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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老板,咱們兩個可以去天台了,金江的人手應該就快到了,這場大戲就要開場了。”左重是一語雙關。
梁園東沒有察覺到他話中的深意,看向村中浩一道:“到時準備一下,我要親眼看著這幫逆賊統統死掉。”
“哈依。”
村中浩一低頭轉身就走,看到頂頭上司出醜,現在不走等待何時啊,趕緊帶著手下人將去往樓頂的通道進行清理,還搬來了桌椅。
不光如此,不知道他從哪裡找來了香水,連撒帶潑的把走廊裡的血腥味壓了下去,所以說機會是給有心人準備的,成敗在細節中。
左重走出房間,露出了滿意的笑容,臭烘烘的屍體沒了,他笑著跟梁園東說道:“老梁,這個來自貧民窟的家夥很聰明,值得培養。”
梁園東覺得臉上有光,暫時忘記了剛剛的糗事,讚同道:“沈秘書你滿意就好,我準備以後由他負責警衛工作,畢竟是個可靠之人。”
先前跟金江火拚時,村中浩一的反水很關鍵,要不是他的果斷站隊開槍,說不定站在金江那邊的人會更多,那樣勝負就很難說了。
左重臉上掛著笑走著,身邊站著警惕的傅玲,情報科的特務貼心得扶著受傷的日本人,看上去就是相親相愛的一家人,場面和諧。
梁園東注意到這幕,最後的擔憂被拋到了九霄雲外,他現在手下都是些老弱殘兵,如果對方想要黑吃黑,他沒有任何反抗的機會。
沈秘書脾氣差歸差,但真是個信人,也是個好人,梁園東覺得對方剛剛說的事情可以考慮,自己生產藥品,獲得的利潤肯定更高。
一行人順著走廊,走上一個向上的階梯,村中浩一早就等在了那裡,見到左重和梁園東到來,立刻彎腰並轉身推開了身後的鐵門。
“呼~~”
外面的風不小,加上樓頂毫無遮擋,左重剛到門口就被風吹得渾身發冷,他緊了緊身上衣服,壓低身子走了出去,天台分外安靜。
一套桌椅孤零零的被放置在一旁,他沒有著急坐下,而是在天台上轉了一圈,看了看樓底下埋伏的情報科特務,心中有點感慨。
一個特務趴在水果攤下面,地面上滿是洗水果的髒水,初春時節渾身濕透會是什麽感覺可想而知,還有幾個躲在垃圾堆的特務,估計更加難熬,都是因為這幫日本人。
要是沒日本特務,他們這些人或許是學生,或許是工人,總之不用在倒春寒的天氣裡陪日本人演戲,這會天台上的風越來越大了。
左重看完有感而發,嘴上感慨道:“大風起兮雲飛揚,威加海內兮歸故鄉,安得猛士兮守四方,梁老板你覺得我說的這幾句話如何。”
身後的梁園東不知道他這是怎麽了,怎麽說起這種話,這是漢高祖劉邦的大風歌,跟你這個唯利是圖的二世祖有一分錢的關系嗎。
梁園東想了想,言不由衷地誇道:“沈秘書博古通今,此句放在這裡甚為合適,如果沒有您手下的勇士們,我們現在不會如此輕松。”
左重哈哈大笑:“不懂就不要裝懂,你知道個屁。”
梁園東兩眼瞪圓,姓沈的又在發什麽瘋,難道自己拍馬屁也拍錯了嗎,正想著他就看見左重慢慢走到他的面前,臉上的笑容燦爛。
案件進行到這一步,左重沒有興趣再陪梁園東演戲了,他對梁園東身後的傅玲點點頭,傅玲眼神一厲,狠狠一腳踹向目標的膕窩。
梁園東猝不及防,一下子跪在了地上,沒等他反應過來,脖子就被傅玲用胳膊勒住,一瞬間的缺氧讓他翻起白眼,眼前慢慢模糊。
與此同時,扶著日本人的特務們紛紛動手,有人用膝蓋猛擊對方面部,有的直接使出了過肩摔,把敵人摔在了堅硬的水泥地面上。
日本特務沒有任何準備,剛剛說說笑笑的盟友說翻臉就翻臉,就算他們的搏擊技術不錯,又有幾分還手的可能,紛紛癱軟在地上。
村中浩一作為首領,同時沒有受傷,受到兩個特務的前後夾擊,先被一拳打中咽喉部位,接著後腦被人用膝蓋狠狠撞擊,直接暈倒。
不到十秒鍾,在場的日本特務全被製服,特務們輕車熟路的收繳武器,檢查對方身上的物品,最後用日本人自己的腰帶捆上他們。
左重走到梁園東身邊彎腰搜了搜,從對方後腰掏出一把手槍,這個家夥是職業特工,之前內訌時展露出的身手還不錯,不能大意。
他將手槍退了膛,對傅玲點點頭:“放開吧,控制好弄醒,這場戲少他這個主角不好看,我也想看看他知道我的身份會是什麽反應。”
傅玲松開胳膊,從梁園東的後背爬起來,從身上掏出鋼製手銬將他反銬上,起身從桌子上端來一杯涼茶,直接澆在了對方的臉上。
天氣很冷,加上冷風一吹,梁園東很快清醒,立刻就想起身,可身後的手銬讓他無法使力,只能艱難的挪動了一下,他抬起頭看向正在微笑的左重。
“沈秘書,這個玩笑開大了,你想黑吃黑,大日本帝國是不會放過你的,即使你是委員長親屬,放開我,我當做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或許你可以從醫院找到一些藥品,但是很快就會用完,到時候你能從哪裡獲得新的藥品,你不要忘記,藥品只有關東軍可以製作。”
梁園東咬著牙,自己怎麽就沒看出沈東新的狼子野心,對方竟然真的敢動手,行事還如此的果斷。
左重坐在凳子上,耐心聽梁園東說完威脅的話,歎了口氣:“我就說你懂個屁,不用白費力氣了,我對你的生意不感興趣,請容我自我介紹一下,左重,國民政府特務處情報科科長,你滴,明白了嗎?”
左重?
梁園東聽完笑了,好一會之後冷笑道:“沈公子不要嚇唬我,我們已經核實過你的身份資料,你不會以為你說什麽我們就信什麽吧?”
見他人仍不死心,左重心中有了一絲絲愧疚:“唉,你這麽說我真的很難回答啊,你們讓汪院長配合你們核實身份,可這樣有用嗎?還是你們覺得我們的委員長不說謊?”
“咳咳。”
旁邊的傅玲咳嗽了一聲,科長說這話有點不合適。
左重瞄了她一眼:“怎麽了,我說錯了嗎,委員長為了揪出隱藏在國民政府內部的間諜,甘願犧牲自己的清譽配合我們,不對嗎?”
傅玲和特務們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一樣,科長說的太對了,怪不得人家是科長,這話說得太漂亮了。
說完,左重轉頭看向發傻的梁園東,搖搖頭:“你看看,你就是不懂民國啊,大丈夫能屈能伸,只要能把你們揪出來,我不是也在夜總會受了好多天的苦嗎,梁老板你們的一舉一動都在我們的監視下。”
梁園東喉嚨中發出嘶吼,他終於相信了左重的話了,自己從頭到尾都被眼前這個人耍的團團轉,什麽外交部高等秘書,什麽委員長最為看中的晚輩親屬,都是假的。
他怒吼道:“混蛋,你這個卑鄙小人,你們民國人只能靠著這些陰謀詭計才能戰勝大日本人帝國,等到我們的軍隊來到這個國家,你們都要付出代價,要出付出代價!”
聽著梁園東的叫囂,左重沒有任何反應,臉上依然掛著笑,直到對方罵完了說完了,躺在那喘著粗氣,他才翹起二郎腿悠然開口。
“梁老板,你這樣說就顯得不專業了,我們是同行,各為其主,所謂的陰謀詭計從何談起,要說陰謀詭計,你們在金陵販賣藥品毒害我的同胞,拉攏策反我們的官員,這才是標標準準的陰謀吧,對不對?”
左重的話說的很陳懇,梁園東死死盯著他,兩人之間慢慢陷入了沉默,直到樓下傳來了一陣槍聲。
“砰砰砰。”
一個小特務往樓下看一了眼,回到喊道:“科長,日本人的增援隊伍來了,鄔股長正帶人清剿,看樣子很快就能結束,死了一半了。”
梁園東痛苦地閉上眼睛,這裡所有的人都是因為他而死,因為他輕信左重,因為他的貪婪,還有金江,要是時間能夠倒流該多好。
“你後悔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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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是防(啊)盜,余下正文在(作者的話)中,字數完全一樣,不會讓大家多花錢。
心臟很痛,跟公司請了年假,早點休息不能再熬夜了,白天再更換到正文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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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重, 戴春峰、歸有光、鄔春陽、宋明浩如浪起伏為背景,它讓我們對人生萬千滋味的體驗,在童年時代就早早地浸透了,這樣的體驗,或許為我們一生的背景,打上了一層底色。
比如我對童年夏天的記憶,而今在城市中,還有一隻螢火蟲撲閃出的微弱之光,帶我去追尋,去沉沉地想念。
太陽的確有些大,眯眼望天,明晃晃的比地裡的向日葵還要大。不過風從山岡田野吹來,捎帶著大地上草本植物的氣息,讓少年的一顆心清涼了起來。再仰頭望天,天上厚厚白雲,如慢吞吞散步的駱駝。
少年走向井邊,那是村裡的一口老井,捧起清凌凌的井水喝下,頓時潤濕了五髒六腑。少年是喝著村莊裡的井水長大的,村莊的井水,給了少年一雙清澈的眼睛。村莊起伏的山梁大地,高大的喬木,堅硬的岩石,在地下源源不斷匯聚著水,奔突著水,水布滿在土地縱橫交錯的血管裡。一口井被掘出,清冽冽的水,好比嬰兒的眼睛突然睜開,整個鄉村都生動而明亮起來。
村子裡,漢子在樹下嗒吧嗒抽旱煙,過路的老人捂著胸口咳嗽,戴春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