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紅在蓮花鄉呆了三天,白天陪兒子,晚上陪西平,還要抽空去楊家村陪陪母親,日子過得挺忙碌的。
吳國強還要糾纏金紅,她沒再給他機會。不是金紅要立什麽牌坊,而是吳國強為人有問題,似乎把金紅當成他的玩物,什麽時候想來一次,就想直接開乾。再說金紅以前之所以跟他好,有放縱自己的成分,覺得沒有必要為吳亞利那麽一個男人堅守什麽,現在不同,她是獨身的,要為自己負責。還有,她和鄉裡那些幹部打的火熱,其中也有吳國強的穿針引線,這讓金紅更下定了決心。
金紅和金嫻回市裡之後,西平還要值班,沒有跟著去。
張冬香依然每天晚上會跟西平用QQ聊天,有時會發個笑話段子給他,兩人關系似乎比以前親密了一些。
五號晚上,西平在劉香文具店吃了晚飯,剛在店門前坐下,楊潔從對面網吧過來,上身穿一件寬松的襯衫,下面是一件大褲衩,典型的怎麽舒服怎麽穿,外貌形象什麽都不注重了。
楊潔拿一個凳子靠著西平坐下,故意上上下下盯著他看。
西平知道她在故意作怪要引自己說話,他就故意裝作不在乎不主動說話。
還是一旁的劉香先忍不住,問她在看什麽?
楊潔笑道:“我看到艾鄉長頭頂上有一片草原,都可以養幾十隻羊了。”
劉香笑罵她胡說八道。
西平一聽就知道這女人要幹嘛,心裡很不屑,臉上不動聲色,裝作沒聽懂她話裡的意思。
楊潔見西平對她愛答不理,覺得挺無趣的,事先想好的說辭也沒有發揮的余地,沒坐一會起身走了。
西平陪劉香聊了聊她四個女兒的趣事,也起身要回鄉政府。
走到半路上,楊潔突然從後面冒出來,把西平嚇一跳,還以為哪裡鑽出一個女鬼了。
“艾鄉長,等等,我想跟你說一些事。”
“有什麽話到我辦公室去說吧!”他可不敢在這黑燈瞎火的地方跟她聊什麽,被來往的路人看到還以為自己跟她有什麽呢。
不過西平能隱隱猜到,估計跟金紅有關。
楊潔真的跟著西平來到鄉政府,看來她打定主意要跟西平說些什麽。
進了辦公室,楊潔把門關上,似乎覺得把門關上才更好說話。西平隻得又起身把門打開,孤男寡女的,關上門很容易引來流言蜚語的,雖然西平不在乎這個,不過他不想跟眼前這個女人有任何的曖昧不清。
關於這個女人的事跡金紅早已在某天深夜告訴西平了,女人一旦受了委屈總喜歡跟心愛的男人講述,金紅也不例外。
西平給楊潔倒了一杯開水,放在她身前的茶幾上。楊潔欠了欠身子,表示感謝。
“艾鄉長,聽說你跟金紅現在是情侶關系?”楊潔喝了一小口開水,主動挑開了話題。
“是啊,有什麽問題嗎?”西平淡淡說道。
“不但有問題,還有大問題!”楊潔裝出一副神秘兮兮的樣子,要吊吊眼前這個帥哥的胃口。
“哦,是嗎?那我倒想聽聽有什麽問題。”西平笑道。
“其實我還在猶豫該不該跟你說,畢竟金紅和我是一起長大的,又嫁到同一個村,倆人不是親姐妹勝似親姐妹,說了對她不好,不說又對你不公平。”楊潔知道中國有一句話叫“來說是非者,必是是非人”。她找西平可不想枉做小人,在破壞金紅的好事同時,她還需要在西平心裡樹立起一個正直光亮的影響。
“既然這樣,你還是別說吧,免得為難你。”西平笑道。對於這種綠茶婊和心機婊,西平也不是傻子,豈能被她牽著鼻子走。
“也談不上為難不為難吧,我這人,最看不得那種憑著自己漂亮,到處勾引男人的女人。”楊潔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見西平沒有說話的意思,繼續說道:“艾鄉長,你可能不太了解這個金紅,在娘家時她就跟鄰居楊建國的打得火熱,後來在江口又跟男人亂搞,才被丈夫從江口趕回老家,哪知她不但不收斂,更變本加厲,跟村委會的人也有一腿,別說是村主任吳國正,就連朱會計那個四五十歲的半老頭子也不知睡過她多少次,後來做了村婦女主任之後,跟鄉裡的不少幹部也發生的關系,甚至市裡下來檢查工作的幹部,也有不少人弄過她,在鄉裡,背地裡,大家都管她叫‘公共汽車’了,意思是說誰想上誰就可以上。”
“你怎麽這麽清楚,恐怕大多都是捕風捉影的吧。”西平暗暗吃驚,沒想到金紅的私生活這麽腐爛,心裡很不是滋味。
“我怎麽不會清楚,我跟她從小長大,她什麽樣的人我會不知道?不瞞你說,很多事是村主任吳國正親口告訴我的,還有,鄉計生辦的俊秀,還是她夫家堂嫂,也看不慣她,把她在鄉裡的醜事都講給我聽了。其實,在得知你跟金紅這種女人好上之後,當時就想提醒你,又怕你不信,猶豫再三,覺得像艾鄉長這麽年輕有為的人,不該毀在這種女人身上,太不值得了,所以今天才決定告訴你,你可千萬不要誤會,把我當成那種到處搬弄是非的女人才是。”楊潔看得出,西平低落的表情告訴她,她的話已經起到不錯的效果。
“怎麽會呢,我感謝你還來不及呢。”西平心情很複雜,他知道金紅比較放得開,可沒想到會到如此不堪的地步,這讓他難以接受。當然,楊潔的話他也不全信,畢竟很多事她也只是聽說的。
“艾鄉長,我回網吧去了,希望我的話能對你有幫助。說實話,像艾鄉長這麽英俊瀟灑的男人,有的是女人喜歡,何必為那樣一個女人被人當成笑話。”楊潔站起身,笑著要走。
“嗯,你的話對我很有幫助,我會好好考慮。對了,剛才這番話你還跟誰說起過?”
“我不是那麽多嘴的人,怎麽說金紅也是我多年的好姐妹,要不是艾鄉長是劉香的外甥,我才懶得提醒你呢。”這女人很聰明,又打出劉香這張牌,來證實她的品格沒問題。
送走楊潔,西平陷入了沉思。他本以為自己是個豁達的人,寬容大度,可以坦然接受金紅過去的一切。現在他才發現,在自己的最心底,也同樣有著男人特有的虛榮心,這份男人特有的虛榮心,讓他產生各種想法,包括跟金紅斷絕來往。
“當初在江口,自己不就差點毀在這個女人手裡嗎?難道同樣的悲劇還要再次發生?”西平不斷問著自己。
西平不願繼續再想,打開QQ,頭像一閃一閃的,張冬香發來了一個笑話:
老板剛進辦公室,部門經理的老婆闖進來,揮著一條女士內褲對老板說:我老公晚上回家竟然穿著女人的內褲,您一定要管管!老板連連點頭是是,順手把內褲塞進口袋。
晚上回家老板的老婆洗衣服時發現了口袋裡的內褲對老板說:“以後不許你開這樣的玩笑,害人家找了一整天!”
西平沒覺得多好笑,不知是時代變了,還是他以前的認知太簡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