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兒啊!”
“怎麽會如此!”
“天殺的花村崽子!”
震天的哭喊聲遠遠傳來,如余音繞梁般在本以寧靜的山村上空傳響,久久徘徊不去。
此時,李玄坐於自家院裡,手腳麻利的在處理回來途中,碰巧遇到的兩隻倒地不起的黃皮子和一隻豺狼。
呵,還真是湊巧,就是在山虎來後被嚇退的幾隻,
路上見到時已口吐白沫,渾身抽搐,顯然在吃了下過毒的屍體後,同樣堅持不了多久。
不過耳邊傳來這撕心裂地的嚎啕大哭,刺激地耳膜生疼,
李玄坐那歎了一口氣,心生悶煩的撕著皮,掏著滂臭的下水,只能說世事無常,人在世間由不得你。
從午時稍過,便回到家中,沒到一個時辰,因胖虎和大響從上午時一直失蹤,中飯都沒吃,引得兩家人生疑,拉著村裡人四散尋找。
沒多久,就在半山腰中發現了屍體。
結果,就在這大鬧而起!
另外花村的後生當場就被認出,死了這麽多人,已是天大的事。
只能老老實實派人去通知,前面老人路過門口時,可不一臉愁雲慘淡,等他們來後,這幾天村裡就跟時刻會被炸上天一樣。
李玄在那可不管,關上木門後,便是獨立其外,況且誰也不會想到是這個被毒蛇咬了沒幾天好活的窮小子做的。
把黃皮子和豺狼的皮一整張剝下來後,又細細用清水衝洗過,才放心讓花嬸拿走,這些皮子算不上是多上等的山貨,但放到鎮裡的集市,好歹不愁賣,能換不少錢補貼家用。
而它們的生肉則小心整塊的切好,放在菜籃子中,農村裡都知道自己養的牲畜被蛇給咬死了,只要把肉煮熟,吃下去一點事也沒有,反而味美更甚三分。
而獸血和下水則另外煮好喂給家養的雞鴨,
還有今日上山一趟特意為牛叔采來能滋補氣血的草藥,已經被花嬸拿去,照著土方子,放在爐火上煎成一鍋,再熬煮一遍,讓裡面的藥性充分發揮出來,
而他自己則在回來時就照著系統提供的第一方案,火急火燎把一份規格的草藥煮成一鍋,連著藥渣帶湯汁,半點不剩全進了肚。
不一會兒,翻開外衣,一看背部被蛇咬的傷口邊緣,烏黑透著不祥的色澤是暗淡了幾分。
有效果,
點開面板,發現狀態這一欄,顯示是九天后毒素爆發,至少還可以多六天!
心裡稍松了一口氣,
這幾天他都不打算出門,避免節外生枝,在家沒事,便照著從花俊懷裡搜刮來的箭技圖本,在小院中練習起來。
要知道山裡的野貨能補充大量肉食,皮毛或稀有部位能換取不小錢財,順便還能去人跡荒蕪的地帶尋找珍惜的草藥,這又是一個收獲不菲的進項。
倘若狩獵隊中弓箭手的數量越多,就注定越佔便宜!
一個道理,箭手也是山村的重要保衛力量,對外敵有大大威懾作用。
可惜村裡一直提倡要出弓箭手,還免費為每家提供練習的弓箭靶子一類的裝備,奈何他們李村這幫牛犢子除了有一股力氣外,其他的精細活壓根就沒轍,
這些另說,倒是下午時,被通知到的花村,除了老幼婦孺,幾乎全村出動到李村裡來鬧事了。
當時聲音喧囂衝天比過年時還熱鬧。
老遠就能聽到婦女地聲嘶力竭,男人地粗獷咒罵,和隱約還有乒乓動手地打鬥雜音傳來。
李玄可不會多在乎這些,大半日子都悶在屋裡,只有吃晚飯後,會打開木門,和飯後散步路過的老伯們有搭沒搭地閑聊幾句。
嘿,倒是聽說花村的人一大幫氣勢洶洶過來,不少漢子還持著家夥,第一天直接吵到深夜,女的幾乎以畢生功力在那對罵,男的各種汙言碎語問候,
互相把兩村的十八代祖宗都照顧了一遍!
這場面讓不少古稀之年的老人都得歎一句活久見!
第二天花村的人又獅子大開口要巨額的賠償,索要的銀兩抵得上村裡一年收支,結果沒成。
又提出拿臥牛村的命根子,唯一的一本練力武學莽牛大力決來交換,村裡自然不可,這下雙方劍拔弩張,誰都不肯退後一步,乾脆兩幫人就大打了一架。
結果又滿盤皆輸。
打又打不過,提出的條件又不答應,怎麽也以為花村他們會灰溜溜無奈離開。
哪知,似乎是因為死得那個叫花俊的人,習武天賦不凡,竟然驚動了縣武院的一名武師親自趕到臥牛村裡,當時多少老人被驚得臉色一下大變。
這時花村的人借機提出了另一個條件,那就是放開臥牛山的封鎖,讓他們的狩獵隊上山一次。
“上山?”
換作李玄也疑惑不解,又是臥牛山,到底有什麽是值得他們看重的。
這座外表普通的青山一直被村中當作是發興的族地不容外人窺伺,聽說連老祖宗都葬在上面。
除了臥牛村的人,其他村的,或者是外人都不允許踏入其中一步。
不出意外,村裡男女老少都會異口同聲的拒絕,
可哪知,
村長竟一口答應了!
頓時當場是炸了鍋一般,特別是老人們都快指著鼻子,撕破臉皮般質問,
可絲毫沒有用,
既然是村長,就是土皇帝,親自應下的事就是定下了。
得到滿意結果,自然相安無事,這名武師也並未大鬧一場,一同平靜離去。
村口處,可以看見一大群素未蒙面過的陌生人全高昂著腦袋,花村的一大幫老爺們和娘們就如在李玄面前一幕,神氣十足地一齊離開。
而臥牛村一方老少,則垂頭喪氣,各個一臉慘淡。
有村中老人站在一旁默默看著,末了,莫名地來一句,以後村裡的日子只怕是要難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