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衝旋即又發了道神識訊念讓小紅驤站立不動,他要騎上去。
小紅驤沒有反抗,還載著他在巢穴中飛了好大一會兒。
這期間楊衝又嘗試切割點血玉彤石給它吃,它卻不吃了並用不太清晰的意念告訴他,血玉彤石中的能量需要時間來煉化……
楊衝一想也是。
這血玉彤石炎能如此霸道,巴掌大一塊就夠他耗費數月時間汲取了。小紅驤雖然厲害一次就能吃掉一大塊,但吃多了也同樣會撐得慌。
為了鞏固這來之不易的成果,楊衝沒有馬上出洞,而是繼續和小紅驤戲耍交流。
一直到這個懶洋洋的小家夥徹底犯困沉睡過去,他才開始將那血玉彤石整個兒撬起。
奈何現在沒有儲物袋也沒納戒,隻好用太上裁決劍托著。
毒羅刹此刻一定就守在洞口並伺機給予他致命一擊,而且那洞口必定也布滿了毒。
要直接從洞口出去,就得喚醒小紅驤,用它的妖火來對付劇毒。
但那樣一來,就必然會被母獸發現。
所謂母子情深,他可不認為自己比母獸對小家夥更有吸引力……
如此,就只能另尋它法。
楊衝想來想去,乾脆用太上裁決劍從頭頂岩壁開始鑿。反正現在消耗掉的火系真元馬上就能用血玉彤石補充,不愁後繼乏力。
不到半炷香的時間,他就悄然鑿出一個通道直達崖頂。
這主要歸功於太上裁決劍的銳利,切割大塊堅硬的洞頂石壁就像切豆腐一樣。
凡是掉下來的石塊,他也都小心翼翼用真元托著放到一邊,以免驚動毒羅刹。
片刻後,楊衝看了看鑿好的通道,隨後就立即駕馭太上裁決劍載著血玉彤石和小紅驤疾速逃離。
毒羅刹一直打著十二分的精神守在洞口,洞口更是布滿了劇毒。
楊衝甫一出洞騰空而起,她立馬就發現了,當即傻了眼。
“好個奸詐狡猾的小子!”
毒羅刹高聲大喝。那聲音在憤怒之下竟沒有一丁點兒沙啞,而是清脆無比。
“我毒羅刹在此發誓,就算你跑到天涯海角也要將你抓來喂毒蟲!”
“哈哈哈,等你到了合體期能飛再說吧,毒羅刹。”
楊衝在空中輕松無比,嗤笑著回應。
他一出聲,立馬就被紅驤母獸和寂滅道人、化血宗宗主周仝、君子門長老嶽鶴群發現了。
三大修真高手加上紅驤母獸直到此時才反應過來,這小子早先偽裝成元嬰後期,實在是忒麽太狡猾了啊。
電光火石之間。
紅驤母獸心神大亂發出尖嘯。奈何小紅驤酣睡如斯,壓根沒半點兒反應。
刻不容緩之際,周仝朝嶽鶴群使了個眼色。
嶽鶴群心神領會,暫時撇下寂滅道人,疾掠至紅驤身邊。
紅驤母獸大驚,兩大高手竟是乘隙聯手合攻,倉促間隻得祭出妖火光罩護體。
轟隆隆!
轟隆隆!
伴隨著震天爆響,周仝的天寰魔刀挾著驚天魔氣、嶽鶴群布滿真元的青霜劍,幾乎同時擊在妖火光罩上。
噗!
紅驤一口鮮血噴出,裹在華麗紅袍中的曼妙身姿急墜。
千萬分之零點一秒時間不到。
轟!
一道冷厲徹骨的寒光閃過,紅驤猶如風中柳絮被遠遠擊飛。
寂滅道人偷襲成功。
冰魄絕陰功通過冰魄寒光劍發揮出來,
不僅能克制妖火,威力更是成倍增加。 紅驤本就受傷,挨了寂滅道人這一記偷襲竟爾差點丟了性命,當即在快要落地之時恢復本體。
那本體幾乎是幼獸的三倍大,極為凶悍。
她強行將鮮血吞入腹中,拚著最後一口氣疾速朝楊衝追擊而去。
“追!”
周仝、寂滅道人、嶽鶴群同時大喝一聲,緊追不舍。
“寂滅賊道,今日就放過你,來日再戰!”嶽鶴群一邊疾飛,一邊高聲大喝。
“哼!老夫還怕你這個偽君子老兒不成?”寂滅道人不甘示弱回應。
“兩位別傷了和氣,嘿嘿。”周仝摻和道:“這楊衝本是道門小派慎語門掌門,化神期修為竟能駕馭飛劍,身上必然還有其他秘密。咱們這次要大賺特賺了。”
原來,數年前慎語門老宗主帶著楊衝參與道魔兩派奪旗大戰慶祝盛會時,周仝曾經見過楊衝,此刻竟認了出來。
“哦?慎語門?”嶽鶴群長眉微皺:“這等小派竟然也有此飛劍秘寶?”
“嶽老兒看上了那飛劍?”寂滅道人哈哈狂笑:“咱們各憑本事搶,無論是紅驤大小妖獸還是飛劍血玉彤石,哪個都是價值連城啊,哈哈哈!”
“好!這小子飛行速度也太快了些,咱們分頭圍堵。”周仝立即附和。
三大高手很快達成共識,暫且放下仇怨以奪寶為主。
地面之上,密林之中。
毒羅刹也是緊緊朝楊衝逃的方向追,奈何速度有些慢,距離越拉越遠。
……
楊衝逃竄的方向為東南。他有意和師妹柳飛煙藏匿之處錯開一些,示警讓她自行離去。
柳飛煙早已瞧見,心中焦急之余竟不顧安危也急急追去。
此時天色大亮,寂滅道人、周仝分頭包抄,就快要堵到了楊衝前頭。
就在此時。
柳飛煙經過的密林上空,一個灰袍老者如同大鳥一樣飛撲而下,直衝柳飛煙並攔住了她。
“像!太像了!”
灰袍老者口中喃喃低語,一雙矍鑠的老眼緊緊盯住了柳飛煙的俏臉。
“什麽太像了?”柳飛煙急切地問:“我家掌門師兄有難,我得趕緊追過去。”
“你說的是駕馭飛劍逃跑的那小子?”灰袍老者不緊不慢說道。
“是又如何?”柳飛煙跺了跺蓮足:“請你讓開!”
“不讓!呵呵呵,反正暫時他還沒落入包圍圈。”灰袍老者依然盯著柳飛煙,上下打量個不停。
“你到底想怎麽樣?”柳飛煙氣鼓鼓地問:“瞧你的樣子應該也是有名望的高手,不會對我這個結丹期的弱女子動手吧?”
“把你脖子上的玉墜給老夫看看。”灰袍老者的口氣不容抗拒。
“莫名其妙!”
柳飛煙嘟囔了一句,不過心系楊衝安危,還是依言摘下玉墜遞給了灰袍老者。
灰袍老者伸手接過細看一番後,半晌無語,旋即一雙老眼竟熱淚盈眶。
“天可憐見,終於讓我柳千狂找到小姐了。”
灰袍老者忽地單膝跪地:“柳千狂參見小姐!”
柳飛煙眼珠子瞪得老圓,驚訝得合不攏嘴:“柳千狂?什麽小姐?”
她聰慧之極,立馬就覺得這老者和她定然有極深的淵源。一股親切感也油然而生。
“小姐,你的名字是柳飛煙,對不?”
柳千狂一邊問,一邊雙手奉還玉墜。
“是呀,可玉墜上並沒有名字,你怎知?”
柳飛煙帶上玉墜,有些不解,眼睛卻一直瞄著楊衝那越來越遠的小黑點。
“此地並非說話之所。”柳千狂見狀微笑道:“小姐,我先帶你去救你那掌門師兄。那小子有點意思。”
柳千狂話音未落,不待柳飛煙有所反應已是將她背負身後,嗖的一聲直衝天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