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過後,一切就已籠罩在夜幕之中。
呂府內,呂文睿盤膝在榻,靜心修養文人的浩然之氣,大腦火力全開,想著怎麽處理好眼下的事,確切的說是在為自己夢想奮鬥。
迎娶俠女這件事,就像刻在呂文睿的基因中一樣,自打有了男女之情,這個想法就如春芽萌發,春潮解凍,一發不可收拾。
今日見父親松口,除了全力以赴,還是全力以赴,如今的事,不僅關系到呂文睿的夢想,還關系到呂家的榮辱興衰。
如今表面上看,只是幾個成年男女的婚嫁之事,背後的深層,牽動的都是南國的柱石人物。
莊賢乃是兩朝老臣,如今執掌吏部和文淵閣,門生故吏遍及天下,就連呂文睿也是莊賢門生。
定西侯手握數十萬北涼鐵騎,執掌南國半壁江山,能與其爭雄的只有勇武侯,論其封侯先後,勇武侯還要次之,再加上皇室兄弟的關系,眼下婚嫁之權又落在皇后之手。
皇后和鹿王情同母子,眼下是邦國、夫妻、君臣、兄弟攪成了一鍋粥,主動攪渾這潭水的就是當今天子。
對呂文睿而言,眼下有兩顆未知的棋子,一個是樓蘭公主,一個是兩件驚天大案。
鹿王府將自己拒之門外,定是聞到了風聲,鹿王又恰巧不在府上,城中也無人影,這個時候躲起來,確實是一步妙棋。
戌時前後,一道黑影自窗口閃入房中,來人正是陸昕。
關上窗戶走到床前,借著月光,看到呂文睿孤身坐在床上,“幹嘛不睡,等我嗎?”
呂文睿醒過神來,看清是陸昕,一時不知如何回答?
正思索間,見陸昕主動解下腰帶,褪去鞋襪,摘下面具,脫去外衣,麻利的鑽進被窩。
整個過程行雲流水一氣呵成,沒有絲毫拖遝,一點也不見外,就是薇婷在此,也不敢如此灑脫……
陸昕躺下後,用腳丫子踢了下呂文睿道:“給你兩個選擇,要不抱著我睡,要不就離我遠點別碰我,對於誤碰,我會不自然的視為偷襲,就是睡著也會驚醒還擊,這個習慣已經養成多年,很難改變。”
眼下室內光線昏暗,借著月光細看,也僅能辨清面目,從陸昕的語氣,呂文睿沒有聽出絲毫的羞澀和客氣,就是妓館天天賣笑的姑娘,只怕都做不到陸昕這般坦然。
即便如此,看到陸昕到來,呂文睿心底還是升起了難言的喜悅。
“陸姑娘……”
陸昕打斷呂文睿的問話直言道:“喊我陸昕或者昕兒,當然叫我萌萌也行,師姐就是這樣稱呼我的。”
呂文睿沒想到她如此主動,聽到‘萌萌’這個稱呼,起初覺得好笑,細想一下,作為閨名確實很貼切。“萌萌。”呂文睿自語念叨了一聲。
“嗯,叫的挺自然,不過這個只能在沒人的時候叫,有人的時候就喊我陸昕。”陸昕讚揚道。
呂文睿看著陸昕朦朧的秀顏,聽著爽朗不拘的清甜之聲,不由的有些心猿意馬,不可否認,陸昕的一切都符合呂文睿心中所想,“陸姑……”
“叫我萌萌。”陸昕再次打斷呂文睿的話,這次語聲帶著一絲嚴厲的警告,意思是再不聽話我就收拾你。
“萌……萌萌……”
“嗯,再來,自然一點。”
“萌萌。”
“嗯,你說吧,我聽著呢,一會我要是不回話,就說明睡著了,你要抱我的話,就趁現在。”陸昕眨著大眼說道。
“萌……萌萌啊,以你的身份,隨時都可以來府上拜訪,可是為何總是深夜來我府上啊,這要是傳出去,你的名聲怎麽辦啊?”呂文睿委婉的說道。
陸昕側頭看著呂文睿道:“不礙事,你是大師姐給我挑的男人,我也看上你了,這輩子只要我不死,你休想逃出我手心,至於其他的就看你的意思,我也會盡量配合你,關於女人嘛,我也不是很小氣,除了你家的薇婷外,其他想入呂府的女人,我就用手中刀和他們交流,你家的底細我都查清楚了,對於我,你想問什麽,只要能回答,我都會回答。”
呂文睿能感覺到,陸昕說的都是真的,隻覺幸福來的太突然,出於關心,伸手拿起陸昕的小腳丫,塞回被窩,似乎怕她凍著。
陸昕咯咯笑了幾下,“我,我很怕癢,我現在就住在你家不遠的青鋒閣,白天想我了可以去那裡找我。”
呂文睿聽出她言語中的心喜,這種心喜很難偽裝,尤其是女人,只有面對心儀之人,才會如此,這個經驗還是茹娘傳授的,當然這都受益於鹿王。
聽到這欣喜的笑聲,呂文睿整個人醉了,半天不知道說什麽?
塞進被窩的小腳丫又伸了出來,輕輕踢了下呂文睿大腿,“你怎麽不說話了?”
呂文睿這一次竟鬼迷心竅的抓住了那隻纖足,沒有塞回被窩,而是握在手裡,嗅到了女人特有的體香,心裡生出了要一生一世照顧此人的念頭。
“啊呀,你不嫌臭啊,我今天可沒洗腳。”陸昕嬉笑道,從而引發了幾聲清咳。
呂文睿這才意識到她身上還有傷,關切道:“你身體怎麽樣了?”
陸昕道:“你不是都看過了嗎?想知道你自己看就是了,你們男人的需求我懂,我現在的情況,動武雖然有些勉強,給你解渴還是可以做到的,就是皮膚粗糙點,你放心我身體沒給過別人,師姐今天還給我驗過呢,你要不信可讓呂母幫我查驗。”
呂文睿沒想到她這麽直接,趕忙將握在手裡的小腳塞回被窩,“萌萌,你,你武功這麽好,為啥選我這個手無縛雞之力之人?”
“嗯,和你一樣,嫁個書生也是我自小夢想。選你也是圓了我自己夢,生死無悔,你能不能坐過來一點啊,可以的話就抱一抱我,我還沒被男人抱過呢,很想知道是什麽感覺。”陸昕道。
呂文睿隻覺全身變得火熱,哪敢動分毫,見陸昕如此坦然,更是不敢生褻瀆之心,“萌萌,你去鹿王府戰那惡婦,真的是在幫我出氣嗎?”
陸昕道:“嗯,幫你出氣算不上,不過為了你倒是真的,冥凰雖然是我師姐,但是師姐有師姐的做事風格,他幫我尋到良配, 借我天狼令調閱卷宗,我出手幫她試探那惡婦伸手,算是公平交易。我現在把自己都給你了,利用你一下也是應該的吧。”言罷又將小腳丫湊到呂文睿的大腿旁。
呂文睿這次直接將陸昕小腳雙手拿起放在腿上,扯過被子蓋上。
陸昕則發出一陣咯咯輕笑,順便把另一隻腳也塞了過去,“臭死你。”
呂文睿聞到的則是撲鼻的處子幽香,也被陸昕的舉動萌到了,隻覺眼前這個姑娘太可愛了。“萌萌啊,你家裡都還有什麽人啊?”
陸昕語聲有些蒼涼道:“我是孤兒,沒見過父母,也不知他們長什麽樣?陸昕這個名字,算是父母留下的唯一遺物,眼下除了欠師父一條命外,不欠任何人的,不過你放心,師父從沒說過讓我償還,你記住,從今天起,在我沒有身死之前,你不許拋下我,不然我會殺了你,然後再自殺,我隻對你霸道這一次,以後我會盡可能溫柔待你,做的不好的地方,只要你說,我也會盡量改,一會我睡著了你千萬別亂摸,我怕自己不小心傷到你。前天早上真不是要故意打你臉的,以後我最多只會打你屁股。”
呂文睿見心儀的佳人如此,也沒什麽顧及的,“萌萌,我很想抱你,眼下雖然就你我二人,聖賢道,君子行事,暗夜由明,在沒有大婚之前,我會對你以禮相待,眼下只要辦好了一件事,我就可以光明正大娶你為妻了。”
呂文睿說完這句話,頓時覺得整個心裡都輕松了,雙手握著秀足,也覺得理所當然了,半天不見陸昕回復,探身湊去近看,人已經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