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嫁人一走,我們少了很多顧忌,“小熊哥,我們得盡快找到你阿雅!子母蠱要怎麽用!”
小熊從身上掏出一隻小巧的鈴鐺,放在手掌中,展示給我們看,“母蠱就封在這隻鈴鐺裡面,如果我們的路線正確,鈴鐺就會發光。”
“鈴鐺的響應范圍有多廣?就是多遠能夠有效果?”
“沒試過,我也是才拿到這對子母蠱,匆忙之間將子蠱藏在了阿雅身上,其他的,我啊娘沒教過我。”小熊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
按照領路人的說法,火山洞內九曲十八彎,基本上就是一個迷宮。依著小熊的找法,我們豈不是要把這山腹中的每一個洞穴都翻一遍,難怪他們不怕小熊進來找。
隊友果然都是不靠譜的!
這麽一想,我心安多了,覺得自己之前賣隊友的事情也不算什麽,所謂的隊友,就是要互相坑來坑去的,這才叫隊友嘛。
幸好,我還有一技之長可以保底防身,從送嫁人一行進洞的時間算起,我們還需要往洞底再走一段距離,遇到岔路的時候,再想辦法。
很快,我們遇到了第一個分叉路口。一條寬敞的主道,三個側洞。火把在三個洞口都晃了一圈,裡面幽深黑暗,但,都可以通行。
走到此處,已經沒有了剛剛入洞時生長在洞壁四周的毛絨絨的苔蘚。
苔蘚的生長需要三個條件,一定的散射光,空氣相對濕度80%以上,溫度不低於22攝氏度,最好保持在25攝氏度以上。我們已經下到洞底不知道多少米深,自然沒有了苔蘚的痕跡。
洞壁四周光禿禿的,我們無法通過尋找苔蘚刮擦的痕跡來進行追蹤。不過很快,我發現了不同之處。最左邊的洞口,在不顯眼的地方有一堆零碎的小石塊,似乎是從洞壁破裂的孔隙處掉下來的。
我記得引路人說過一句話,“我認洞子裡的道路,全憑這些石頭給我指路。”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這應該是他留下的標記。
保險起見,我又讓師傅和小熊幫我將燈光調亮,仔仔細細地在左側的洞壁洞頂都查看了一番,並沒有找到孔隙。看來就是這裡了。
一路前行,我們又來到了第二個分叉路口。一左一右兩個洞窟,地面上乾乾淨淨,沒有什麽可以作為路標的小石塊留在上面。
小熊先拿出了鈴鐺,左右兩個洞窟均試探了一下,都沒有發光,看來還在有效范圍之外。
我又仔仔細細地尋找一番,幸運的是,被我找到了一根枯草,應該是送嫁人一行帶入洞中的,這根枯黃的乾草幫我們指明了前進的道路。第二關也非常容易地通過了。
等到了第三關,考驗我們的時刻到了。這是備選最多的一個岔道,除了來路之外,足足有5個可以讓人通行的洞窟。
如果從左至右給洞窟編號,1號跟3號洞窟較為低矮,用師傅的身高來判斷,需要低頭才能通行,2、4、5號洞窟的高度都超過了師傅的身高。
小熊的阿雅是被送嫁人背下洞的,成年人的身高通常會超過一米七,再加上身負一個女子,那麽太矮的洞窟可以排除,按照這樣的思維邏輯,我排除了兩個比較低矮的洞窟。1號跟3號已經被排除,還剩下3個備選。
沒有用於指路的石塊,也沒有不甚遺落下來的枯草,鈴鐺也沒有被點亮,我甚至用手去摸過每一塊洞壁,洞頂,洞口地面附近的石頭,都沒有找到明顯的可以用來當做標記的東西。
這可如何是好?奇怪,
這麽複雜的地形,為什麽引路人反而沒有留下標記了呢? 我讓師傅和小熊坐下來休整,關掉手電之後,自己一個人在松油火把微弱的光亮之下,來回繞著洞內轉圈圈,一面轉一面想。
為什麽領路人不需要再扔石子留標記了呢?除非,除非,他已經制定好了選路的策略。
我突然想起來小胖子考試做選擇題時的口訣,'三長一短選最短,三短一長選最長,齊頭並進選2B,參差不齊選4D,以蒙為輔,以抄為主,蒙抄結合,一定及格。'
這洞窟裡面,並不是每一處岔道都有小石塊可以撿,如果從別處撿來扔在這裡,石塊的材質如果跟周圍的岩洞材質不一樣,扔在地上,只要稍微留心,就會發現不同之處。
領路人在第一次扔石頭的時候,是否已經發現了這個問題。所以,他立刻制定好了尋路的策略。第一次,他的選擇是最左側的山洞,那麽這一次,排除過不去的因素,他會不會選擇的還是最左側的山洞呢?
按照這個邏輯,那麽答案就應該是2號洞窟!
為了驗證自己的想法,趁著小熊休息的時候沒留意, 我偷偷地開了金手指。這一看,果不其然,被我發現了其中的奧秘。
視野范圍之內,依然沒有綠色的火焰,看來的確是還在有效距離之外,不過我發現了2號跟4號5號不同的地方。
這個火山洞跟西面冰洞裡的生態分布有很大的不同,似乎沒有冰洞中的那種蟲子。沒有蟲子的影響,即便是在地下,依然有生存著許多不知名的小生物。
4號跟5號洞窟的小生物,分布大致均勻,而獨有2號洞窟,入口處分布稀少,一眼就能夠發現,是因為最近有人通行,將這些小生物驚散了,還沒有重新匯聚到一起。
我偷偷帶上耳針,招呼師傅跟小熊起身,告訴他們,我找到了路。
再次集結好隊形,進入洞窟,很快,我們感受到了這裡的不同。濕度越來越大,抹一把臉,都能抹下一手的水,隨著隊伍的行進,我似乎聽到了前方,傳來潺潺的水流聲。
流水聲變得越來越急,越來越響。
等我們走出洞窟,眼前豁然開朗,一個更大的洞窟,比足球場還要大的一個岩洞出現在我們的面前。
一條寬敞的地下河道從我們面前蜿蜒而過,四周彌漫著溫暖而又潮濕的水霧,地面凹凸不平,還堆積著許多大小不等的石塊。
眼前雖然還是山洞,一個更大的山洞,不過能夠從逼仄陰暗壓抑的洞窟中走出來,我已經覺得舒服了很多。
更讓我覺得高興的是,小熊身上掛著那個萬年都沒有起過作用的鈴鐺突然開始發光了,看來我們的目的地就快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