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這裡還有一個人,嘻嘻。”
方純一顆心如墜冰窖。
他被發現了?
有很大的可能。
錚錚錚。
腳步聲格外的輕,方純不敢製造太大的動靜,只能慢慢後退。
噠噠噠!
是馬丁靴踏地的聲響。
越來越近了。
那個人發現他了!
“該死!”
方純別無選擇,只能落荒而逃。
他不明白,自己陷入黑暗連斧子都消失不見,為什麽對方還能殺人。
剛才那殺人的聲響,足以說明對方手持凶器,很可能是一把刀。
別無選擇了,方純也顧不上聲音大小,猛地朝著遠方狂奔。
足足幾百米的距離外,方純聽不到任何腳步聲,這才松了一口氣,可依舊沒有放緩速度反倒是跑的更快。
這幾百米距離根本不夠,他需要逃到更遠處。
不知跑了多久,更不知道跑出了多少距離,直到精疲力竭,方純猛地雙膝跪地,不住的大口喘氣。
累。
太累了。
再加上身後那殺人魔的存在,方純的精神幾乎達到了崩潰的邊緣,更是產生了耳鳴的跡象。
噠噠噠!
嘻嘻。
找到你了。
“……”
方純猛地抬頭,還是一片黑暗什麽都看不清。
他只能雙手撐地,一步步的朝後方滑動。
該死!
這個家夥是什麽時候跑到自己前面的?
還有他是怎麽找到自己……不對,聲音!
他這才想起自己犯下了大忌。
在這種自己毫無優勢的地方,卻是不斷的發出聲音,這完全是犯下了大忌諱。
噠!
噠噠!
噠噠噠!
馬丁靴的鞋底很厚,踩在地上發出的聲響很沉很重,每一步發出的聲響傳入耳畔,都仿佛死神的召喚。
方純臉龐抽搐了一下。
一如方正,這個黑暗中的家夥,儼然將自己當成了獵物,不慌不忙享受著自己的恐懼。
但是,去你媽的!
“跑!”
他沒有選擇戰鬥,因為他剛剛意識到一件事情。
黑暗,真的是黑暗嗎?
還是說自己被催眠了?
他需要弄清楚自己是真的陷入黑暗,還是被催眠,否則此刻走錯一步那結局都不會太美好。
詭異這種東西,實在是太玄乎了。
方純活了二十多年還是第一次碰見這種事情,對於詭異的力量根本一無所知。
究竟是有科學的處理方式,還是說,無解?
“不,不太可能。”
“之前那女人還有狗俊朗都是處理這種事件的專業人士,這就說明詭異事件絕非是無解的存在。”
“那麽是否說明,詭異事件中也是有線索存在的,也是有規律可循的?”
線索。
規律。
這是方純目前僅能想到的東西。
但是黑暗中,似乎也無法尋找到說明線索,只有規律。
噠噠噠!
噠噠!
噠!
又是那腳步聲!
方純都快罵爹了。
這聲音就不能消停一些?稍稍等自己轉一下腦子再來不行嗎?
當然不行。
別逃了,你逃不掉的。
你就老老實實的待在那,面朝著我吧,嘻嘻。
我會給你一個痛快的,
相信我哦,寶貝。 殺人魔的低語,令人顫栗不安。
方純的手掌心不斷的冒汗,冷汗。
他知道,再跑也是無用了。
這很可能不是一個人,不然速度怎麽這麽快。
要麽是多人。
要麽——
“這是幻覺,我,被催眠了。”
方純低聲說道,然後猛地就要咬牙,旋即又停滯住了。
不對。
等一下!
詭異為什麽要催眠自己?
它的目的又是什麽?
想逼瘋自己?
讓自己咬舌自盡?
方純猛地咽下口水,然後猛地呵斥了一聲:“趕緊給我死出來!”
“……”
屍山之巔那人幾乎要無語了。
這家夥真是幹啥啥不行,才認識不到一天就學會壓迫剝削了。
“最後一次。”
“好。”
方純答應了,至於心裡怎麽想的鬼都不知道。
破。
黑暗破滅了。
方純猛地睜開眼,眸中閃爍起了一道冷冽之色。
他看到了一個屍體。
應該是這一家的原主人,活生生的咬舌自盡,死相格外可怖。
好一個詭異,險些就中招了。
要是他剛剛咬舌,恐怕也是這個下場。
目光再徐徐抬起掃視,很快落在了不遠處的桌子上。
一台很老式的八音盒,應該是民國早期的,那會封建時代才剛剛結束沒多久,西洋的玩意傳進來的不少,方純記得老家也有一個,據說是爺爺的爺爺留下的老物件。
是個古董,不說值很多錢,但絕對價值不會低到哪裡去。
但是,方純卻不敢靠近太多。
雖然那女人什麽情報都沒說,但單單是從之前那搖籃曲聽來,只怕就是從這八音盒中放出去的。
可何時截然而止了?
方純想不透,他徐徐的靠近,卻又不敢靠的太近,始終保持著一個安全距離,他認為的安全距離。
而這時候,他看見了兩個人。
那個女人以及那個狗俊朗。
兩個人躲在了櫥櫃後邊,難怪自己之前沒看到。
“你們在幹什麽?”
方純張張嘴,沒有發出聲音,而是做出了手勢,也不知道那女人有沒有看懂,繼續擺弄手勢——
“這裡原來的人在哪?”
直覺告訴他,這個倒在地上的房子原主人,絕非之前看到的那個神秘人。
所以,人在哪?
那女人顯然看懂方純的意思,同樣以唇語結合手勢回答了三個字。
不知道。
“……”
方純捂住了額頭,然後躡手躡腳的朝櫥櫃走去。
“別過來!”
晏姚眼珠子瞪大,擺擺手示意方純別過來,可這時候方純已經走到了半路,想要撤後為時已晚。
“砰!”
又是血色樂譜。
但比起之前那一個,這一次的血色樂譜的顏色更重,不是那種一維的模樣,而是,三維!
活了!
這些音符活了!
它們不知是從哪冒出來的,直接朝著方純撲殺了過來。
“那個……”
方純本能的想讓體內詭異出手,可這時候,晏姚出手了。
“鎮!”
晏姚手中拿著一塊黑卡,厲聲一喝,數百個血色音符陡然一滯,雖然還拚命的朝這邊壓來,可顯得格外的艱難。
“又是詭異物嗎?”
方純本能的看了過去,那黑卡,很可能也是一個詭異物。
晏姚身上到底有多少詭異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