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鈞。”
走到龍鈞徽的座位前,短發美少女用纖纖素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白嫩嫩的嬌柔,抓回了龍鈞徽的意識。
擺脫失落寂寥的情緒,龍鈞徽一眼就窺見了身前的雍容美人兒。
她仿佛全身都暈著一層朦朧的光霞,只是單單的站在簡約又不擁堵的教室裡,就驚豔了書山學海。
莫名的,連原本枯燥晦澀的知識都變得甜美舒暢起來,她的到來,治愈了心靈疲倦的高三一班學子,無論男女,緊繃的備考臉色上,都不由得露出了一絲陶醉的愜意。
空氣間,隱隱流淌著一股淡雅芬芳的味道。
“阿鈞,早上好。”
美少女撩了一下被風吹亂的鬢絲,烏黑的短髮根根柔順,潔淨得一塵不染。
她的一舉一動,無一不吸引著在場學子的心,沒有刻意而為,卻天生的攝人心魄,男女皆難逃。
“早上好,清兒。”
龍鈞徽發自肺腑的露齒微笑,眉宇都不禁有些融化。
眼前的短黑發美少女,便是他唯二的好朋友,是龍鈞徽心底最引以為傲的珍寶與財富,也是目前世界上最值得他守護的紅顏知己。
葉清靈同樣回以溫婉笑顏,眉眼彎成淺淺月牙,日常的問候也依舊令她感到絲絲愉悅。
只要對象是龍鈞徽,她永遠都不嫌煩膩,與他度過的每一天,都值得認真對待,並封存於心田,等歲月沉澱久了,就能釀成一杯動人的追憶美酒,回味一生。
一道腳步聲從教室外響起,葉清靈向著龍鈞徽輕輕的頷首致意,隨即就提著緋色的精致貝殼包,嫻雅的落了座。
她的座位離龍鈞徽不遠,就在斜前右對面的第一個位置,中間隔著走道,直線距離約為兩米。
一歪頭,龍鈞徽就能清晰的望見葉清靈的端莊姿勢,一米七四的她,連坐著都比其余的女生高出一頭,亭亭玉立。
舉手投足都散發著大家閨秀的高貴氣質,淑女美背挺得一絲不苟,雙腿整齊的無縫合攏,淡灰色的百褶裙裙裾,擺的是優美雅致。
不論從哪個角度觀察,對方都美得無懈可擊!
龍鈞徽撐著臉細心欣賞,視野中,葉清靈平靜的拿出了一本《悲慘世界》,一頁一頁的細細品讀。
上課期間,她從不與他眉目傳情,端正秀麗,翱翔於知識的大洋底,日積月累的提升自己。
主要涉及的是中外文學名著、科學論文等有益書籍,至於高中的學識科目,葉清靈閉著眼睛都能博得頭籌,整整鎮壓了嘉城實中的歷屆理科男,拔高了理科分數的斬獲上限,門門圓滿。
噔噔噔!
教室裡走進了一名地中海髮型的中年男性,還沒來得及登上講台,他就熟練的喝道:
“同學們,今天的前兩節課都是數學,請將無關的書本放下去,準備上課。”
來到講台中間,地中海中年微微的掃視了一下四周。
第一眼就落在了龍鈞徽身上的他,老臉上帶著一抹控制不住的欣慰笑意,而當掃到龍同學旁坐的空位置時,他又皺了皺眉,不過,也並沒有多講多言。
他只是個執教的數學老師,並非高三一班的班主任,學生的請假缺席也輪不到他來管。
何況,那缺席的同學還成績上佳,少上一兩節課也沒多大問題。
最後一眼,地中海中年習慣性的瞥向了風姿矜貴的葉清靈。
對於這個葉家大小姐,所有執教嘉城實中的老師,
都心生無限感慨與深深敬畏。 相貌天作,氣質清雅,成績拔尖,入學三年,三年都拿了理科頭名,甚至還斬下了數次大滿貫,是一位能與龍同學並駕齊驅的高智商美少女。
個人的優秀無需贅言,更重要的是她的家庭背景,這才是讓諸多教務、老師敬畏不已的根本緣由。
因為她身後的葉家就是嘉城實中的最大投資商,也就是俗謂的學校都是葉清靈她家開的。
校董事長是她親爺爺,誰又能忽視,誰又敢輕易得罪?
順理成章的,本為理科a班的女狀元葉清靈,就一路無阻的轉班進了文科一班,做了龍鈞徽的同班同學。
三年來,老師在台上講他的,葉清靈在台下學她的,雙方互不干涉,默契的過渡到了高考的最後衝刺階段。
“同學們,拿出上次考的試卷……”
其實,高三下半期都是溫故而知新,沒有太多的新知識傳授,老師的主要手段是考了又講,講了再考。
哪怕是以學風自由而聞名海內外的嘉城實中也不例外,只是相較於其它高中的三天一小考、五天一大考,其考試的頻率沒那麽頻繁罷了。
講課的內容正式開始,龍鈞徽也適時的收回了觀賞視線,轉而看向了講台上眉飛色舞的數學老師。
擁有滿分實力的他聽講,不是為了查漏補缺,而是為了找出老師話語間的邏輯漏洞,以此來增強自己的分析推演能力。
倘若有執教老師不幸說錯了,龍鈞徽也不會當面駁斥,只會下課後善意的悄悄提醒一下,留足大人的面子。
光陰從指尖流逝,兩節數學課很快的就過去了,中途講到空間幾何精彩處,數學老師唾沫橫飛,沒給學生騰出課余時間。
叮鈴鈴,數字的下課時節到!
或許是龍鈞徽的目不轉睛給了壓力,亦或是提前做好了充分準備,總之,繡有地中海髮型的數學老師,有驚無險的度過了來自於超學霸的邏輯審視。
在眾學子的注目下,數學老師潤潤嗓子,擦了擦額間沒有的虛汗,喊了一聲下課就匆忙奔走出了教室,仿佛背後有豺狼虎豹追趕一般。
有同學驚疑:“噫,這是太陽雨?”
窗外,明媚的陽光夾雜著半斜細雨,天地一分為二,一側連綿竹雨,一側光芒四射。
砰!
葉清靈合上書籍,方正的擺在了課桌上,她雙手挪開椅子,再施施然的按裙站了起來。
“阿鈞,出去走走?”
葉清靈挽著緋紅色的精致貝殼包,面含淺笑的邀請著龍鈞徽。
“走吧。”
龍鈞徽順嘴答應,他也想出去近距離的接觸一下難得的太陽雨天象。
架空走廊上,龍鈞徽一手撐著燙金流紋的過胸護欄,一手攤出手掌,迎接著顆顆雨點的降臨。
雨水溫溫的,不冰,浸到掌指間,摔成晶瑩的水珠瓣子。
咫尺之間,葉清靈右手悄悄揣進了酒紅色學生西裝外套的衣兜裡。
龍鈞徽直視著掌中的水相,眸子略顯暗淡:“果然是溫的。”
窺見龍鈞徽臉上一閃而逝的失望,葉清靈空靈靜謐的天籟傳來:“畢竟還有太陽嘛。”
說完,也不等龍鈞徽開口接話,葉清靈就直接將右手放在了龍鈞徽的手掌上。
“這樣,它就冰了。”
龍鈞徽訝異的瞧了一眼俏臉展笑的葉清靈,掌心對合處,一塊冰冰涼涼的東西正靜靜躺著。
“清兒,”龍鈞徽透過增強的超人視力,依稀窺見了指縫間的一抹綠意,“這不是你家的傳承祖母綠嗎?”
葉清靈落落大方的移開一點玉手,露出掌心的一角絕世美玉:“是呀。 ”
“要是被你爺爺知道了,他又要說我一頓。”
輕握著佳人的嫩潔小手,龍鈞徽小心翼翼的縮回了探出去淋雨的手。
葉清靈好看的嘟嘟嘴,她的右手也被同時帶了回來:“又沒有出意外,爺爺他是不會說什麽的。”
聞言,龍鈞徽振作一笑:“好啦,這東西太珍貴了,清兒你還是放回包去吧。”
認真的瞧了一眼龍鈞徽,葉清靈翻開貝殼包包口,順從的收回了葉家家傳的祖母綠佛像。
兩人又再次的觀起了太陽雨天象,不過,這一次卻略有變化,雨幕無情過去,龍鈞徽周身沐浴在了燦燦輝光下。
“阿鈞,余化吉同學呢?”
少女輕聲細語。
“嗯,小吉他,走了。”
少年的痛意並沒有想象中的厲害,興許是葉清靈在旁的緣故,給了他說出來的勇氣。
“這樣啊,難怪今天他會缺席,算起來,余化吉同學還是第一次曠課呢。”
柔和的言辭雖提及余化吉,但葉清靈關心的是龍鈞徽這個人。
“是啊,第一次。”
龍鈞徽惆悵的仰望天穹,雲朵匯聚在一起,像極了一個人的面貌。
沉默了片刻,葉清靈湊近了最後一點距離,香肩貼著龍鈞徽的臂膀,頭稍歪下,用一種堅定不移的語氣念道:
“阿鈞,我是不會缺席的!永遠!”
扭頭垂瞅伊人擁側而來的烏黑發梢,龍鈞徽眸光似水,用一種無法動搖的感情傾訴道:“清兒,我一直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