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夢與現實!
沒有人回答,鼾聲如小夜曲一般回蕩在車內。
呂瞾看向窗外,皎潔的月光鋪滿大地,路在兩束燈光的指引下,蜿蜒延伸無盡頭,仿佛車行走於黑龍脊背之上。
夜如此漫長,黎明何時才到,晨曦會不會如期而至?
他歎了口氣。
“唉~你跟梁子換著開車的時候我就醒了。”
“你都聽到了?”
“嗯!後排窗戶開點,煙味大,怕你受不了。”說罷順著打開的窗戶將煙頭彈出了車外。
北方的春天有點冷,風吹在呂曌的臉上,讓他感覺格外熟悉、親切,他很享受。
“到了酒店,你打算怎麽辦?我想去她支教的村子看看!趙大小姐可否不予任何人說。”
“一個人?”
“嗯!”
“沒我······你行嗎?”趙凌月的語氣略帶擔心。因為在她眼裡,他已是半條腿邁入了鬼門關的人了。
“不知道······小的時候不懂愛情,以為有了愛情便有了幸福;莫不知是痛苦映襯了平淡,才顯得愛情彌足珍貴。”
“所以愛情是痛苦嗎?”趙凌月十分不解。
“不!我喜歡平淡,但她拒絕平庸,我只求她親口告訴我答案,就算這個答案我心中已有。倔驢是吧?”
“姐姐是很有魅力的女性,我也很羨慕她······我是你或許也一樣吧!”
“If you haven''''''''t changed your mind········”
電話鈴聲響起,呂曌摸出了手機,一看是光子的電話,分外高興。
“可想死我了!我還以為你丫死了呢!”他激動的直拍,趙凌月的頭枕。
“GRD!連續兩天三夜泡水裡,遇到個台風我以為自己上不了岸了!你們順利麽?”
“有點小插曲,但還順利,你什麽時候到?我今晚就跟趙二爺匯合了!”
“晚上我們也登陸,連夜從日照趕過來!今晚你早休息,明早說說你的小插曲。梁子這孩子怎麽樣,沒惹事兒吧?”
“好著呢?傷也差不多了,精神一天比一天好。”
“那明天見!”說罷光子那頭也掛了電話。
趙凌月問:“光子也在任何人裡嗎?都不能說?”呂曌未回話,看著窗外若有所思。
他現在內心極為矛盾,雖然答應與光子、呂煉一起參加下地,但內心還是無法抑製去尋找鞠長琴的心,還有身上被“鶴筆翁”強迫吃下的“羅刹丸”,可能人都沒有找到,便死在了這山中。
呂曌歎了口氣,可能感歎命運多舛,亦有感歎自己很可能尚未找到長琴,便出師未捷身先死。
不知不覺車也到了天寶麗景酒店,三人把車頂物資分裝到二爺的車上,本約定一起吃個夜宵,無奈呂曌已經累的吃不下去飯了,衣服都沒脫便早早睡去。
那一夜他夢中電閃雷鳴!夢到了許多未曾見過的恐怖情景:
一個金色的高台上,一群人拿著各色道具,在台下歡呼。
台上一個戴著牛頭面具的人,在跳著莫名的舞,指揮著台下眾人將一個人,不!是一個女人!搬到了台上。
她面部帶著狐紋面具!胸口明顯的起伏,證明她還至少有一息尚存。
牛頭人面向刻有雙蛇盤旋的石柱三叩九拜,拿起了一把玉石做的匕首,插入了刻有眾多三足金烏的銅盤之中。
伴隨機括的運作,躺在中央石台的女子,被從其身下升起的石台高高舉起。
此刻在雙蛇石柱的頂端,一道金光從上而下打在銅牌之上,整個天空被瞬間照亮,雷聲盡停,天空不再陰霾。
牛頭人站在金烏銅盤前方,在萬丈光芒的映襯下,莊嚴、肅穆宛如太陽神降臨。
他雙手伸向天空,仰頭振臂高呼!
頓時台下眾人群魔亂舞!頃刻,逐漸數人跪於地,片刻!眾人皆俯身於地!叩拜此等神跡!
牛頭人拔出腰間的佩刀,走到女子身旁,刀鋒對準了她的胸口。
不!那是金烏瑤!是金烏瑤!呂曌拚命掙扎想要醒來,可無濟於事。
牛頭人用力一扯,將礙事的衣物盡除,白皙的肌膚上,躺著一塊外方內圓、碧綠的平安扣翡翠墜。
不!不!不!那玉墜在熟悉不過了!那正是呂曌送給長琴的生日禮物!
“長琴!不!”
他喊著長琴的名字,掙扎著從夢中醒來!
“呂哥!怎了?又夢到她了麽?”梁子也在著一聲吼叫中驚醒,但他早已習以為常,便又倒頭睡去。
雖是初春,但呂曌的後背已經全部濕透,額頭上流下豆大汗珠,他顫抖的抽出一根黃鶴樓點燃,深深的吸了一口。
他害怕死亡,更害怕見到心愛的人死去,這個夢讓他越發不安、恐懼!
他的大腦在高速運轉,他渴望將記憶中,零星線索串聯起來,尋找出正確的路,可是毫無頭緒。
若這樣下去,不光自身難保!長琴可能也會有危險!
想到這裡,一把將手中的煙掐滅,這一刻他不在覺得疼痛。於其苟活,不如拚一把——直面生死!
背上早已收拾好的背包和“卷筒”,匆匆揣起兩包煙、手機,對著已經睡去的梁子揮了揮手,像是在告別······
“梁子,你繼續睡,我出去走走!”說罷打開房門走出去。
“你就這樣走了?”
一個熟悉的聲音,在他關上們後從背後響起,是趙凌月!
只見她一席寬大的黑色夜行衣,臉紅撲撲的,扎了個丸子頭、也背著一個大包,不知什麽時候走到了呂曌背後。
“昂~我不想麻煩大家了!明天等梁子來了幫我轉達下。”說罷轉頭就要下樓,但被趙凌月雙手拉住右手。
那是雙冰涼的手,涼的讓人心疼,呂瞾驚訝的回頭看著她,一雙飽含淚水的雙眼,霧蒙蒙的如同受盡天下委屈、不甘。
“你站了多久了!”
“不知道,有四小時了麽?”
“放心不下?我不能帶你!你回去!”呂曌堅決的說。
“不!是我害你卷進來的!你現在去找姐姐!你知道什麽?你有什麽線索?我知道更多!沒我~你行嗎?”趙凌月也寸步不讓!呂曌回頭, 面對著她。
“凌月,感謝你讓我知道這些事,感謝你給我這個機會來到這裡!真心感謝你!事已至此,我隻想了卻心願。”他想甩開右手,但絲毫未動。
“啪!”呂曌右臉結結實實被扇了個耳光!趙凌月怒道:
“呂曌!你給我清醒點!就算你見到姐姐,她也不懂如何‘解毒’!就憑你的那點三腳貓,兜帽男都打不過!你還能應付的了突發情況?”
“還記得那張信紙裡寫的什麽嗎?”
呂曌在腦海中思索:“若擁抱永恆,必跨越死亡——永生之門。”
“對!你根本不知道,她要找的是什麽?而我知道!”
呂曌被這一巴掌扇醒了,對於他現在的行動而言,無疑是莽撞的、致命的!生還的幾率機會為零。也確實只有趙凌月,才能真正幫助自己找到鞠長琴,眼下他答應也好不答應也罷,這姑娘想必都回去,呂曌無奈的笑了笑。
“謝謝你!我清醒多了!”
趙凌月也笑著拿出一把車鑰匙,在呂曌眼前晃蕩!
“啦啦啦啦!~我都準備好了!剛租的車!走!咱們出發!目標東蒲村!小夫子山!”說罷拉著呂曌便出了酒店。
呂曌冷靜了之後才發現,她真的是一個率真、心細的姑娘,但也害怕此行危險讓她受傷,便暗下決心不再莽撞,要清醒的應對每一件事情,才能增加兩人此行的生還幾率。
夜已深!路在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