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道友,你可也是來觀戰的?”
這時,魁梧大漢見走過來的劉玉,似乎想到什麽,眼前一亮主動道。
“正是。”
“不過看現在的情況,恐怕要無功而返了。”
劉玉拱了拱手,有些無奈的說道。
說完,他望著攔在要道上的白雲觀修士,眉頭微微一皺。
此言一出,周圍幾人臉色盡皆有些好看,心中生出不滿。
“既然我等的目的都是一樣的,那好好商議一番對策,此事也未必沒有轉機。”
“千裡迢迢趕過來觀戰,因為白雲觀的阻攔便要無功而返,趙某絕不甘心!”
“某家趙彪,不知道友如何稱呼?”
魁梧大漢趙彪眼珠一轉,走了過來熱情的說道。
“在下洪浩。”
“商議?如何商議?”
“難道白雲觀不讓我等上山,還能強行突破封鎖不成?”
“對方畢竟是有元嬰老怪存在的龐然大物,只要派出一名金丹真人,就足以橫掃我等觀戰的修士了。”
兩人簡單介紹後,劉玉好奇的問道。
趙彪神秘一笑,看著遠處的白雲觀修士道:
“白雲觀是龐然大物沒錯,不過現在已經是風雨飄搖,根本派不出多少修士來天王山這邊。”
“再說,我等前來觀戰的修士中,也未必沒有金丹前輩。”
“只要我等聯合起來,白雲觀還能將所有人阻攔在山下不成?”
“屆時只要元陽宗長風真人到來,再有前來觀戰的金丹前輩出馬,我等跟在後面壯壯聲勢,這封鎖便很難再維持下去。”
趙彪侃侃而談,將自己的分析說了出來。
其為了上山觀戰,也算是絞盡腦汁了。
之所以如此熱情,也是因為心中的想法,看這位“洪道友”修為在築基中期巔峰,可以壯大聲勢的緣故。
此人看上去五大三粗,但實則粗中有細,分析的頭頭是道,仔細一想似乎還有幾分道理的樣子。
劉玉不禁對其刮目相看,點了點頭道:
“趙道友說得不錯,如果我等不想無功而返,確實應該聯合起來。”
“這樣吧,屆時只要道友通知一聲,在下一定配合。”
說話之間,他搖動手中折扇,一副翩翩公子哥的模樣,維持現在的人設。
“好,洪道友快人快語,某家就喜歡與道友這樣爽快的人交流。”
“那就這樣說定了。”
話下落下,趙彪微微拱手,然後又迎向另一名修士。
為了觀看這一場鬥法,此人也算是費盡心思了。
劉玉眼看此人的行動,搖了搖頭,找了個地方取出蒲團盤膝坐下。
明日鬥法才開始,能否觀看就看明日事情的發展了。
這樣想著,他閉上眼眸假寐起來。
看上去是在閉目養神,實則聽覺暗暗放開,收集著有用的信息。
金丹巔峰修士的公然鬥法,這種盛事可是百年難得一見,所以對此感興趣,前來觀戰的修士五花八門。
幽州、並州的修士有之,燕國其它幾州的修士有之,臨近幾國的修士亦有之。
不過來參加這種盛事的修士,修為大都在築基期,金丹修士則寥寥無幾,暫時還沒有見到。
不過金丹真人若是有心隱藏,憑借眾人的境界,也根本發現不了。
至於煉氣期修士則太弱,在這種動蕩的時局中,根本不具備遠行的條件。
若是路途遙遠,說不定遇到一點小小的意外就暴斃了。
現場趕來的數十名煉氣期修士,大多數是幽州、並州的,距離並不遠。
算是“本地人”。
一個月的準備時間,足以讓得到信息的修士前來。
因為白雲觀封鎖天王山的行為,讓許多千裡迢迢趕來,就是為了觀戰的修士大為不滿。
不少類似趙彪的修士,開始拉攏聯合其他修士,開始籌謀突破封鎖。
而這一切,都被劉玉看在眼中,默默等待著事情的發展。
……
時間推移,日落日升。
轉瞬之間已經來到次日,到來兩位頂尖金丹約定的鬥法之日。
“來了。”
假寐中的劉玉,敏銳的靈覺突然受到觸動,猛然抬頭往仙闕城方向望去。
他感受到一股強大的靈壓浮現,心中閃過這個念頭。
一兩息後,其他築基修士才後知後覺的發現,同樣抬頭望去。
只見天邊緩緩出現一個黑點,並且越來越大。
伴隨著驚人的靈壓,短短幾瞬就出現在了眾人眼前。
這時,這時眾人才看清楚了黑點的廬山真面面。
這竟是一面十丈大小的深青色旗幟,旗杆旗面皆為深青之色。
旗面上畫著抽象複雜的圖案,似乎是高深的符文,又似乎是某種景物的具現,令人難以探尋背後的深意。
仔細一看,巨大的旗幟之上還站著一個中年男子。
他雙手負背,身形瘦削面容堅毅,留著兩寸長的短須,傲然挺立於天地間,自有一種不動如山的沉穩氣度。
此人正是李長風!
他果然如約定上所說一般,孤身一人前來赴戰,沒有帶任何幫手。
“法寶!”“長風真人”
劉玉心中一動,根據深青色旗幟的威勢,瞬間判斷出這又是一件法寶。
根據他所有知道的,這位長風師叔就有兩件法寶了。
廣闊的天空中,深青旗幟橫衝直撞,絲毫沒有停留的意思。
原本在空中阻攔的白雲觀修士,立時慌不擇路的讓開,生怕惹得這位真人不高興,被隨手抹殺了。
最終,深青旗幟在天王山山頂落下,山腳的眾人再也看不見具體情況。
“這便是長風真人?”
“果然氣息如淵如海,氣度非是尋常修士可比。”
“好強大的靈壓!”
前來觀戰的修士有些騷動,有人驚歎的出聲,有人目露敬畏之色,有人向往無比。
種種表現,不一而足。
不過既然長風真人已經到場,證明鬥法已經開始,見白雲觀修士依然阻攔在上山的道路前,有些修士不由急了。
前來觀戰的修士像是有共同的默契一般,齊齊朝山腳湧去。
劉玉也是起身,參與到其中,成為其中的一員。
現場的築基期修士足有一百多名,煉氣期修士也有幾十名,此時一齊行動,倒也有幾分浩浩蕩蕩的氣勢。
“來者止步!”
“此山已經被本宗征用,無關人等不得入山!”
“若敢上前一步,休怪我等不客氣!”
一名面容英俊,看上去三十歲左右,穿著藍色道袍的年青修士出聲道。
話音落下,他身旁十幾名同樣身穿道袍的築基修士,齊齊拿出法器引而不發。
“天王山本是無主之物,你白雲觀說征用就征用,還妄想阻攔我等同道入內。”
“真是好生霸道!”
一道陰陽怪氣的聲音憑空響起,卻根本無法找到聲音來源。
白雲觀修士不停掃視想揪出這人,卻只能束手無策。
“是誰,藏頭露尾的鼠輩!”
白雲觀身穿藍色道袍的修士怒喝道。
此言一出,現場氣氛變得壓抑許多。。
不少修士取出法器,情形一下子變得緊張起來,眼看一場衝突就要發生。
似乎,一觸即發。
不過就在這時,天邊忽然又出現幾道強大的靈壓,瞬息接近天王山,在山頂落下,吸引了所有修士的注意力。
這也讓劉玉暗暗松了一口氣。
白雲觀雖然現在風雨飄搖,但也不是一群來路不明的築基修士,就可以隨意撼動的。
如果場中爆發衝突,驚動了白雲觀金丹修士,那可就大大不妙了。
僅僅為了觀看一場鬥法,就要承受被金丹修士打擊的危險,還是太過不值了。
若真到了那一步,劉玉會毫不猶豫的轉身就走。
數名金丹真人的到來,成功分散了眾人的注意力,也讓現場緊張的氣氛為之一松。
藍袍道士臉色變幻有些難看,進也不是退了不是。
若是主動動手,自己一方人數上不佔優勢,除非驚動金丹師叔。
但如果讓這些修士通過,那白雲觀的顏面豈不是掃地了?
所以他陷入了左右為難之中。
“陳師弟,退下吧。”
就在藍袍道士左右為難之際,一道溫和的聲音傳來,讓他的心神一松。
“是,紫雲師兄。“
藍袍道士恭敬的回道,然後退到一旁,將指揮權交給名為紫雲的修士。
“紫雲道人。”
有修士道出紫雲的身份,目中隱含忌憚之色。
紫雲道人年齡不足一百歲,就修煉到了築基巔峰境界,並且實力強大聲名遠揚。
此人是白雲觀最強的幾名築基修士之一,被列為金丹種子。
山腳通往山上的要道上,一身紫衣、豐神俊朗的紫雲道人越過同門,面朝前來觀戰的修士,道:
“我那師弟疏忽大意,曲解觀中的旨意,怠慢了諸位道友。”
“紫雲在此,代他向諸位道友賠罪。”
紫雲道人身為大宗嫡傳,實力又在築基期中屬於頂尖,卻放得下身段。
說著微微拱手表示歉意,隨後話鋒一轉,又道:
“諸位......”
面對浩浩蕩蕩一百多位同階修士,紫雲道人毫不怯場,將上山的條件緩緩說出。
他明白,己方築基修士只有二十幾人,是決然攔不住這麽多觀戰修士的,除非是請動金丹師叔。
但時值鬥法前的敏感時刻,金丹師叔輕易不能出手。
否則會造成難以預料的結果,可能影響到大計。
劉玉面上不動聲色,輕輕搖動折扇,化名為洪浩隱藏群修之中。
他凝神聆聽紫雲道人所講的上山條件,心中思緒急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