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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已經確認了!讓鄔股長先嚴密監視目標,對於進出人員要進行照片留存,不要擅自行動,防止造成誤傷,我現在就趕過去。”
左重接到了特務的匯報電話,花費了這麽多人力物力,他終於看到了日本情報小組的影子,只要他們打掉,絕對會讓土肥原肉疼。
薑金才的資料顯示,他是民國二十年到的金陵,迄今為止已經潛伏三年,這個小組成員的潛伏時間估計都不會短,全是資深特務。
掩護身份很難經營,不但要有完美的背景,日常生活中有任何意外都會導致身份暴露,這種級別的情報人員,說是寶貝也不為過。
高中校看著一臉興奮的左重,覺得這個特務有些不一般,既不濫殺無辜,對於工作也很有熱情,跟黨國其他部門的特務截然不同。
他想完問了一句:“備用飛機用不用起飛?”因為行動的油料是特務處買單,若是少飛兩架飛機能省下不少油料,過日子要精打細算。
左重人逢喜事精神爽,擺擺手:“繼續起飛,在需要的時候,由貴大隊的引導人員進行指引,這幫小日本絕對想不到會被飛機攻擊。”
高中校臉色發黑,心說你說的倒是輕巧,飛機只要一上天就是在燒錢,不過既然說了全力配合,他只能無奈的讓人通知飛機起飛。
兩架裝載了機槍的道格拉斯偵察機起飛了,左重急匆匆跟高中校說了句回見,駕車一路狂飆,嚇得沿途巡邏的警察拚命吹著警哨。
路上,他一邊開車,一邊看向天邊的跟蹤飛機,不知怎麽的,他突然想到了朱積勝,想著想著他腳下深踩油門,速度又快了幾分。
從機場到梧桐街,平時三十分鍾的車程,他隻用了二十分鍾,並很快找到了在路邊望風的特務,跟鄔春陽在臨時指揮部碰上了面。
鄔春陽看到科長回來了,心裡松了一口氣,連忙迎了上去:“科長,我剛剛去看過了,目標在梧桐街七號秋菊書店,這裡是資料。”
他的效率很高,用了不到半個小時,就將書店老板,房東以及書店內部格局的大概資料搞到了,他知道左重最看重這些基礎情報。
左重將外套脫下,拿起資料一目十行看了起來,秋菊書店,老板是一個叫羅國信的人,他同時也是房東,軍委會少將參謀的公子。
書店主要經營外文書籍,裡面佔地不小,共有三層,每層面積七八十平米,一二樓擺放書籍,三樓是羅文信的辦公室和臨時住所。
上面還有內部書架、家具、門窗的位置圖,有了這些,進攻時可以減少很多麻煩,不過搜集這麽詳細的資料,會不會驚動了對方。
左重甩了甩資料:“這東西哪來的,有沒有通過警署?”
鄔春陽搖頭:“我秘密控制了一個老警員,這種人對附近店家的情況了如指掌,想知道什麽直接詢問就可以,我怕警署有對方的人。”
左重笑了:“這個臨時指揮部跟他也有關系吧,事情結束之後查一查,身份沒有問題的話給人家一點補償,咱們做事情要注意影響。”
鄔春陽恭敬道:“是,科長,這家日雜店是他老婆開的,是對方主動提供的信息,我看這裡位置不錯,距離目標不遠就臨時征用了。”
左重點點頭:“走,帶我去看看這家夥,我有些問題想問問他,讓兄弟們做好偽裝,不要在書店附近瞎轉悠,對方肯定會有人望風。”
鄔春陽點點頭,低聲讓人去通知附近的特務,然後帶著左重走到了日雜店後院,警員和他的老婆坐在凳子上,身邊站了四個特務。
“科長。”特務們見左重來了,趕緊問好。
左重點點頭,看著膽戰心驚的老警員露出了微笑:“知道我們是什麽人吧?你好好配合,不會虧待你的。”
老警員飛快點頭,特務處他當然聽說過,這兩年的名頭很大,抓了殺了很多人,其中不乏高官,他一個小警員根本惹不起這些人。
左重對他的回應很滿意,直接問道:“秋菊書店的老板羅文信你認識嗎,他一個公子哥應該不會天天在這吧,平時由誰在管理書店。”
老警員聽到長官問話,慌忙站了起來:“報告,羅老板是大人物,我們隻遠遠見過幾次,平時是一個叫俞雪萍的年輕女人在管書店。”
“俞雪萍?”
左重念了一遍,抬頭看向老警員:“警署有沒有對轄區人員進行身份登記,俞雪萍的年齡、籍貫,文化水平、這些情況你清不清楚?”
老警員表情尷尬,最後小聲說到:“應當是要登記的,不過考慮到羅老板的關系,警署沒有讓俞雪萍去登記,只是做了簡單的詢問。
據她自己說,她是鄂省人,二十四歲,民國十九年來金陵讀學,結業後就在書店裡工作,不過我們都覺得這個女人是羅老板的外室。”
鄂省人,二十四歲。
左重心中一動,難道朱積勝家中的女人就是她?可她靠上了少將參謀的兒子,為什麽還要去勾搭一個小副連長,這麽做的目的呢。
聽到老警長有些害怕,他安慰道:“沒事,有些事情不是你們能做主的,做過詢問也算不錯了,對了,俞雪萍平時是住在書店裡嗎?”
“感謝長官體諒。”老警察感激完說道:“應該是,晚間巡邏經常能看到三樓燈亮,不過人家是年輕姑娘,我們這些人不方便多關注。”
左重聽完想了想,朱積勝從民國二十二年,也就是去年開始頻繁出營,可俞雪萍平時都居住在書店裡面,難不成這女人會分身術。
還是障眼法?
但這不重要,日諜在她店裡碰面,她怎麽也脫不了乾系,到時候抓起來慢慢盤問就是了,如果有問題,電椅和吐真劑會幫她開口。
接下來,左重向老警察確認了書店的內部結構,示意圖裡的格局是他一周前親眼看到的,可以保證準確,這對行動是一個好消息。
他轉身對鄔春陽說道:“準備進攻,跟弟兄們說清楚,這幫人都是關東軍的職業軍人,比特高科的日諜要難對付,反抗者全部擊斃。”
鄔春陽遲疑:“要不要留個活口問一問?”
左重冷聲道:“依照我們之前的分析,這幫日諜的情報價值不大,清理掉就行了,只有那個叫俞雪萍身上似乎有點秘密,要讓她活著。”
“是。”
情報科和左重在計劃,秋菊書店的三樓也有人在計劃,計劃的內容是對民國首腦進行刺殺,但還沒開始,薑金才就明確表示反對。
“組長,我們任務是在金陵進行長期潛伏,大家的掩護身份很完美,可以做更重要的事情,你這樣貿然行動,只會讓所有人都送命。”
薑金才說完這番話,在場的人都沉默了,能活著誰又願意去死,而且就像他說的那樣,他們的任務是潛伏,不是進行自殺性的暗殺。
場面有些安靜,薑金才看了一眼坐在各處的組員,又看看面前的組長,心中很平靜,他這麽說不是挑戰誰的權威,只是出於公心。
在組長決策失誤的情況下,作為小組裡資格最老的成員,他有義務也有權利提出意見,這關系蝴蝶小組的安全,行事必須要慎重。
窗口一個日本特務回頭看了一眼,又繼續看向樓下,對面店鋪陸續進去了幾個客人,馬路上除了幾個監督新生活的督導沒有情況。
薑金才的對面,一個女人坐在沙發上,拿著香煙翹著大腿,鮮紅的高跟鞋上下擺動,等他說完,女人輕笑了一聲:“你說的有道理。”
薑金才心中一喜,他對組長沒有意見,對方的行動能力和情報能力讓他佩服,他反對的是激進的任務。
可隨即,女人又說道:“任務關系到帝國的重要計劃,這是最高機密,需要時會讓你們知道,現在請大家服從命令,立刻開始工作。”
重要任務,最高機密。
這兩個詞對於特務來說,代表了他們要毫不猶豫,全力以赴的去完成,包括薑金才在內的所有人站了起來,等待女人的具體命令。
女人紅唇中吐出煙霧:“情報人員搜集目標進城後的路線,後勤人員負責製作大威力炸彈,行動人員全體待命,電報員向沈陽匯報。”
日諜們沒說話,低下頭表示服從,女人的分工很合理,向沈陽機關匯報是必要的程序,就是不知道行動後,這裡還能剩下多少人。
女人說完話,將煙頭摁滅在煙盒裡準備起身,可剛站起到一半,她的臉色一變,快步走到三樓的窗邊向下看去,外面安靜的不正常。
只見應該很熱鬧的梧桐街空無一人,馬路對面的店鋪變得空空蕩蕩,她問向望風的特務:“路上的行人去哪了,對面店鋪的客人呢?”
望風的特務張大嘴巴,這一切發生的太快了,他剛剛只是聽著身後的交談晃了一會神,等回過神,街道上的行人就這麽突然沒了。
這種情況只有一個解釋, 中國情報機關找到了這裡,正在疏散人群準備發起攻擊,女人沉聲說道:“被發現了,大家準備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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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重說:“余下在(作者的話)裡,就在文章結尾處,白天更換,字數一樣,不會多扣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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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17日和18日,是日本靖國神廁秋季大祭,岸田文雄以首相名義供奉了祭品。兩位前首相,****和菅義偉,則分別前往參拜。
安倍去年卸任後第三天,就去參拜了靖國神廁。菅義偉這個月初剛下台,馬上就來參拜,而署名是:我是作為前內閣總理大臣而來……
靖國神廁,是日本對外發動侵略戰爭的精神工具和重要象征,至今仍供奉有14個對那場侵略戰爭負有嚴重罪責的甲級戰犯。
這樣一個民族,不由人不提高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