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院士介紹他的《聯海微電子設計中心》計劃第一步是建成一個專用芯片ASIC開發設計中心，開發重點是高性能接口芯片，多媒體用芯片，全定製VLIC專用芯片，使新項目在芯片設計領域達到世界先進水平，並帶動國內IC產業發展。終極目標是要PK全球最強的Wintel聯盟……

　　“倪院士，我很支持您的宏偉設想，如果能夠實現，那真是對我們民族IT產業的巨大貢獻！”

　　李曉凡話鋒一轉道:

　　“倪院士，恕我直言，當前我們內地的IT基礎產業很薄弱，我們可能不但做不出CPU，可能連基於CPU，自己動手設計核心電路板的能力都沒有！即使我們有了自己的芯片，想要實用，必須要有新的匯編語言、編譯器、科學計算庫、操作系統接口等等，更進一步做國產操作系統、辦公系統，還需要被國內的市場和使用者所接受……而當下我們的改革開放，又不能閉門鎖國不讓國外的那些巨頭進入我們國內市場！”

　　1991年開始，大陸內地已經卻正大刀闊斧地拆除計算機行業的貿易壁壘，大門打開後，中外電腦生產企業開始短兵相接，像INTEL、IBM、微軟等國外IT巨頭進來後迅速佔領了國內市場。

　　“倪院士，我認為您想做的芯片產業是個大生態系統，從上遊到下遊是一大堆很長很長的產業鏈。從晶圓生產到光刻機，到芯片設計和流片，再到編譯器和編程語言，再到操作系統，最後到應用軟件生態，產業鏈條太長了。我認為，倘若我們要與當下全球最強的微軟與英特爾合作的Wintel聯盟競爭，光靠行政投入，可能是做不起來的……”

　　倪院士道:“小李，對於你的這些想法我大多數都同意，很客觀，看來你確實很了解這個產業。我認為，我們打破Wintel聯盟的壟斷缺的不是錢，缺的是決心與初心！”

　　他繼續道:“不過，戰略上我們可以藐視敵人，戰術上還得重視敵人。當下，實施這個《聯海微電子設計中心》計劃真的還是缺錢。小李，你如果能進來投資真的太好了。但就是你提的的這個並購長江集團設想，可能是個大問題。如果你投資《聯海微電子設計中心》項目，這個並購長江集團是必須的前提嗎?”倪院士問道。

　　“是的，倪院士。這個並購計劃不但能確保您在《聯海微電子設計中心》項目的絕對話語權地位，而且後面我有一系列的布局與想法。我簡單向您匯報一下……”

　　李曉凡讓潘佔隆與王樹強倆人先回去酒店後，自己單獨一個人與倪院士面對面，花了大概一個小時的時間，解釋了自己的初步布局計劃。

　　“小李，我聽明白了，非常棒！我個人支持你的這個計劃，這樣，我盡快找時間向科技部與上海的領導匯報！”

　　……

　　很快，李曉凡的建議通過倪院士得到了國家科委與上海領導的高度重視與支持。

　　科委的老領導徐冠華院士曾經痛心疾首地總結:“中國信息產業缺芯少魂”！”芯是芯片，魂是操作系統。

　　隨後，倪院士親自給回去新加坡的李曉凡打了一個國際長途。

　　“小李，上海方面非常支持你來投資參與《聯海微電子設計中心》計劃。有個問題需要與你溝通一下，因為長江集團涉及的產業面很廣，下面的資產也很複雜，可能你提出的並購有難度！”

　　“但是，上海方面提出來，在你支持《聯海微電子設計中心》計劃前提之下，如果你真有興趣來參與上海地方國企的改革重組，他們願意單獨把原來的上海無線電十三廠資產單獨剝離出來，與你合資成立一家公司，可以由你們新加坡方面控股。你看這樣的變通如何?相關的無線電十三廠資產情況資料我已經發你郵箱……”

　　“感謝倪院士，我先查看一下郵箱裡面資料以後再回復給您可以嗎?”

　　“可以，我等你消息！”

　　李曉凡打開郵箱查看了一下倪院士發來的上海無線電十三廠相關材料。

　　根據這份材料顯示，位於上海愚園東路、常德路口的原上海無線電十三廠佔地面積17881平方米，建築面積22990平方米，有各類設備861台(套)，固定資產原值為6501.5萬元人民幣。

　　1990年，原上海無線電十三廠年產小型計算機25台、微型計算機4205台、外圍設備1315台，工業總產值15157.9萬元，銷售收入12026.2萬元，實現利潤510.2萬元……

　　材料裡面，後面幾年的數據就沒有提供了。

　　李曉凡估計開放的大門打開以後，這家十三廠肯定虧損得厲害。

　　……

　　一周之後，李曉凡帶著潘佔隆等一幫下屬飛赴上海，在倪院士的促成下，他代表新加坡怡凡控股私人有限公司與上海長江計算機(集團)公司簽署了一份合資協議書。

　　根據這份合資協議書，李曉凡的新加坡怡凡控股私人有限公司將與上海長江計算機(集團)公司合資成立一家叫“上海長江科技投資有限公司”的中外合資企業。

　　上海長江科技投資有限公司股份比例為:新加坡怡凡控股私人有限公司控股80%，其余20%為上海長江計算機(集團)公司持有。

　　新的上海長江科技投資有限公司注冊資本1000萬美元，新加坡怡凡控股私人有限公司出資800萬美元現金，全盤收購原上海無線電十三廠佔地面積17881平方米，建築面積22990平方米的土地、廠房與設備等資產。

　　原來所有職工與技術人員由上海長江計算機(集團)公司負責另外安排解決……

　　同時，李曉凡找到表妹唐倩倩，在上海新注冊成立了由李曉凡與唐倩倩倆人出資的上海怡凡投資管理有限公司。其中李曉凡佔股90%，唐倩倩佔股10%。因為1993年國內正式頒布了《公司法》，有限責任公司需要至少2名以上股東。

　　在新加坡怡凡控股私人有限公司的800萬美元注冊資本金到位，新的上海長江科技投資有限公司完成注冊後，李曉凡代表上海怡凡投資管理有限公司和上海長江科技投資有限公司，重新與上海複旦大學和長江計算機(集團)公司簽署了《聯海微電子設計中心》合作意向書。

　　根據這份合作意向書，四方將新成立一家叫“上海聯海微電子設計中心有限公司”的新項目。

　　在這個聯海微電子新項目中，上海複旦下屬的複旦複華科技股份有限公司佔股20%，長江計算機(集團)公司佔股20%，上海怡凡投資管理有限公司佔股20%，上海長江科技投資有限公司佔股40%為單一大股東。

　　李曉凡在合作意向書中承諾，他控制的上海怡凡投資管理有限公司與上海長江科技投資有限公司將通過不同的方式，在1996年前至少向《聯海微電子設計中心》項目投入1000萬美元。

　　隨後，按照公司章程，上海聯海微電子設計中心有限公司首期董事會推選了五名董事，由倪院士、李曉凡、潘佔隆，還有複旦複華和長江集團各指派的一名董事等組成。

　　上海聯海微電子設計中心有限公司董事會經過投票，選舉倪院士擔任公司董事長兼總工。

　　……

　　新的上海怡凡投資管理有限公司注冊在南京西路1486號原上海無線電十三廠。

　　公司注冊完成後，李曉凡讓吳秀梅從明州過來上海臨時負責一段時間的上海公司籌建工作。

　　五月中旬，吳秀梅給李曉凡發來了第一批經過篩選的應聘人員簡歷。

　　李曉凡打開電子郵件後，看到其中一個女生照片後吃了一驚，再看著那個熟悉的名字，不禁讓他回憶起了曾經的朦朧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