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村長…………”
“村長,你在家嗎?”
“村裡出了大事,出來說句話啊。”
屋外,人頭攢處,有男女有老少,烏壓壓一群,此時都聚集在一片空地裡,
敲門喊話的人有很多,臉上都帶著焦急,後面等著的老人雖無話,可即使身邊牽著的小孩,臉上也失去了淡淡童真的笑容。
這是座一眼看去,就能在一片低矮破舊的聚落中發現的石牆民房,與其他明顯不同的整潔外觀,和在鄉下絕對少見的雙層結構,昭示著居住者身份的不凡。
只是外面的人群環繞,和大聲喊話,內裡如石沉大海一般,毫無回音。
明顯村裡是發生了大事,
也明顯是出現了極其意外的情況,
否則村長像失蹤了一般,幾日內已無人見到其身影,
而透過木門的縫隙往裡瞧去,黑乎乎的,連點微弱亮光也未瞧見,這是在大白天,裡面卻如密封一般。
發生了什麽事了?
此刻,人群擾動,人人臉上彰顯著不安,沒有了主心骨,該怎麽辦?
眼前木樓的地下一層,分為兩個隔間,外面就見一蒼老身影一動不動跪坐在門前,眼中隱隱透出綠光,
倘若李玄在此一看,正是他們臥牛村人人敬重的李老村長,
而在其面前,則是一間豪華到用鐵門把守的密室,
陰森,壓抑,好似可以吞噬一切光的黑暗中,不知深藏著什麽,
似有誰陷入沉睡當中,只是裡面隱隱有著一股波動,宛若雷霆般的低鳴傳出,
村外,臥牛山腳下,
數頭幾乎是各頭野獸糅雜在一塊的高大身影來到此處,它們只是靜靜注視向臥牛村的方向,只是身上散發出的氣息完全不是那些扒了皮的詭異血紅身影可以比擬。
背後,
沙沙聲響起,
地面上有重物滾動的隆隆顫鳴,
漸漸,一條從頭望不到尾並有水桶粗的恐怖身影在彌繞的霧氣中若隱若現,
並隱隱有三顆有若水缸般碩大的頭顱,
換作李玄在這,對其而言這是他一輩子也不會忘記的記憶,刻苦銘心!
密室中,深邃不見底的黑暗,似有什麽被喚醒,
空中傳來一陣嗡嗡震鳴,
突兀,兩道猶若實質般的亮瑩精芒唰地一下冒出,
綠瑩瑩的,
給密室中增添了不少亮意,
後方,靠牆的一個蒲團,黑糊糊的一大團正襟端坐,依舊見不清具體的樣貌,
只是在石牆上的反光中,能見到頭部有著長長的吻尖,上面相對著各有數道尺許長的胡須。兩個如蒲扇大的圓耳,而整個身軀端坐也能和牆壁並肩,怕是有丈許高上下!
“我們得加快進度了!”
在黑暗中,一道分不出男女,也聽不出何人言語的低語喃喃,從密室內透過鐵門傳出,幽幽回蕩。
村長半跪在鐵門前,耳朵微微聳動幾下,似魔愣般也似回應,緩緩如機械般僵硬地抬起上顎,從黑暗中露出的半張臉,能見到睜開的雙眼中滿是血絲,一股說不出的猙獰直透而出。
…………
“真以為吃定老子,啊!”
砂鍋大的鐵拳如一記記重錘轟下,
“砰,砰,砰!”
肉眼可見的,地面上出現一道道橫波,震顫不停!
硬是被砸出一個足有數寸深的巨大凹坑,周邊密布如蛛絲般的龜裂痕跡。
坑內,泥水四濺,骨頭破碎聲劈裡啪啦響徹不停,
渾濁的泥漿中,一個如被扒了皮,只有全身血紅肌體的人形怪異,已破碎不堪,如一張破麻袋樣攤在其中,
渾身被攆成碎渣,紅白交替的血肉和斷裂的骨頭以及裡面烏黑滂臭的髒器混雜成一團。
耳邊傳來一道熟悉的火花聲,“叮,陰能量+4。”
聽到這個聲音,站在面前的始作俑者,不顧嘴角上揚會牽動劇烈痛楚的血紅疤痕,毫不掩飾的,露出一充斥濃烈原始氣息的笑容,滿口的白牙明晃晃。
此刻一道如鐵塔般屹立的昂藏身軀,體表上已滿是密密麻麻宛如刀片的割痕,只是他呼聲成雷,粗壯的熱氣彌繞在他身邊,不見絲毫頹勢。
“渣子,繼續來啊!”
“轟!”
整個人如一發炮彈,直衝而出。
“吱吱吱--”
又抓到一個,雙手死死呈剪狀死死將其中一個怪異死死壓在身下,
李玄雙目瞪圓,目露凶光,滿臉都是興奮之情,
“叫啊,叫啊,”
“叫得就像一隻老鼠一樣,”
“不,”李玄情緒高漲的張開滿口利齒,否定道:“你們就是一隻只見不得光,隻敢藏於黑暗中的老鼠。”
“現在是貓抓老鼠了哦!”
“給老子去死!”
說完,右臂肌肉如龍蛇盤起,反射出金屬般色澤的青銅鐵拳已經捏緊,高高舉起,轟地一聲,一拳重重垂下,
“吱吱--”
拳頭下的怪異痛苦地如爬蟲般,在地上扭曲不停,嘴裡更是發出似人非人的古怪叫鳴。整個胸膛上被打得凹陷下去,清晰出現一個五指拳印。
李玄看著面前怪異的掙扎,隻覺痛快不已,口裡發出嘿嘿兩聲,不顧邊上其他同類的阻擾,和在其身上紛飛的爪影,作勢就要繼續痛錘下去,
“慢!”
“李仔,還記得嗎?”
“我是你田叔啊!”
此時怪異竟口出人言,
李玄一臉的不敢相信,看著眼前荒誕的一幕,這些肮髒的東西肆意掠奪村民的性命,可現在它們為了活命,竟然向他出口求饒,隻覺有趣!
“你是我田叔?”
“那我問你,小時候我因為什麽被你提著木棍追著打?”
此刻怪異一言不發,似回答上不來一般,只是身下掙扎地動靜越來越劇烈。
李玄見此,深吸一口氣,後對其獰笑一聲,道:“還記得嗎?”
“只因為我不小心偷看到你娘們出浴時的芙蓉美景,竟氣急敗壞地追了我半個村,害老子在小女孩面前丟盡臉面。”
“還記得嗎,田叔!”
最後一句話,李玄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出。
說完,拳鋒重如打樁的鐵錘,呼嘯雷霆般轟下,一記記毫不停歇,如不要力氣似的。
右臂肌肉如龍蛇盤起,反射出金屬般色澤的青銅鐵拳,在沛然巨力爆發地助推下,毫不客氣地,直接連肉帶骨就把它的臉砸得如平底鍋般平坦。
“叫啊,”
“田叔,你怎麽不叫啊?”
李玄連連怒吼著,
“砰,砰,砰…………”
終於伴隨著轟地一下重響,怪異的頭被重重砸陷在坑中,和脖頸的相連處幾乎是斷裂成兩截,唯有幾根紅白筋膜相連。
“叮,陰能量+6,”
李玄直直站起身,口中呼出幾口熱氣,掃視周圍一圈七七八八站著的詭異身影,不由燦然一笑,
“看樣子你們越來越少了,”
“而我還活著。”
剛腳步邁出坑幾步,一隻鬼魅身影從旁撲來,
大手快速探出,輕易就掐住它的脖子,後者身子懸空,頓時沒了勁頭,只是死勁掙扎,
“這麽慢,”
李玄不由感興趣地瞧了它幾眼,身子多處骨折,手臂軟綿綿下垂,
“傷成這樣,也敢來挑釁老子?”
湊近它的腦袋,李玄兩眼赤紅如惡鬼,鼻腔中滾燙的熱氣噴在它臉上,
“嘿嘿,不知死活的東西,”
咧嘴一笑,李玄提著徒勞掙扎的怪異,一路邊打沙袋樣錘它,一邊直直往前走去,完全無視其他詭異身影,也沒有誰敢阻攔。
走到白霧邊緣,看了眼外面還沒有被籠罩的乾淨世界,
“吱吱吱,”
“玄哥,我是水生啊,”
“別殺我啊!”
“哦,你是水生?”李玄臉上面露驚疑,手腳一頓,
可緊接著猙獰一笑,道:
“既然你是水生,那就好好求我,”
“千萬別再吱吱叫啊!”
說完,手上針線活不停,朝著不同方向,用力一扯,血紅身影從襠部到頭部被撕成兩半,紅的、白的、黑色各種亂七八糟的東西嘩啦啦灑落一地,汁液四濺!
夾雜著癲狂般的痛快笑聲,
“叮,發現陰能量+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