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日山近距離的觀察那些紋路,看了半天也沒看出個東西來。
紋路完全是沒有任何規則的。
張日山的余光突然瞥見被自己影子遮住的部分。
由於剛才打著手電,影子完全將後面的牆壁給遮住了。
張日山蹲下去用手摸了摸,再看看自己的指甲。
“指甲印?”
張日山對比自己的指甲大小,那牆上的指甲印比他的還要小一些。有點像是女人的指甲大小。
“你們看這裡!”
另一邊二月紅也發現了指甲印,不過比張日山發現的還要小很多。
“這是小孩子的指甲印?”
張日山也說出了自己的發現:“我在那邊的牆上發現了女人的指甲印。”
“在找找看,其他地方還有沒有。”
江舟說完,像是感覺到了什麽,眼睛直愣愣的盯著前方黑黝黝的通道。
不知從什麽時候,手電筒的可照明范圍已經不到五米了。
江舟往回一看,張日山也拿著手電筒警惕著,二月紅還蹲著看指甲印。而聽風已經不見了蹤影。
“聽風人呢?”
張日山看了一圈,也沒見到聽風。
江舟看著蹲著背對著他們的二月紅,把離自己不遠的張日山拉過來。
用手電照著二月紅。
張日山剛才還不覺得,現在仔細一看二月紅蹲著的姿勢有點奇怪。
普通人蹲著要麽半跪彎腰,要麽就是亞洲蹲。
而二月紅是半跪的姿勢,只是跪著的腳不是前腳掌貼地,而是整個腳掌貼地。
也不知道二月紅怎麽做到的?
“縮骨功。”
江舟說道。
張日山一聽,恍然大悟。
早就聽聞梨園二月紅擅長縮骨,沒想到今天竟是在如此詭異的環境下看見的。
“救人。”
江舟盡量讓二月紅不察覺自己的靠近,要看就要成功貼近二月紅,就看見從二月紅懷裡跳出一隻黑貓。
張日山沒來得及攔下,很快黑貓就消失在了通道前方。
江舟檢查著二月紅的狀態,臉色慘白,嘴唇卻鮮豔如血。
唇部周圍冒出一截很長的黑色胡須。
就像貓的胡須一樣。
張日山有些擔憂的看著二月紅,“公子,這是怎麽回事?”
江舟摸了一下二月紅的脈搏,皺了皺眉。
“你聽過共生嗎?”
“是內似於寄生嗎?”
江舟將二月紅扶在張日山背上,“不是,共生你可以理解成被賦予新生命,然後成長於一個成熟的個體後,後被母體蠶食掉。”
張日山還是有些茫然,“就像雌螳螂在生孩子時會吃掉雄螳螂一樣?”
“不是,你可以理解成子體成熟前,它與母體是一體的。無論是痛還是樂,母體都感同身受。”
“那二爺現在的情況是共生?”
“不全是,我們剛才打斷了共生的儀式,具體的我也不清楚進行到了哪個地步。”江舟見張日山背好二月紅後,繼續說道:“只要找到龍門,就可以救二月紅。”
“公子,你的血也不行嗎?”
在張日山看來,江舟的血簡直就是萬能的。
江舟白了一眼張日山:“我的血又不是萬能的,況且二月紅的魂有一部分不在他身上,我怎麽救他?”
“那龍門是什麽?”
“九龍葬天墓,九條龍脈對應一個龍門,
也就是陣眼。我們要找的龍門是真龍脈上的。” 張日山知道陣眼是什麽,可陣眼該如何找又是一個問題?
即使他們手裡有完整的地圖,這個步驟也是極難的。
就像給你一道只知道結果而不知道具體條件的題一樣,需要你列舉出所有的條件。
“那公子你有辦法嗎?”
九條龍脈,要找出真龍脈,有九分之一的概率,還要找出陣眼,張日山真的沒有任何辦法。
就算張啟山在這裡也只有搖頭。
他現在只有寄希望於江舟這樣的活神仙上。
江舟用眼神示意通道前方,“跟著剛才那隻黑貓離開的方向。”
張日山看著四周越來越黑的甬道,手電筒的光照范圍只有周身一米左右了。
張日山顛了顛二月紅,便緊緊跟著江舟向前走去。
“公子,不管聽風了?”
“禍害遺千年。”
江舟言簡意賅的回答了所有張日山的疑問。
“所以,聽風有問題?”
張日山還沒來得及繼續問,江舟比了一個“靜聲”的手勢。
感覺距離他們沒有多遠的地方傳來一陣一陣的貓叫聲,才開始是小小的,細細的,隱隱約約的聽不真切。
後來越來越大聲,越來越尖細。像是一群貓在暗處虎視眈眈的盯著江舟他們。
張日山正高度集中注意力,背後傳來一聲幼貓的呻吟聲。
嚇得張日山差點沒把二月紅從背上甩下去。
“公子,這怎麽回事?”
二月紅的傳來一陣陣低低的嗚咽聲,弄的張日山汗毛直立。
求救似的看著江舟。
江舟站在張日山前方,打著手電。沒有理會張日山的求救,徑直站在張日山前面。
只聽見背後二月紅的嗚咽聲越來越大,隱隱和暗處的群貓有了迎合。
“公子,你快想想辦法?”
張日山伸出一隻手抵了抵江舟的後腰。
猛然,江舟回過頭,赫然是一張貓臉正對著張日山,綠幽幽的貓瞳陰滲滲的看著張日山。
張日山被突如其來的貓臉嚇個半死,下意識的抓緊背後的二月紅,腦子裡瘋狂想著如何脫險。
連江舟都著了道,他張日山又如何能夠逃脫呢?
只是他連江舟如何成這樣的都不知道。
張日山漸漸拉開與江舟的距離,他發現只要他退後一步,江舟的影子就越來越大。
張日山沒時間思考那麽多,突然感覺脖子濕濡濡,溫熱熱的。
像是被什麽舔了一下。
張日山扭頭一看,他身上哪裡背的是二月紅,明明就是一隻巨大的黑貓。像極了逃脫的那隻黑貓。
它正在用鮮紅如血的舌頭舔著張日山的脖子,偶爾發出一陣滿足的呼嚕聲。
而江舟的黑影中,逐漸顯現除了很多很多的黑貓,密密麻麻的堆疊在一起,所有的貓瞳都直愣愣的看著滿頭冷汗的張日山。
張日山在恍惚中又聽見了一聲幽幽玉笛聲, 然後所有黑貓都徑直撲向張日山。
張日山從來沒想過,他會死在一群貓的嘴裡。
後來張日山視線裡全部都是一片黑色,不知道是黑貓的黑遮住了所有的光,還是這墓本就是這般陰暗和沒有希望。
……
張日山似乎是感覺誰在拍他的臉,有些痛。
雙眼輕輕睜開,一陣刺眼的白光晃得他精神恍惚。
“醒了?”
張日山支起身子,打量著四周的環境以及正在啃餅乾的江舟。
“我是怎麽了?”
張日山隻覺得身上疼的要命,像是被很多貓咬過一樣。
等等,張日山一下子想到了密密麻麻的黑貓撲向自己的畫面,暗無天日不過如此。
“精神暗示而已。”
江舟喝了一口水,“那些指甲印不是女人的,而是一種叫做攝魂貓的指甲撓出來的。”
“攝魂貓?我怎從未聽過?”
張日山自問走南闖北那麽多年,結果和江舟在一起感覺自己就是一個文盲。
之前的“紅鯢”,“人面姑”,“紅臉鯢”……
都是從未聽過的。
更別說江舟使用的那些手段了。
“準確來說,攝魂貓也不算是貓。它也算是人吧!”江舟繼續說道,“這種東西隸屬於倉那族,算是倉那族大巫的秘術。”
“這種邪物,每逢月圓之夜就會興奮的叫喚,不停地抓撓著牆壁。直至爪子被磨掉。”
張日山聽完“攝魂貓”的由來後,打了一個寒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