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開始的表演,惹得眾人競相驚呼鼓掌。
作為拍賣業界數一數二的品牌,蘇富比拍賣行無論是安保層面還是會場組織都相當的有經驗。
任誰也想不到,這一次的拍賣會拍品竟然會直接大大方方的在人群中展示。
聚光燈下的第一件藏品,是一件三百多年前的水墨書畫。
“諸位,首先請欣賞第一件拍品,這是一件三百余年前的滄山牧牛圖。”
“滄山牧牛圖?難道是來自於前朝畫師薛潘的山水十三章?”台下有識貨的學者驚訝道。
場中即便是有些不識貨的人,差不多也聽了大概,只不過對於這些山水畫卷倒也沒幾個欣賞得來。
更多的還是看準了古玩之後的珠寶玉器。
畢竟這些珠寶玉器才是送給老婆孩子的硬通貨,文人筆墨真正能說得上有價值的,一般都得是名家孤品。
即便不是什麽畫聖書聖的遺篇,至少也該是稀缺資源才對。
現在這副滄山牧牛圖還談不上這個檔次。
舞台上西裝革履的拍賣師,似乎也知道海城的這些大富豪對這些山水字畫沒什麽興趣,簡單囉嗦兩句之後,直接就報出了起拍價。
蘇富比的拍賣會屬於半晚宴半拍賣的形式,來參加拍賣的人基本上都是以交際為主,並不會對所謂拍品有多執著的追求。
畢竟這些字畫珠寶不比功法典籍、修煉丹藥,可以直接改變一個人甚至是一個家族的命運,所以也完全沒有那種好勇鬥狠,甚至是直接拚命的架勢。
拍賣會伴隨著交響樂團的演奏,鋼琴聲和小提琴的輕快旋律讓氣氛變得輕快起來。
隨著一隊穿著燕尾服的侍者端著香檳走進來,整個拍賣會的氣氛也變得熱鬧起來。
會場中的拍品也進入了拍賣流程。
先是書法字畫,然後是各類古玩,每一次拍賣落錘,這些拍品都會由類似於舞台升降機的裝置降落下去,更換成另外的拍品。
在整個會場之中,總共有六個拍賣品升降展示櫃,既可以保證會場正常的空間,也可以給有興趣的買家一個近距離觀看的機會。
就在古玩即將拍賣完畢之時,一個人的出價,將平淡不驚的拍賣會挑起了些許波瀾。
“八百六十萬!”
“好的,這隻前朝的帝王冰玻璃種翡翠玉鐲,陳小姐出價到了八百六十萬!”
隨著拍賣師的一句話,場中的人也注意到了這件拍賣品。
“是陳雪妃?”
“拍的是什麽東西?”
“一隻鐲子?難道是她喜歡?”
一般來說,這種幾百年的首飾都是流行自家家傳,買前朝的老古董實在算不上吉利。
更何況現在這隻翡翠玉鐲帶著明顯的瑕疵,雖然顏色明豔濃綠,但到底是一隻冰種,大部分的鐲子看起來就和透明玻璃一樣。
真正算得上翡翠的地方,其實不多。
只不過陳雪妃既然有意要買,自然是有人願意去捧。
拍賣師揚起拍賣槌就要落錘的時候,一個人舉起手牌,朗聲道。
“一千萬!”
“好的,這位先生出價到了一千萬!這隻陳小姐也很中意的帝王冰玻璃種翡翠玉鐲,還有更高的價格嗎?”
這位拍賣師也相當的懂,順口帶上了陳雪妃的名字,果不其然這三言兩語之間就炒熱了氣氛。
場中幾個有錢的少爺開始較起勁來,愣是將原本有瑕疵的翡翠玉鐲拍賣到了四千六百多萬。
雖然算不上天價,但是看著這些人爭風吃醋,倒是讓陳雪妃掩面輕笑不已。
李然和白菲菲離得近,正好見著這李雪妃偷笑的模樣。
白菲菲皺眉道,“她根本就沒想要這鐲子吧?這人怎麽這樣?”
“這有什麽,她做的荒唐事多了。誰讓她是陳家的二小姐呢?”李然不鹹不淡的說道,話語之間倒是對這個陳雪妃相當了解。
“陳家的二小姐?海城有個陳家嗎?”
“不是海城,是西遠城。陳家是前朝重臣,本來就是文職,後來出了廟堂,在野做了個書畫名家。這個陳雪妃在書畫造詣上可謂天資縱橫,本就是性情中人,再加上又是陳家後輩中唯一一個庶出的後輩,在家裡沒人管教,說話做事可謂是極其高調張揚,算是陳家人中少有願意拋頭露臉的一位。最重要的是陳家到底還是有底蘊在,所以有很多公子哥都盼著能攀上她這高枝。”
“原來是這樣。”白菲菲點了點頭,過了一會兒似乎又想到了什麽,看著李然好奇道,“你怎麽對這陳家小姐這麽了解?你以前追求過她?”
“開玩笑,八竿子都打不著的人,我找她做什麽?”李然佯裝不屑的瞥了陳雪妃一眼,看起來還挺有些氣性, “這些話只是我爸偶爾提起一句,我對她其實也不怎麽了解。”
白菲菲正想追問,隨著幾個公子哥的競拍落幕,這隻翡翠玉鐲的爭鋒也就此落幕。
舞台上的拍賣師,一敲拍賣槌,朗聲道,“下一件拍品,是一件羊脂無事玉牌。造型簡約,玉料純正,堪稱上品,起拍價四千六百萬!”
或許是因為有陳雪妃先前的預熱,所以這一塊無事牌的關注度明顯提高了不少。
真正上成的玉料往往都不事雕琢。
因為越好的料子,越是讓匠人無從下刀,就是最簡單的一筆一劃落在玉料上都讓人倍感可惜,隻好將整塊玉料拋成勻稱方正的無事牌,呈現出玉料原本的質地。
所以說無事牌可以說是玉料加工中,真正意義上的頂級之作。
一般的玉料但凡有絲毫的瑕疵,還不敢輕易刻成無事牌作為展示,畢竟玉質有瑕疵,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得分明。
人群中有懂行的行家,下意識的就要往拍賣櫃台前湊過去看兩眼,畢竟是不是上品,還是得親眼看看。
只不過就在眾人都往拍品櫃走的時候,四周卻突然響起“噠噠噠”的連聲槍響!
隨即四周的燈光“唰”的一下就亮了起來!
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這宴會廳四周竟然站滿了裝備齊全的雇傭兵!
就在眾人驚愕間,一個穿著黑色作戰服的壯漢大搖大擺的走上舞台,隨手將顫顫巍巍的拍賣師推開,對著話筒清了清嗓子,隨即冷不防的吼叫一聲。
“打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