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珀狀的黑色晶體緩緩溶解成水,滴落丹田後,丹田就好像久旱逢甘霖的河床,貪婪的吞噬著每一滴黑水。
與此同時,原本晶瑩剔透,好似個蛋狀的丹田也開始天翻地覆,不斷衍化。一個詭異的漩渦出現在丹田中心,一收一縮富有節奏感。忽然,漩渦開始急速膨脹,迅速籠罩了整個丹田內壁,讓柳休直感一陣劇烈的脹痛。
漩渦還在繼續膨脹,一倍、兩倍……終於漩渦膨脹到了極致,只聽“轟”的一聲,整個漩渦突然爆炸,傳出一聲宛如開天辟地的巨響,劇烈的疼痛差點讓柳休疼死過去。
再看丹田內部,奇怪的是裡面居然毫發無傷,而且還擴寬了不知多少倍,只不過之前晶瑩剔透的感覺完全消失不見,反而充斥著混沌之色。
就在這時,清氣上升形成了天,濁氣下降形成了地。一條條迷你河流,巍峨大山拔地而起,蔚藍色的海洋從地下冒出,綻放著琉璃水晶般的光華。
同時一道高昂的龍吟與響亮的鳳鳴透體而出,惶惶龍威與鳳儀如烈日橫空,磅礴而又浩蕩,數百裡內的生物皆承受不住這股威壓,紛紛跪地俯首,趴在地上瑟瑟發抖卻不敢做出任何逃跑的動作!
真龍與鳳凰從環抱的姿勢分開,分化到兩端輪轉不休,彼此相望,好似白天的太陽和晚上的月亮,密不可分卻又相隔萬裡,互不干涉!
待到琥珀完全溶解,入口大開之時,此刻柳休的丹田儼然是一個小世界的模樣,地域遼闊,生機勃勃!
“成、功了!”已經精疲力盡的柳休來不及欣喜,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將青色的靈元注入丹田,親眼看著他像一顆種子一樣落入大地,這才放心的暈了過去!
日上三竿,稀薄的陽光對於進入冬季的青玄古鎮是那麽的吝嗇。天空漸漸下起了小雨,淅淅瀝瀝的雨水配合著寒風讓人感覺到刺骨的冷。
就在這時,一名身穿鵝黃色長裙,手持一把油紙傘,面帶微笑的不速之客,來到了掛著白綾的李府門前!
“站住,今日李府舉行喪禮,閑雜人等一律不見!”門口家丁冷聲說道。
來人微微一笑,看著掛滿白綾的大門,眼中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譏諷,柔聲說道:“小女子穆念婉特來求見李家主,勞煩通報一聲,就說我有辦法逼柳休就范!”
門口兩名家丁對視一眼,眼中有著遲疑之色,穆念婉見狀立刻明白了他們在想什麽,開口說道:“兩位不必擔心,我曾經是柳休的戀人,所以我說有辦法並不是無的放矢,兩位盡管去通報就好,若無所說為假,難道還能跑了不成!”
穆念婉一番話打動了門口的家丁,張嘴說道:“在這等著!”
穆念婉輕笑道:“多謝!”
李府大廳內,一具黑色的棺木橫躺在中間,下面眾多家丁披麻戴孝跪在兩邊,其中一名侍女跪在棺木的前面,不斷往火盆裡添加著黃紙,一邊燒還一邊抹淚,只不過這哭的樣子要多假有多假,就差當場笑出來了!
也許是害怕被發現,這名侍女一直低著頭,望向自己高聳的胸脯。
李長春頭上帶著一條白巾,面色陰沉如水,背負雙手不發一言的站在大廳中央,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這時之前門口的家丁小跑過來,在他身後低聲說道:“家主,門外有一個女人自稱是柳休的戀人,她說她有辦法讓柳休就范,想要求見家主。”
李長春好似沒聽到,依然呆呆的看著屬於李如虎的牌位,
家丁沒得到回復也不敢離去,隻好躬身一直等在後面。 過了半響,李長春冷漠如冰的聲音才緩緩響起:“讓她進來!”
“是!”家丁如蒙大赦,恭敬的退出大廳外,一抹額頭,上面全是冷汗,心有余悸的說道:“MD,現在去見家主真不是個明智的選擇,以後還是躲著點吧!”
李府大門外,穆念婉撐著一把油紙傘立在雨水中,風吹起鵝黃色的長裙,再配上她絕美的容顏,讓她宛如一朵出水芙蓉般美麗。
今天這身行頭,她可是特意挑選的,鵝黃色的長裙既不會在剛痛失愛子的李府顯得突兀,又能讓自己不失美感,更重要的是臉上化的淡妝,讓人有一種我見猶憐的痛惜感,對付剛剛死了兒子的李長春絕對是一擊斃命,而且聽說他老婆也被抓走了,男人嘛!呵!
跟隨著家丁的步伐,穆念婉一路來到了大廳外,到了大廳門口家丁對穆念婉說道:“進去吧!家主在裡面等你。”
穆念婉欠身說道:“多謝!”
然後施施然的走進大廳,見到李長春背負雙手上前行禮說道:“小女子穆念婉見過李家主!”
李長春依舊冷漠的姿態不回話,穆念婉也心知肚明,這是在給自己下馬威呢!不過,你也太小瞧我了!
一炷香過後,兩炷香過後,穆念婉臉上仍然巧笑嫣然,只不過還帶點不自然,有點僵硬的意思。而李長春也終於出聲了!
“你們先下去吧!”
聲音雖然冰冷如霜,但傳入眾家丁耳中不亞於天籟之音,一個個急忙起身告退。
棺木前燒紙的侍女也低垂著頭顱想要走,在經過李長春身邊時,一隻仿若蘊含千斤力的大手按在了她的肩膀上,將她定在原地無法動彈分毫。
其他家丁見狀不敢多問一句,默默的走出大廳消失不見。
侍女被嚇了一大跳,結結巴巴的問道:“家、家主,您還有、什麽吩咐?”
李長春緩緩扭頭,像看死人一樣的看著侍女說道:“你很開心?”
侍女瞳孔瞬間放大,當即哭著狡辯:“家主,您誤會我了,二公子死了我怎麽可能開心呢?”
哢嚓
侍女的脖子應聲而斷,瞳孔慢慢渙散,失去焦距,而臉上驚懼的表情也永遠殘留在了臉上。李長春松手任由她的屍體癱倒在地上,這時他才慢條斯理的轉過身,看著穆念婉說道:“你就是穆念婉?”
一條生命就這樣在眼前輕易消逝,讓她渾身打了個冷顫,她突然意識到,想要靠自己的美貌打動眼前這個心狠手辣的男人,是不是有些太過於想當然了?
聽到李長春的問題,穆念婉靠著過硬的心理素質很快便回過神來,立刻畢恭畢敬的回答,再也不敢有任何小動作,畢竟前車之鑒就在地上躺著呢!
“小女子正是穆念婉!”
“呵!”李長春不帶絲毫感情的冷笑一聲:“穆念婉,今年十六歲,從小和柳休長大,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在三年前與柳休正式成為戀人,而又在七天以前與他分手,我說的對嗎?”
李長春的一番話,聽得她冷汗直冒,乾笑幾聲:“呵呵!原來李家主已經知道我了!”
“唉!”李長春輕歎一口氣,緩聲說道:“我不僅知道你,還正要去找你,可沒想到,你居然自己送上門來了!你說,這算不算送羊入虎口啊!”
說到最後一句,李長春眼中冒出攝人的寒光,一時間幾乎讓穆念婉聞到了死亡的味道。
心感不妙的穆念婉大腦急速運轉,三兩下便明白了他的意思,隨即緩緩一施禮,露出不失禮貌而又自信的笑容說道:“李家主,我知道您想找我幹什麽,也理解您此刻迫切想要抓住柳休的心情,但是就像您說的,我已經與柳休分手了,您就那麽確信他會現身救我嗎?”
“會不會救你試試不就知道了?”李長春冷漠的看著她說道。
穆念婉微微一笑:“其實我有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即可以讓柳休體驗一下您的痛苦,也可以順利抓住他,就不知道您願不願意了?”
“哦?說來聽聽!”李長春也有些訝然,一個十六歲的女娃,怎麽會在我的壓力下表現得如此淡定?甚至還言之鑿鑿的說有辦法抓住柳休,有意思,實在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