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啊!”
愛馬仕導購驚聲呼喊,眼看著玄載承身子歪曲就要摔倒在地。
然而,就在玄載承認為這一次碰瓷十拿九穩的時候,一雙大手忽然出現在他腋下,穩穩的將他托了起來,整個身體幾乎離地……
不僅玄載承人被扶住,呈拋物線飛出去的包包也被人從中攔截,徑直飛到半空的香水瓶同樣準確無誤的落在接包那人手中。
瞬間的失重讓玄載承有些發懵,根本搞不懂瞬間出現的四隻手從何而來。
“謝天謝地……感謝兩位先生,不然會造成不小的損失。”
導購趕到玄載承的身邊,她從埃文斯手中接過香水和包包連忙放好。
真要在店鋪內出點事情,不管如何導購都會受到一定的牽連,哪怕沒有責任,協助調查也會浪費時間,再退一步,對心情造成的影響也不小。
“這位先生,走路的時候要當心!”
扶住玄載承的不是別人,正是一直在石易寧身旁警惕的李傑克,他用英文對玄載承說道。
李傑克和埃文斯的身手和反應非普通人能比,兩人在全力保證石易寧安全的同時也在注意其他事情,當他們看到玄載承轉向黃佳顏的時候,已經腦補出來好幾種可能發生的襲擊事故。
換言之,如果那個時候玄載承忽然攻擊黃佳顏,兩人完全可以做出有效的防范。
就在黃佳顏的腳絆到玄載承腳的瞬間,李傑克和埃文斯就動了,反應時間極快。
他們知道如果任由這個家夥倒在地上,今天絕對會有麻煩事!
保鏢是為雇主解決麻煩的,而解決麻煩最好的辦法就是避免麻煩的產生,而不是等麻煩出現之後再解決。
正在認真挑選包包的石易寧手上拿著今冬新款凱莉包有些詫異的看著黃佳顏,而後又看了看面色古怪的玄載承,他把包包交到導購手上,走到黃佳顏身邊。
“還好吧,沒有崴腳吧?”
黃佳顏微笑著搖了搖頭,表示自己很好,然後眼光在玄載承身上掃了掃,意思她沒事,不知道對方有沒有事情。
石易寧微微點了點頭,轉頭看向玄載承,還沒等他開口詢問,對方謝過李傑克之後便回到了女朋友的身邊,臉上帶著一抹笑容,然後攬著女朋友的肩膀離開了店鋪。
“稀奇古怪……”
石易寧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皺了皺眉,他沒看到事情的起因經過,只是被驚呼聲吸引才知道發生了小事故。
“老板,剛才那人想要找黃女士麻煩。”
李傑克見老板臉上滿是疑惑,便解釋了一句,只可惜猜得有些偏差。
“啊?”石易寧更疑惑了,他和那倆棒子國人士素不相識,怎麽會來找茬?
埃文斯點了點頭,道:“那對情侶很早就注意到了我們這邊,一開始我以為他的目標是老板您,結果……最後才知道,他的目標是黃女士。”
石易寧嘖了嘖嘴,實在想不通對方盯上黃佳顏要幹嘛,大庭廣眾,而且那男人還帶著女朋友,搶劫?偷竊?
想不通……
估計在場所有人都不會知道玄載承的真實目的,誰能想到有錢人家的公子哥會計劃碰瓷,然後訛詐價值好幾萬歐元的包包。
這件事對於石易寧而言不過是一道小插曲,然而帶著女朋友離開愛馬仕的玄載承則有些氣悶。
碰瓷這種事情他還是挺有心得,失手的時候少之又少。
玄載承帶著女朋友在國王大道閑逛,可能連他們自己都沒注意,路線始終圍繞這愛馬仕商鋪。
“都怪那人身邊的兩個保鏢,洗吧……”
路燈下玄載承罵罵咧咧打算再想辦法的時候,電話響了。
拿出手機一看,他臉色一變,忙對崔慧智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臉部肌肉一陣扭曲,然後換上一副笑容,摁下來接聽鍵。
“臭小子,你到哪裡去了?我帶你來德國不是旅遊的!社長要去杜伊斯堡,限你十分鍾之內滾回酒店!”
不等玄載承開口,電話那頭一頓臭罵。
玄載承有些尷尬的看著女朋友,連連笑道:“爸,我和慧智在國王大道,天都黑了,社長這個時候去杜伊斯堡做什麽?”
玄載承老爹沉沉的出了口氣,怒道:“社長的事情你少問,快點回來就是了!”
“是,是,爸,我這就回去,馬上,立刻!”
沒有得到答案,不過玄載承不敢再多問。
“快點滾回來!”
電話那頭再次罵了一句,結束了通話。
玄載承鬱悶的揉了揉鼻子,道:“社長要去杜伊斯堡視察,我要回去開車,你還打算逛逛嗎?”
他依靠老爹的關系,進公司給社長當司機,經常跟隨社長出入高端場所,眼界開闊之後花錢大手大腳,可收入方面並不是很高,平日裡也只能靠管理層的老爹資助,根本不敢造次……
“我跟你一起回去吧,逛累了。”
崔慧智揉了揉小腿,回頭看了愛馬仕店鋪一眼,心中微微有點失落。
玄載承也跟隨崔慧智回頭看了一眼,不能讓女朋友如願以償,他心中有些煩躁,一回頭還正好看到石易寧一行人走出店鋪,兩位保鏢和那個跟班一樣的男人拎著大包小包,簡直令人嫉妒到爆炸。
“一、二、三……天呐,一共八個包包,還有幾個購物袋裡面應該是配貨,天朝人好有錢。”
崔慧智精致的眉頭鎖著,心中煞是羨慕跟在石易寧身邊的那位美女。
玄載承重重的出了一口氣,心中惡狠狠的哼了一聲,催促了一聲,灰頭土臉的帶著女朋友打車朝酒店趕去。
“老板,之前在店內惹事的那人一直在盯著您,剛離開,您認識他嗎?”
李傑克皺眉指了指遠處,他懷疑是不是老板和那人有什麽舊怨……
石易寧搖了搖頭,道:“沒有認識的棒國人,隨他去吧,鬧市區可能治安方面相對差一點。”
李傑克和埃文斯一想也是,歐洲的步行街治安歷來一般,騙錢搶劫偷竊的事情並不少見,或許那兩人就是生活在德國的棒裔,穿得雖然光鮮亮麗,沒準就是一對竊賊。
石易寧不會知道,就在不遠的將來,會再次和那個棒子國男人見面……
“時候不早了,回酒店吧……”石易寧看著十多個愛馬仕購物袋心滿意足,裡面裝著他對姑娘們的思念,還有對員工的關懷。
抻個懶腰,石易寧看向菲米斯,道:“菲米斯,酒店的廚師水平如何?”
菲米斯拎著重重的購物袋,裡面全是各種香水、口紅、絲巾等物品,聽到石易寧問話,立刻答道:“石先生,本特拉城堡酒店的廚師團隊是從慕尼黑一家二星級米其林餐廳聘請,手藝方面大可放心!”
石易寧打了個響指,手一揮,回酒店。
路上,石易寧拿出手機,發現朋友圈下面多出來好幾條留言。
“小石頭沒良心,遊山玩水發盆友圈,故意讓人羨慕,哭唧唧狐狸.JPG”
“這是哪裡,好美的景色,簡直像國家地理雜志一樣,真美……”
“德國本特拉宮?弟弟跑歐洲玩去了?”
三條比較長的留言分別來自許慕琴、裴雨婷和伊雯綺,另外還有一些簡短的表情回復,點讚數量超級高,幾乎公司內每一位添加了老板威信的員工都點了讚。
“自己發朋友圈不拍照,搶別人照片,還不讓人家發,真是的……”
黃佳顏看石易寧笑眯眯的回復朋友圈,有些鬱悶嘀咕。
本特拉宮前面她照了好多照片,然後精修了一番,特別的漂亮唯美,結果當她準備發朋友圈的時候卻被石易寧無情阻止。
不僅阻止了她發朋友圈,石易寧還把她修理好的圖片搶去發了一個朋友圈……
石易寧這麽做自然有其道理,他笑著道:“我是在保護你,真是笨啊,不信你發一個,看看會有什麽樣的效果!”
黃佳顏聽到石易寧的話之後微微一愣,略一思索便明白了其中的意思,暗暗撇了撇嘴,她始終覺得這是石易寧在找借口,不想讓其他人知道某些事情。
沒辦法,話還是要聽滴,不然會被挨小皮鞭。
回到酒店,大廚早就收到了指令,美味可口的佳肴已經籌備妥當。
石易寧在酒店享用美食的時候不會知道,就在他下午逛裁縫店的時候,短視頻投訴事件已經發酵,引發了軒然大波!
如果按照客服部門經理的建議,直接刪除視頻,黑不提白不提,那麽菜農被打事件估計三兩天之後就會徹底淡出人們的視野。
互聯網出現之後,人們的記憶普遍比較短,每天都遭受著海量的信息轟炸,根本不會有人記得陌生人的痛苦遭遇。
隻多也只有菜農和其家人會長時間記得那段令人難受的往事,在無人問津之中慢慢淡化。
可惜,海怪公司的話事人並不是客服部經理,最後的處理方式也不是刪除視頻,不僅沒有刪除視頻,在石易寧的授意之下,程序員調高了爭議視頻的推送級別。
這一下可好……
本來新聞的關注度雖然高,但是根據推送的算法和觀眾偏好,大概只有百分之三到百分之五的用戶瀏覽了那條菜農被打視頻。
調高推送級別之後不同了,全網所有的在線用戶全部刷到了這條視頻,哪怕本身對此類事件並不關注的用戶也瀏覽到了相關內容。
可能會快速劃走不看視頻,但一定會刷到!
短時間之內,本身只有百余條評論的視頻瞬間爆火,評論數量和轉發點讚收藏數量都在呈指數級上升。
一百多、一千多、一萬多、五萬、八萬、十萬……
並非每個用戶一條留言,而是引發了廣泛的討論,很多短視頻軟件用戶在視頻的評論區展開了激烈的討論。
言論方面幾乎一邊倒的傾向於菜農一邊,也有相對理智的人發出質疑,表示視頻掐頭去尾,沒有了解清楚事情的起因,不能妄下斷論。
這樣的言論很快就被吞沒,理由很簡單,無論如何把人打傷就不對,另外還踐踏了糧食,更是沒有道理!
事件持續發酵的過程中,一些與事件相關的視頻也逐漸出現在了平台上,視角各有不同,可以看出當時有不少人在場進行了錄製,不過並沒有發布到網絡上。
有了多視角的視頻之後,網友對事件的整體過程了解得更加全面了,這一下紙徹底包不住火,網友們群情激憤,紛紛為菜農發聲,要為其討回公道。
事件發酵的時候正是信息爆炸的晚高峰,無數人忙完了一天的事情正在享受閑暇時光,忽然看到網絡上不公平的事情,許多人參與其中。
事發當地的媒體本來不願意趟渾水,但架不住網絡的力量實在太大,如果在是這種情況下依然無動於衷,多少會顯得有些不作為。
於是當地的一些媒體也派出了記者開始關注事件,不過礙於一些特殊原因,並沒有過分深入,只是在邊緣探了探,像極了蜻蜓點水。
投訴者方面自然也在持續關注,他們曾以為海怪公司那邊會妥協,哪曾想對方不僅沒有妥協,還放出了大招,這讓他們瞬間抓瞎。
從來都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情,即便偶爾會出現非議,但經過處理之後都非常平靜,唯獨這一次出了問題!
“海怪公司的老板簡直狂妄, 無知,混蛋!”
投訴者這邊有人如此評價海怪公司的決策者,在他看來這簡直離經叛道,怎麽可以如此不注意影響,難道就不怕出問題嗎?
有時候,一些面子必須顧及!
面對群情激憤,投訴方第一時間出面道歉,大晚上連夜發聲明,痛斥視頻當中做錯事情的那人。
同時,投訴單位再次派人聯系海怪公司,不僅如此還動用了更加高級的關系,開始公關這一次的事件,並且在暗中發了勁。
事實證明,網友們還是很寬容的,對於誠懇的道歉表示了接受,不過也有一部分網友比較較真,他們覺得自己並非痛苦的承受者,完全沒有權力代表受難者來原諒。
事件的發展根本不受投訴方控制,恨得牙癢癢的時候,事情終於出現了轉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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