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陳家村的老村長,雖然已經有七十高齡,但是卻依舊精神抖擻。
畢竟是一位實打實的七品武夫,就算開始實力下滑,也依舊不是常人可以小覷的。
讓一位七品前期的武夫近身,是有很大風險的。
陳家村越來越詭異,這村長看似正常,實則才是最大的不正常。
葉知秋默默給了師兄一個眼神,示意他不可讓對方近身。
但是錢如山像是沒有意會,不僅沒有阻止老村長靠近,反而笑呵呵地一邊上前,一邊道:“老村長盛情難卻,那我們就不客氣了。”
“定!”
等到兩人距離不足三尺的時候,剛才還和和氣氣的錢如山突然閃電般出手,一張定身符瞬間貼到了村長額頭。
原本熱情洋溢的老村長,頓時定在原地,臉上的神色也凝固不動。
“真以為老錢愚蠢不成,還想騙我們,早就看出你不是好東西。”錢如山說話間,還得意地回頭看了葉知秋一眼。
葉知秋的臉色卻是突然一變,厲聲喝道:“小心!”
卻見那剛剛還被定在原地的老村長,突然露出略顯猙獰的冷笑,一手扯掉額頭上的符紙,另外一隻手則是重重拍向錢如山的後腦杓。
勁風如刀,就算沒有葉知秋的提醒,錢如山也察覺到了異常。
不愧是六品巔峰的修士,這位出自昆侖的錢師兄一個就地翻滾,狼狽地躲過了近乎致命的一擊。
與此同時,錢如山的手中不知何時又出現一張火紅靈符,一口氣吹出,便催生出一道炙熱的火蛇,撲向緊隨而來的老村長,總算將對方逼退。
錢如山一翻身,回到葉知秋身邊,額頭冒汗道:“好險,差點著了道。這是什麽鬼東西,就算是六品的老鬼、大妖,也不可能這麽快掙脫我的定身符才對。”
葉知秋這個時候已經沒有時間理會師兄的牢騷,而是直勾勾地盯著前方廣場,“師兄快看。”
此時,那廣場上原本安靜圍坐的村民們,竟然都已經默默地起身,空洞的雙眼,依舊盯著兩人,紛紛邁動步伐,向他們圍攏過來。
就算是那些老人和小孩,也同樣如此。
為首的老村長,此時已經凶相畢露,冷笑道:“好心請你們赴宴,為什麽非要不知好歹呢?”
“赴鬼的宴,那東西能吃嗎?你們還是自己享用去吧。”錢如山如臨大敵,但是不妨礙他嘴上繼續佔便宜。
“師兄看那幾人。”這時,葉知秋突然伸手指向人群後方的一個位置,驚呼道:“他們,是不是很眼熟?”
“這不是那幾個死人嗎?”錢如山順著葉知秋的指引望去,同樣吃了一驚,“他們怎麽會死而複生?”
在兩人的視線中,人群裡有四個與村民們一起前行的青年,赫然就是他們前幾日見過的村中死屍,原本應該擺放在祠堂中安眠的武夫。
可是,看他們現在的樣子,分明與周圍的村民一樣,都在享用所謂的魚妖宴。
最詭異的是,葉知秋和錢如山曾親自查看過這幾個死屍,可以確認他們是真的死了。
雖然屍體還沒有發臭腐爛,但是已經沒有一點心跳和生氣了,這突然又活過來,是怎麽回事?
這個陳家村,真是越來越詭異了。
此刻,整個村子的人都站在村長身後,黑壓壓的一片,向著兩人壓了過來。
“既然你們不喜歡魚妖宴,那正好,做我們的食物吧。”此時,
老村長似乎是惱怒於兩人對魚妖宴的抗拒,露出滿面恨意,語氣森森地喝道。 話音才落,他就已經再次衝了上來,身後的數百村民,像是得到號令,爭先恐後地緊隨而上,一個個張嘴露出森白的牙齒。
“瘋了,這些人都瘋了。娘的,想嚇我,老錢我還不知道怕字怎麽寫呢。”錢如山口中念念有詞,手上一張張靈符不要錢般拋出。
刹那間,便有無盡火光噴湧而出,在兩人身前形成一道火牆,擋在那些村民身前。
可是,這足以克制妖鬼之物的火符之威,卻沒能再嚇住那些像是餓瘋了的村民。
村民們在老村長的帶領下,不要命地衝破火牆,就算是身上著了火,依舊毫不畏懼地越過,繼續衝向兩人。
“這也不怕!”錢如山面色發白,一是因為消耗過度,二是被這些村民悍不畏死的狀態給驚的。
“還愣著幹什麽,快跑啊!”錢如山一把拉住一旁的葉知秋,轉身就跑。
還別說,這位錢師兄跑路的速度倒是極快, 每一步似乎都能縮地成寸,跨過一丈開外,遠遠地將後面的村民甩開。
葉知秋自然知道,這是昆侖山出名的土行遁法,用來逃命最合適不過。
“師兄也沒有辦法對付他們嗎?”葉知秋有些不甘地問道。
“對付個屁,被數百不要命的武夫圍追,我還沒有嫌命長呢。”錢如山沒好氣地嘀咕一聲,速度更快了幾分。
葉知秋這個時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這些村民們雖然精神狀態不對,但是似乎並沒有失去原本的能力,依舊能發揮出武夫的實力。
最可怕的是,他們竟然不懼師兄的法術,就連封禁精神、克制武夫的定身咒都沒了效果。
這樣的一群武夫,實在是太可怕了。
“那我們就這樣一走了之嗎?”
“不走等死嗎?連村長都是假的,還能給我賞金不成?”錢如山說到這裡,更覺晦氣和心疼,這一趟算是白來了。
黃金沒有賺到,還差點搭上自己的小命,被人家分而食之。
一想到那種後果,錢如山就覺得不寒而栗。
可是,就在兩人即將衝出這詭異的陳家村時,錢如山的臉色突然一變,遠遁的身體戛然而止。
“糟了,是煉魂迷神大陣!”錢如山差點罵娘,“這是魔修的邪陣,怎麽會出現在這裡?”
“煉魂迷神大陣?師兄,我們好像找不到出路了。”葉知秋也是臉色發白,看著眼前熟悉的陳家村祠堂,他們竟然又繞回來了。
錢如山的臉色出奇的凝重,“逃不出去,只有死戰一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