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叮……”
響亮的金鐵交擊聲響徹不絕,
在沒有像上次如願,救下同伴女詭的黑發,正處於暴怒狀態,蔓延如蛇潮出動的根根黑絲,竟滾成一團,猶如持續卷動不停的碩大黑色水團,
開始機械般運轉,向內瘋狂壓擠絞殺!
無數道黑絲形式鐵針一般,扎落在李玄身上,
只是在銅紗功的第四層功力,並伴隨著耳邊傳來一聲清脆地機械交鳴,
“叮,你成功激發功法特性——銅紗纏身!”
此刻他的肌膚粗厚青黑,厚實就似是層層銅紗纏就,就好比精鋼銅人一般!
“噔,噔,噔,”
於表皮上空留下諸多白痕刮印,對現在的李玄如同撓癢癢一般,依舊牢不可破!
“想殺我?”
“你可以試一試!”
哎——
李玄一聲大喝,體內氣血高強度運轉,連帶動著五髒六腑都震動顫鳴起來,
好似一頭沉睡的狂野猛獸,終於開始了複蘇,
肉眼可見,在巨大的黑發柔團中,竟有一道道赤紅的亮光騰衝而出,並黑發的表面並隱隱扭曲,像是底下有什麽在猛烈地衝擊著發團,
空中有巨大的熱意在肆意蕩漾,連帶著光線都出現了扭曲,並有道道波動浮現,
這還不止,發團周身絲絲縷縷黑煙升騰,地面上濕濘的泥漿不停地蒸發,久違地出現了乾燥的痕跡,有著大片的泥土龜裂開來,
好似憑空多了一尊巨大的熔爐在熊熊燃燒!
李玄肉身形似極限運轉的火爐散發出劇烈的陽氣,裹挾著大量的熱流,如形成一層致密的熱浪向四周封鎖的陰寒發起強烈的衝擊!
此刻的他在銅紗功第四層結合莽牛大力決第五層功力的加持下,自身的氣血已化成燃料催動,肌體如一塊燒紅的鋼鐵,只是接觸詭邪陰物就能起到灼燒的作用,
呲呲呲——
是焦炭的聲音!
唰!
所有黑發都猛地一下縮回,露出了那道渾身赤紅的恐怖身影。
“嘿嘿,”
李玄舒展了下身子,體表上熱氣流轉,貼合在剛剛詭異重點攻擊的部位,轉眼間,連那些白印子都很快恢復如常,成正常的膚色,
不用分說,半點傷口都沒有,
李玄見此,不由嘴角上挑,露出兩排明晃晃的大白牙,得意地一笑,道:
“坐井觀天為何物,今非昔比吳阿蒙!”
淅淅索索的黑發只是在院中聚攏成束,只是盤繞而起如蟒蛇般一副小心試探攻擊的樣子。
哈哈哈哈——
李玄見著這副小心樣,爽朗的大笑幾聲,見此他心中顧慮減少三分,心中一定,眼神沉著凝練,冷冽寒光泛起,冒出一股殺氣,
大踏步地就作勢要走入小院中。
忽然,一股陰風從空洞大開如深淵般黑暗的房屋中吹來,
徐徐似輕風,
吹在身上,竟一點點穿透衣服,皮膚,如針扎般滲入體內。
嗯!
李玄輕咦一聲,瞪大宛若銅鈴般的牛眼,
嗡——
全身氣血極速運轉,如火山般再度蓬勃而出,
一圈紅暈從身後蕩漾開來,李玄死死盯著前方,全身繃緊如遇大敵,而背後是一道道莽荒氣息彌漫的尖角水牛虛像,噴氣踏地作勢就要直衝出來鎮壓詭異!
“哪裡來的妖孽?”
“怎如此猖狂!”
一聲響徹雲雷的大喝,
震懾四方! 而躲在後方李文仲,見此種種變化,早已驚駭過度,神識迷迷糊糊,可謂是幾欲昏厥。
就在這一聲喝響後,更是如雷貫耳,已是乾脆昏死過去,
呼呼呼——
陰風變得如狂風暴雨急驟起來,陣陣怒號,
從院內憑空狂湧而出,吹得地上那是煙塵彌漫,漫天灰燼大起。
只是已李玄這等雄壯到非人般身軀,屹立在原地,如鐵塔橫行,根本是難以撼動一絲一毫。
而後方的李文仲一身文弱,就如破布麻袋一般,被吹得滾葫蘆似的,落了滿身的泥。
“哼!”
李玄悶哼一聲,
自身體魄始終如熔爐般散發著陽氣,所有的陰風吹拂在其身上隻化成絲絲縷縷蒸騰而出的黑煙,
外面緊貼周身始終有一層並不那麽顯眼的熱流阻隔著陰寒侵襲。
陰風漸漸吹盡,
可這還沒完,
哢哢哢——
屋內傳來一陣僵硬地骨骼摩擦聲,
李玄眯眼望去,
並不寬敞的院子,是一匹匹空洞嚇人的白骷髏破土而出,
而在那門戶微開,內裡黑黝黝似深不見底的屋內,
忽然一雙雙漆黑如墨,鮮血滴瀝的手死死扣在門框上,
肉眼可見的,能見到上面宛如遍體鱗傷,那密密麻麻的劃痕,是深可見骨的傷口,
內裡的血肉和流淌不停的血液,
能見到原來的他們是受了多麽嚴重的折磨!
“不要啊……不要啊……”
“求求你,放過我吧……”
“我想回去……我想回家……娘,爹……你們在哪啊……”
“別在折磨我們了……我們願意留在這裡……生孩子……”
“哈哈……婊子養的東西還不讓我們玩……”
……
痛苦, 淒慘,哀求,憤恨,各種混雜在一塊的淒厲悲嚎在耳邊陣陣呼喊,
短時間內,整座民屋,忽然間似是染成了不真實的血色,更隱隱有了一種沉重的歷史古韻,
難以描述的過往,徑相遮蔽的歷史,
莫名地好像時空穿越般身臨其境,
“嘻嘻……不想知道嗎?既然站在他們這一邊?”
“我們的過去!!!”
嬌滴滴的媚聲,似許多女子在輕柔地低聲呢喃,
可言語間那股陰冷,刺骨一般!
“嗯!”
李玄低吟一聲,雙眉緊緊皺起,面目嚴肅,身體繃緊,周身循壞的熱流加快了三分,
小心戒備著四周的異動。
有點意思,
這是一窩的女詭打算是要全力出手了,
忽然,
哢砰砰——
猶如無數物體的磕碰聲突兀響起,
就在眼前,
灰土,粉牆,水井,後屋,所有的一切,連帶著整個空間都支離破碎,如浪濤般波動起伏,
只是大浪迎面打來,古舊的民屋似是逆轉時空,氣象一新!
李玄隻覺眼前一花,
等回過神來以後,四周的景象早已大不相同,
後面,暈死過去的李文仲見不到蹤跡,
遠處的屋簷下,原本是腐朽破舊的風鈴脫胎換骨般煥然一新,在日光照耀下燦燦生輝,清脆的叮鈴聲格外悅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