握住了青塵劍,往後邊退出幾步。
這時候,血霧也慢慢散去,顯露出了裡間之人。
原先雖人到中年,但還是溫文爾雅的江流鑫消失不見!
現在面前的男人青白皮膚,
面容極其削瘦,身材嶙峋無骨,劉海吹遮右眼,眼睛細長,眼角有黑線垂至鼻翼。而且瞳孔是線形,嘴角帶著一種詭異的微笑,時不時有如蛇類伸縮尖長的舌頭。
最最最詭異的是,此人沒有雙足,而是和蛇一般的下半身!
陳景眯起了眼睛,眼前到底還是不是那江流鑫。
甚至,這到底還是不是一個人?
那人撫摸著自己細嫩的臉龐,笑道:“陳劍仙,似乎很疑惑啊。”
陳景說道:“你還是江流鑫嗎?”
那人嘴角帶著那令人發怵的笑容,“當然是了,我始終是江流鑫,這一點不曾改變過。”
陳景微微搖頭道:“人不人,貴不貴的模樣,這便是江門主所主追求的嗎?”
這時候,韓憐也走到了陳景身邊,說道:“江流鑫,你已經不是人了,你現在是怪物!”
曾經的江流鑫,現在的蛇人,微微晃動著身子,笑道:“是人是蛇, 又有什麽差別,這不過是世人愚昧的認知罷了。待我修煉成仙,所有人都會敬仰我,都會膜拜我。你們說,到那時候還會有人在意我是人是蛇嗎?”
陳景指著那些銀蛇門弟子的屍體道:“為了你這條不人不蛇的路,江門主可真是心狠手辣,將自己的門人幾乎殺盡了。”
江流鑫伸出細長的舌頭,舔了舔手掌,道:“他們都只是我豢養的寵物罷了,能為了我獻出生命,是他們的榮幸。”
說到這裡,他忽然睜大了瞳孔,說道:“陳劍仙,我雖然不知道你來歷,但也清楚你向道之心的堅決,你也是入我這般追求仙道之人。”
“不如你我聯手如何?隱月山雖然強大,可被封印困住,極難脫身。而且隱月山中的秘籍,我翻閱了不少,裡邊有不少劍法秘訣對陳劍仙是有極大幫助的。只要你我二人聯手,安慶國再無敵手。甚至在這偌大的南境,也可以由你我二人獨佔!”
陳景嗤笑道:“陳某手下可有不少銀蛇門弟子的性命,江門主便不打算追究嗎?”
聽到陳景這麽說,韓憐心裡立即一個咯噔。
要是陳景真的選擇了江流鑫合作,那他們殘月宮眾人都得死在這兒了。
“陳先生?”韓憐低聲到了一句。
“我剛說過,他們都是寵物罷了,所謂銀蛇門也只是不過是我的遊戲之作,只要你我聯手,可以輕松建立遠在銀蛇門之上的門派!”
陳景忽然低聲笑了一聲,“聽著還這誘人啊,只可惜,道不同不相為謀,陳某與江門主這等視人命如草芥之人並不是一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