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目的地,九州衛的三人組並沒有當即下車。
“抱歉!”
黑眼圈領導對著龍鈞徽莫名其妙的來了一句。
“為什麽要道歉?”
龍鈞徽不解的楞了一會。
“因為我們判斷失誤了。”
視線前移,龍鈞徽望向駕駛室,他還是第一次聽到撲克臉寸頭男開口講話。
之前那聲咳嗽不算!
嗓音冰冷漠然,沒有太多的感情起伏,咬字的調調基本一樣,實在是有些不可思議。
“判斷失誤?”
龍鈞徽腦海裡的謎團仍未解開。
“讓你遭受了那種痛楚,這是我們的失責。”
帥氣小奶狗臉上浮現出一縷愧疚。
龍鈞徽神情一滯,接著,他眸底慧光閃動,喃喃念道:“判斷失誤的你們,釋放了我,選擇了朝另一個方向去調查,而在那個調查中,你們證實了自己的判斷是錯的,所以才聯想到了我,然後再找到了躺在小巷中的我,對嗎?”
說著說著,龍鈞徽的語氣越來越大,少年清朗的聲音,如雷霆過境,回蕩在整個專車車廂內。
“確實如此!”
帥氣小奶狗低下了頭,有些不敢面對龍鈞徽投來的灼灼視線。
“我,現在,非常生氣!”
少年郎的嗓音厚重,猶如即將噴發的火山,咆哮的力量在快速積蓄。
“想要我原諒你們,”龍鈞徽目光冷冽的掃了一眼沉默不語的九州衛三人組,“除非你們先說出自己為何會判斷失誤,不然,沒得商量。”
話語的最後,龍鈞徽忍不住的輕輕笑了出來。
少年笑,浮冰融,九州衛三人組驚愕的望向了面容燦爛的龍鈞徽。
“你真的不怪我們?”
“我怪。”
“我們最初的判斷是余化吉是個剛剛覺醒的魂體異能者,可惜最後證明是我們錯了。”
“現在不怪了。”
龍鈞徽嘴上掛著一絲溫和的淺笑,停滯於心田的濃厚烏雲,漸漸地流動了起來,不再是死一般的壓抑。
善良的人性之光,總能帶來治愈心靈的力量,縱使是喪友之痛與身死之苦,也抵擋不了對美的追求。
“真的沒有一絲絲的怪罪?你罵出來吧,我們都會接著,這樣會好過一些。”
黑眼圈領導面含心疼,以為龍鈞徽在吃勉強。
穿心之痛與二次絞傷,豈是一個高中生能吃得下來的,哪怕是卓爾不凡的龍鈞徽也不例外,除去超出年齡階段的深邃智慧外,他也不過是一朵溫室裡的花骨朵而已。
“請不要隨便拉低我的形象分,”龍鈞徽認真的看著黑眼圈領導,“我打小就是三好學生,從不罵人。”
少年溫潤的視線,照在了黑眼圈領導的臉上,一時之間,黑眼圈領導竟不知該說些什麽。
本來,他是打算安慰龍鈞徽並盡量化解掉少年心底的苦痛,可萬萬沒想到,結果自己卻被對方給感動了。
“說真的,龍同學,如果你是女的,我肯定會愛上你,而且是無法自拔的那種。”
黑眼圈領導語氣複雜。
“難道你不喜歡現在的我?”
龍鈞徽饒有興致的反問著。
“滾!老子是直男,愛好女!”
黑眼圈收回了感動,笑罵道。
“是處男吧?”
帥氣小奶狗幽幽的飄來一句。
“滾!你個死渣男,總有一天會死在女人肚皮上。
” 黑眼圈領導勃然大怒。
“我可以理解你是在嫉妒我嗎?”
“嫉妒你毛都沒長齊嗎?”
“不,是嫉妒我日日作樂,夜夜新歡。”
“我,不,嫉,妒。”
“我怎麽聽到了咬牙聲?”
“出現了幻聽,就該去治治,這是病,拖不得。”
兩人反唇相譏,鬥得是有聲有色。
本性暴露的兩人,唇槍舌劍,充滿生氣的拌嘴中,龍鈞徽隱隱聽見了駕駛室內響起了一句若有若無的私語:
“沒一個是正常人。”
……
在三人組的帶領下,龍鈞徽順利的進入了摩天大廈,乘坐電梯,龍鈞徽來到了一處辦公室。
“隊長,我們回來了。”
敲敲門,在征得對方同意之後,黑眼圈男子就整了整衣冠,一馬當先的走了進去。
後面的帥氣小奶狗也是收起了一身的輕浮,與撲克臉寸頭男一起昂首挺胸的魚貫而入。
走在最後的龍鈞徽,見微知著,通過觀察九州衛三人組的微表情,他就提前知曉了一些信息。
這個隊長很不簡單!
辦公室非常清新雅致,整體呈淡藍色,似點綴了天空,留下白雲悠悠的味道,屋裡有花有草,有魚有龜,彰顯了辦公室主人的情調。
“回來了。”
一道悅耳動聽的清冷女音響起,如冬月的泉水湧流,滴答滴答的浸入人心底。
入眼的是一個伏在案桌上辦公的妙齡女子,頭戴軍帽,異於常人的柚紫色發絲披在兩肩,星眸柳眉,五官是典型的江南婉約風格, 可氣質卻是高嶺之花,傲立霜寒,孤芳不自賞。
簡單的白襯衫掩蓋不住她傲人的曲線,身上披著黑色的女士軍夾克,由於正在辦公的緣故,龍鈞徽的觀察也只能是點道為止。
“隊長,沒有出現魂體異能者,這次我們……”
黑眼圈領導劈裡啪啦的說了起來,其中包括余化吉事件與龍鈞徽遇刺事件,匯報內容簡明扼要。
美女長官一邊操控著電腦繼續辦公,一邊聽著下屬的口頭行動報告,一心兩用,卻又毫不耽誤。
“以上,便是我們小隊今日的整個行動過程。”
黑眼圈領導花了幾分鍾,終於述完了職。
“嗯,我知道了。”
美女長官臻首玉頸,纖細的柔夷在鍵盤上不斷敲打,如同彈奏著一首美妙的鋼琴曲。
嗒的一下,美女長官完成了彈奏,落下了最後一個黑色音符,稍稍伸展了一下美麗動人的曲線,美女長官慵懶的背靠在椅子上,眼神直接停在了龍鈞徽的俊俏臉蛋上。
“最近既沒有得罪別人,也沒有撞見過什麽驚天秘密,幾乎兩點一線的兩個高中生,為什麽會遭遇刺殺呢?”
美女長官笑吟吟的望著龍鈞徽,顏值柔情萬種,眸底卻是冷冰冰,兩束柚紫色的秀發隨著胸前的起伏,在有規律的顫抖著。
“龍同學,你覺得是什麽原因呢?”
面對美女長官投來的淡漠視線,龍鈞徽目光毫不退讓,迎著對方的高冷氣質,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覺得,那並不是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