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聲一響,嚇壞了李健他們。
這附近還有敵人。
他們第一時間就是蹲下,尋找遮擋物。
等了一會兒,他們反應過來,子彈不是射向他們的。
李健打出手勢,段建國他們拿著槍交替掩護著向槍聲響起的地方壓上。
山本一木驚愕地低頭看著自己胸口的槍傷。
鮮血隻從胸口往外冒,很快就濕透了整個衣裳。
他艱難地回頭, 看到身後的竹葉青。
山本一木的眼瞳放大。
怎麽會是她。
很快他想到了一個可能性。
山本一木掙扎地開口問道:“你是楚雲飛的人?”
臨死之際,他忘了平日的偽裝,下意識地是用日語。
看到竹葉青茫然的態度,山本一木用越語問道:“你是楚雲飛的人?”
竹葉青蛇阮婉青這下聽明白了。
她沉默了一下,點了點頭。
山本一木露出苦笑。
我就知道楚雲飛這家夥留了一手。我還以為他是在訓練上留了一手。
沒有想到他直接是在自己身旁安排了人。
好厲害的手段,好可怕的算計。
“為什麽?為什麽你會聽令於他的?”
山本一木是真的沒有想到背叛的人會是竹葉青。
當年她五歲的時候,全家被美軍炸死,是自己從廢墟中將她救回來的。
要不是自己, 她早就餓死了。
而且也可以說是自己將她養大的。
可沒有想到她竟然會背叛自己。
竹葉青阮婉青想到一些痛苦的回憶。
“師父, 我以前很尊敬你,把你當父親一樣尊敬。但是你不該為了殺了那群美國人,將我送到他們軍營。伱知道當時我遭受了什麽嗎?我永遠都急的那恥辱恐懼的一晚。那次楚雲飛的人找到我。答應我,只要你想要做出對中國不利的事時,乾掉你。他就會送給我一大筆錢,很多很多的錢。到時候我就可以離開這個地方,過上我想要的生活。我可以吃飽肚子,我可以買好多好看的衣服,我……我再也不用受你們這樣的人控制、欺辱了!”
以前的山本一木就好似一座大山一樣,是那樣的強大,那樣的可怕。
壓得阮婉青根本不敢反抗,也生不起反抗。
哪怕當年師傅為了勝利, 為了讓美軍松懈,將她像玩具一樣丟到了美國軍營,被那些畜生折磨羞辱,一身遍體鱗傷, 她也不敢抱怨不敢反抗。
直到現在看著已經衰老的師傅,阮婉青終於有勇氣朝著自己的師傅怒吼了。
似是激動, 似是哀愁,也似是一種解脫,竹葉青阮婉青拿著PM型手槍決裂地朝著山本一木胸口連開數槍。
砰砰砰……
山本一木的身體都晃動了幾下,但是他都不在乎身上的痛楚了。
他抬起頭看著被樹葉遮蓋的天空。
哈哈……
想不到到頭來,我山本一木還是鬥不過楚雲飛。
那家夥果然是我的克星,一輩子我都如同木偶一樣被他牽著走。
當年要是不狂妄地想要暗殺他,當年要是咬咬牙挺過去,當年要是不被他蠱惑,當年要是……
瞪大著眼睛,山本一木臨死之際,腦海中最後閃現的是家鄉的風景。
好想回去看一眼老家那一棵櫻花樹!
可惜回不去了!
永遠永遠都回不回去了!
帶著無盡的思想和無盡的後悔,一生活在殺戮,活在戰場的山本一木最終死在了戰場上。
沒有櫻花飄零,有的只是濕冷的泥土,還有一堆腐朽的落葉!
李健他們靠近的時候,看到的只是一個眼神摻雜著哀愁、痛苦還有怨恨的一個女人。
以及地上躺著的一個老人的屍體。
讓李健他們感到驚訝的是那個老人手中握著的竟然是日式步槍三八大蓋!
這是什麽情況?
他們拿著槍對準阮婉青,喝道:“你是誰?把槍放下!”
阮婉青冷眼看著李健他們,用漢語說道:“你們就是山狼戰隊的?”
聽到對方用漢語說出自己的部隊的名稱,李健有些驚愕。“你到底是誰?”
阮婉青沒有感情, 如同冰人一樣說:“我是誰不重要, 這個人是山本一木。是你們長官要的人。告訴他,我答應他的事做到了,他答應過的事不要忘了。”
說完她頭也不回地走了。
段建國他們看向隊長李健,示意要不要開槍。
李健有些迷糊。
山本一木是誰?
她是誰?
難道是楚伯父一早安排好的?
楚伯父答應過什麽?
李健猶豫了再三,還是沒有下令開槍。
要是這個人真的是自己這邊的人,殺了她豈不是自家人殺自家人?
李健看到對方走遠了,看著地上的那具屍體。從地上的槍口方向看。
很明顯剛才這個家夥是想一槍乾掉自己隊伍的某個人的。
要不是剛才那個女的,只怕自己隊伍中就要有人犧牲了。
李健他們的臉色十分難看。
初生牛犢不怕虎!
李健他們跟段鵬他們學習過,甚至去西點軍校訓練過,以優秀的成績畢業。他們以為憑借著自己的本事能像父輩那樣在戰場上建功立業,甚至做得更好。
沒有想到自己到頭來還是大意了,還藏著2個人,自己這些人竟然沒有發現到。
到頭來還是被楚伯父安排的人救下來。
丟人!
看到李健臉色難看,段建國出聲提醒說:“隊長!”
李健忙收斂心情,低聲說:“繼續執行任務。打起精神來,絕對不能再發生剛才的事!”
“是。隊長!”
接下來的路,李健他們更加小心謹慎了。
7天下來,李健他們一路上偶爾會遭遇敵人的襲擊。憑借著裝備上的優勢,以及多年苦練的本事,一次次死裡逃生,成功完成上頭交代的任務,摸清了敵人的大致兵力布置。
2月26日。
山狼戰隊回到了前線軍營。
“報告司令,山狼戰隊完成任務,前來報道。請指示!”
孔捷看到李健們身上軍裝被樹葉,炮彈劃隔得十分破爛,衣服上的泥巴是一塊結一塊。身上也滿是傷痕。
至於味道那就更不用說了,一走進來,都能熏死人了。
孔捷他們都是戰場老將了,都習慣了這氣味,根本不在乎這些。
他敬禮說:“辛苦了!”
李健敬禮後,從上衣的一個口袋拿出一張手繪的地圖,放在桌子上。
“不辛苦。司令,這是敵人防禦圖。請司令核對!”
“好!”孔捷沒有看。
這地圖會有參謀部的人去核對真實性和準確性。
他拍了拍李健他們的肩膀。“乾得好,沒有給你爸媽丟臉。現在我宣布任務完成,你們可以去休息了!”
“是。司令!”
一直到李健他們出去,李雲龍都沒有出聲過。
就好像他們不是自己的兒子一樣。不過李雲龍看他們時的眼神卻是充滿自豪和欣慰。
孔捷有些嫉妒地說:“老李。你生了兩個好兒子啊!”
李雲龍當即驕傲地說:“那是。也不看看是誰的種。那裡有錯的!”
被李雲龍厚顏無恥的臉打敗了,孔捷手指著,就說不話來。
他無奈地說:“算了,也不是第一天認識你老李了。臉厚的跟豬皮似的。我們繼續思考怎樣更好的消滅這幫猴子。明天就要總攻了!”
……
2月27日上午九點半,19個炮兵營,82門66式152毫米加榴炮、124門59式130毫米加農炮一共206門大炮。
還有37高炮、火箭炮,更計300門火炮以營為單位擺開。
孔捷拿起電話,那一頭傳來。
“總攻開始前,一間房子也不能留!給我重複一遍!”
“是,我重複一遍。‘總攻開始前,一間房子也不能留’!”
一發試射後,各炮兵陣地上又是一陣調整數據的口令,馬上就開始了五發齊射。
上百門大炮齊射,炮彈劃過天空。
把天空映照得分外燦爛妖豔,好像是在燃放焰火一樣,分外好看。
炮兵陣地蕩起滿天征塵,遠遠看去,好像一股龍卷風在席卷著天地。
炮聲隆隆,宛如狂雷怒吼。
炮彈仿佛來自地獄的使者,挾裹著踏碎一切的威勢,從天而降。
大炮轟擊下,大地都在戰栗、在顫抖。
看著這壯闊的場景,烈烈豪情在李雲龍、孔捷的胸膛裡熊熊燃燒,灼熱了他們的雙眸。
他兩個人站在指揮室外,手指夾著煙。
兩個人都沒有抽一口,就呆呆地看著天空劃過的火焰。
良久,李雲龍才出聲說:“好美!”
“是啊。這畫面多美!”
李雲龍悄然摸了一下眼角。“當年我們要是有這些武器裝備,那裡會讓小鬼子在我們頭上撒野。又那裡會死那麽多同志。”
孔捷拍了怕老戰友的肩膀。“現在我們也強大了!雖然受了不少苦,但是我們總算是將我們的工業建立起來了。以後外國人在我們頭上作威作福的日子不會再有的了。”
李雲龍笑著說:“希望子孫後代爭氣吧!”
“會的。李健他們不是給我們長臉了嘛!”孔捷當頭走進指揮室。
他拿起電話筒,喊道:“我是孔捷,這裡是指揮部。炮擊結束,坦克團、步兵團、給全線壓上。我不要聽到傷亡報告。我只有一條命令,中午時分,我要到敵人城市吃午飯!能不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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