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將軍要退了,這個消息傳遍了整個大周。
他老了,當年可是單騎闖關,悍勇無畏的霍將軍,現在騎上戰馬溜達一圈都會累的腰酸背痛。
誰能接他的職位,曹家,種家,沒人清楚。
無數人為他惋惜,甚至官家都不肯讓他告老還鄉,但他還是毅然決然的退出軍伍。
一個將軍如果能死在開疆擴土的戰場之上才是最幸福的,而現在,兩鬢蒼白的他不願意屍位素餐,該給年輕一點機會了。
而這個消息傳到華東正的耳中,他愣了很久。
也許自己應該去京都,看一眼霍將軍,那個當年待他如子侄一般的霍將軍。
但是他不能,自從那天他就發誓找不到仇人,就再也不回京都。
其實他更多的是怕連累霍將軍一家,這些年他早就發現,對手的實力遠遠超過他的想象。
梅花烙印,他一點線索都沒有。
可他發現了江湖上最神秘的組織,二十四節氣。
魔教縱橫江湖數百年,可對二十四節氣也是十分的忌憚。
華東正前幾年終於發現二十四節氣是最有嫌疑的。
可惜他們太神秘了。
殺手組織,情報組織,二十四節氣到底是幹什麽的沒人知道。
只是傳說,有江湖的那一天,就有二十四節氣。
其實這一團迷霧困擾了華東正六年的時間,現在終於有了一絲眉目,他需要動起來。
都說一動不如一靜,而且,小刀和啞叔在動,他也不能動。
但是他現在要動,只有這樣,對手才會出現破綻。
二十四節氣的強在於他的神秘,如果真的能揭開他的面紗,那神秘消失之後,還會有人這麽害怕他們嗎?
其實他隱約猜到了一點什麽,但現在不能說,也不能去想,會亂的。
朝堂終於來人了,韓嘯畢竟是韓捕快的兒子,他的死是對六扇門的挑釁。
來的是銀衣捕快蒼天一劍段海倫,也算是年少成名,出身正派,但沒想到會投入六扇門門下。
在江湖人眼中這就是朝廷的鷹犬,糟踐了自己的名聲。
同行的還有幾個銅衣捕快,就是為了震一震這江湖人。
但能不能震住,華東正不知道。
可他不想這些江湖人在這臨潢府生事,而且,他其實清楚。
玉龍沒碎。
今天段海倫可是把臨潢府翻了一個遍,江湖人抓了三四個,不過都是一些螻蟻。
有名有姓的都藏了起來。
段海倫雖然很強,但並不算可怕,可如果真的得罪了他,那真是打葉楓的臉。
葉楓是誰,鬼面軍第一副將,天生的妖孽,更別說鬼面軍在軍中的聲譽。
他隨時隨地一個信過去,駐軍就能調動。
再強的門派在大軍面前也只有灰飛煙滅的份,沒人敢造次。
這一夜,華東正很忙。
他用碳灰寫了十幾張字,上面其實就一句話。
“玉龍落入水木瑾手中!”
這臨潢府的江湖人身處何方,他十分的清楚。
韓如虎,劉瘸子,善明等人全接到了這封信,甚至段海倫也是如此。
最令他們沒有想到的是,這封信就這麽堂而皇之的放在了他們的枕頭旁邊。
他們不得不信,這樣的人要想取他們的性命,簡直易如反掌。
但自己還好生生的活著。
這個臨潢府到底藏著上面秘密,
他們已經不想知道。 江湖越老,膽子越小。
很可笑的一件事,他們被一則虛無縹緲的消息引到臨潢府,又被一張紙嚇走了。
魔教,雖然可怕,但也不是招惹不得。
玉龍很值得,他們心裡清楚。
送完了信,華東正心裡舒服多了。
這樣這臨潢府能消停幾天,自己也能有更多的時間去思考一些其他的事情。
他並沒有回家,而是來到了另一處住所。
狡兔三窟,何況華東正呢。
更何況他把書香閣當成一片淨土,那裡是學子們讀書的地方,不容別人踐踏。
雖然自己對於科舉是深惡痛絕,不是瞧不上,而是考不上。
但他一直很尊重讀書人,何況來他這裡的學子們大部分真的是對知識充滿了渴望。
這也是他心中僅存的陽光了吧。
打開屋子的門鎖,這裡面也是很乾淨,啞叔每三天來清掃一回,並且營造出有人生活的跡象。
華東正坐在屋子裡,靜靜的等待。
“冰神仙,你想死?”
一個聲音從窗外傳來。
華東正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笑容,他猜的沒錯,自己的不經意之舉惹來了一些人。
不過這個笑容轉瞬即逝,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為而死。
沒有這玉龍,韓嘯這些人也不會死。
華東正也猜出來了,啞叔不知道用了什麽方法隱藏了玉龍的氣息,他們想要得到。
可惜,臨潢府不遠的地方就有駐軍,他們沒有太多時間。
要知道風間司不是吃素的,華東正甚至還知道,他最喜歡吃的那家餛飩鋪子老板就是風間司的人。
水至清則無魚,必須把水搞混,這魚才能上鉤。
他們辛辛苦苦的把水搞混, 但卻被華東正又給變得清澈了。
能不生氣嗎?
何況,水木瑾拿到這玉龍,你真的以為只有啞叔和水木瑾知道。
笑話!
現在估計全天下都知道了吧,雖然說有些愧對啞叔,但啞叔又何嘗不是裝作不知道呢。
如果誰認為當年魔教第一天才,殺人無數的屠神者冥哲是個真心真意的癡情漢,那才是傻子。
“來者何人?”
華東正隨意的問道。
並沒有等對手回話,華東正走出了屋子。
又一個黑衣人,但看到他的時候,華東正的眼睛情不自禁的眨了一下,雖然對手他不認識。
可對手來的匆忙,連鞋都忘了換了。
官靴,六扇門的靴子。
而且不是段海倫。
葉楓這個笨蛋,華東正情不自禁的罵了一句。
而就在此時,書香閣的大門被敲響。
“華先生,開門!”
敲門的聲音響了很久,敲門的不是別人,正是韓捕頭,而躲在一邊的段海倫眼中有了幾分欣喜,正要一腳踹開。
看來他們說的不錯,這臨潢府地處邊陲,怎麽可能有如此淡泊雅致之人。
要知道也就是這些年大周安穩,前些年這臨潢府可是兵家必爭之地,十分的凶險。
書生,這樣的一個書生怎麽可能在這種地方逗留幾年。
開書店,開玩笑吧。
別說賺錢,就連本都回不來。也就是臨潢府的這些沒見過市面的人才相信這些謊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