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吃過飯,牛叔還是昏迷不醒,聽來過的村裡郎中說是失血過多,要好心調養個把月才能好轉。
正打算等會動身就要進山。
門外傳來一陣淅淅索索動靜,李玄起身,打算出去看看,
忽然,‘砰’地一聲,木門被重重打開,幾個精壯漢子拎著幾包鼓囊囊地布袋子進來。
領頭的是老李叔,指揮著他們把袋子放在一邊。
從裸露的幾個袋口中,滿上來的是黃澄澄麥粒,最後的袋口中倒是不同,現出圓滾滾的土雞蛋身影。
“玄仔,這些東西讓你花嬸收好,阿牛受了重傷,村裡能做的都做了,現在臥牛山這一塊村中一直依靠的寶地上不去,日子難免緊巴起來,以後只能靠你們自己了。”
老李叔歎了口氣,不敢看著床上躺著的牛叔,故意別開頭去。
昨日上臥牛山查看情況,牛叔作為狩獵隊裡有數的過硬好手,本可以保全自身,若不是他執意落在最後,囔囔著同村不能見死不救,硬是把幾個才加入隊裡的新人給從險境中拉出,可自己卻身受重傷,後面又為了救李玄,可也還是被那頭凶殘的雙頭毒蛇給咬到,不得已當機令斷壯士斷腕。
付出了斷掉一個手臂,並導致失血過多,昏迷不醒的代價。
到現在牛叔作為的狩獵隊老人,亦也為村裡做過不少貢獻的人,不說被救的那幾家一人都沒有看過,連村長和幾位德高望重的村老也隻上門看過一次,並送來這些補恤意思意思。
看樣子以後是不管生死了。
李玄有些寒心,把幾袋的小麥和一袋的土雞蛋,給村中隨意的普通人家自然很好,說不出二話,可牛叔哪是普通人,單單這麽多年下來打獵了多少張皮毛,是算在他頭上的,都白白賣掉,錢說是公用,可也不知落進哪個人手中。
“老李叔,你看我什麽時候加入狩獵隊。”李玄見他們一行人作勢要走,帶著點忐忑又期待的神情,忙開口問道。
按村裡的規矩來講,倘若家中有狩獵隊的老人因病或其他變故不能繼續留下去,可以由家中的年輕崽子頂上去。
這也是村裡的一項福利,也是對老人的照顧,哪怕崽子年紀小,還難以和野獸搏殺,也可以先在隊中掛名,到時每次狩獵隊進山捕獵回歸,有收獲後都可以分上頗為可觀的一筆。
至少夠一家三口吃上幾頓肉的,這一點對李玄家中頂梁柱已倒下,又有兩個娃需照料,加上花嬸得一旁操持,對難有其他生計的現在,也是最困難的時刻,是能夠苟延殘喘的關鍵!
但實際上最重要的是,只有成為狩獵隊裡的一員,像他這樣習武資質普通的人,才能得授村裡珍藏的練力武學!
“哈哈,”李老叔有些為難地笑了兩聲,後回道:“玄仔啊,你這中了蛇毒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治好,況且家中這情況,哪有功夫跟著隊裡上山打獵,聽話啊,多幫幫你花嬸的忙。”
李玄臉色頓時冷下,顯然家道中落,村裡已不會重視,也不想平白帶著一家五口的拖油瓶。
他不甘心,知道這個時候再不爭一下,真的半點機會也沒有了。
“老李叔你也知道我在村裡是跟郎中學過采藥最好的幾人,曉得多種能治蛇毒的藥草,這樣先把村中的練力武學教給我,如果沒出事的話,就當提前為日後跟著隊裡狩獵做些準備。”
“況且咬我的毒蛇只是普通貨色,放心好了。”
李玄在這其實撒了一個小慌,
但也是給被逼急了,反正具體如何只有給他治過蛇毒的郎中知曉。 老李叔猶豫了會,緊緊盯著玄仔的臉,看著他目無躲閃,大大咧咧地直視著,想著十幾年來這孩子在村裡長大,雖然跟同齡的處不太好,但一直沒有其他的壞名聲。
還在老人那兒留下個老實悶葫蘆的名號。
終內心有所動搖。
微微點了點頭,後似下定決心,從懷中掏出幾張老舊已泛黃的紙,上面隱約能見到牛和小人的圖畫字影。
“這是村中一直秘傳的大力莽牛決的第一層手抄本,你拿去修煉吧。”
李玄從粗獷滿是厚街的大手中接過,臉上再也抑製不住,露出純真滿是歡喜的微笑。
耳邊也傳來一聲倍感親切的機械火花聲,
“叮,發現練力武學大力莽牛決,只有第一層,可強化!”
緊接著李老叔格外嚴肅,語氣有如寒冰般冷硬般,絲毫不留情地說道:“玄仔,這本練力武學是我臥牛村立足之根本,放在外面一般的練力秘籍是比不了的,切記,萬萬不能丟失流傳出去,否則嚴懲不貸,就算阿牛求情,後果也是你絕對承受不起。”
“只有給你三天來記住他,時候一到,就會有人上門收回,記牢了!”
李玄知道這個時候絕不會是開玩笑,忙不迭地點頭稱是。
等李老叔走後,迫不及待地從第一張開始翻閱起手抄本,一個個小人習練著各種複雜的姿勢躍然於腦中。
從頭看完後,不難理解,配合著在下面幾行字的注解中,腦海裡小人好似化成一頭莽牛,肆無忌憚的在野地間漫步!
李玄心中有數,快步走進自己房間,關緊門窗以後,下定決心,默念加點二字!
“叮!”
伴隨著一聲機械輕響,眼前再度浮現令他激動萬分的面板。
姓名:李玄
所在地:臥牛村
身份:被收養的孤兒
武學:大力莽牛決第一層,入門
能量點:0
一股股陌生的熱流突兀在體內湧動,隻感覺從裡到外像在大缸中泡澡,很是愜意舒服,整個人如置身春暖花開一般。
只等暖流渾身上下衝刷一遍,密密麻麻的毛孔通透地打開,流出渾濁泛黃的液體,散發出令人作嘔的餿臭味。
李玄皺緊眉頭,感受著胸膛中的心臟明顯比往常更加有力地跳起。
“轟,轟,轟!”
身上好像有使不完的力量,稍一用勁,手臂上塊塊勻稱結實的肌肉鼓起,紅彤彤的皮膚下,青色的大筋清晰可見。
“力量!”
“遠比以前強大的力量!”
李玄不管身上的汙漬,急不可耐地去抱牆角刻有重量的石板。
“兩百斤!”
直到面前刻有兩百一十斤的石板顫顫巍巍舉過頭頂,他才明白自身力量何止翻了一倍!
從七十斤到兩百斤, 就只是練力武學大力莽牛決的一層入門。
原先對系統的擔心猜測,都在力量的巨大提升中都蕩然無存,希望,播下了一顆希望的種子,本來眼前皆是烏雲籠罩的黑暗,此刻,就像一束璀璨純潔的光照亮其中。
心中雀躍不已,看樣子延緩蛇毒的方案是真的,自己不用坐著等死。
拿起毛巾草草地全身擦拭一遍,此刻,時間緊迫,他隻想盡快入山中找尋配製所需的草藥。
背起籮筐,見到花嬸還在細細抽泣,他哀歎一聲,上前安慰幾句。
牛叔失血過多,且家中並無大補氣血之物,村裡可能有,但也不會提供給已經斷了一隻手,毫無用處的殘廢。
當下唯有依靠自己。
出門,大步堅定地像群山之中走去。
只是才剛走沒多遠,就在另一棟屋後,冒出三個頭來,正是胖虎和他的跟班。
見到李玄走遠後,幾人忙跟在身後,快出村的時候,目送著他走向臥牛山旁的一座大山。
就聽見胖虎在那悶聲悶氣地說道:“不是聽村裡人說,玄仔這小子,中了蛇毒快不行了嗎,怎麽還進山去?”
“天知道,不過我聽說隔壁村的花俊幾人上次打架吃了虧,一直放狠話說什麽時候要找回場子。”
大響有提沒提地一句。
“已這小子的實力,最多隻敢在這座山上徘徊,如果敢深入下去,只怕是容易遇到虎豹啊!”
胖虎附聲應道,
後兩人不約而同的,露出默契地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