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 “唔哇!居然有十萬,你是認真的嗎?加藤會長。”
女生看著手中的十張福澤諭吉,臉上十分吃驚。
悠介對此並不搭話,只是定定地看著她。
女生看懂了他眼中的不耐,不由吐了吐舌頭,而後從褲裙口袋裡取出一把鑰匙,將其插入門的鎖孔,開門走了進去。
展現在眼前的是一條不算長的走廊,盡頭轉角聯通著一間亮著燈光的房間。
從裡面傳來了吵雜的人聲和吆喝聲,男人女人都有。
“那麽請進,等下子跟著我就好,不用打招呼。”
“……”
加藤悠介輕點了一下頭,跟著她在玄關脫掉鞋子,將自己的運動鞋和一堆不同款式的皮鞋放在一起。
“啊,你的話可以放進鞋櫃裡面,加藤會長。”女生指著自己剛剛打開的鞋櫃說道。
裡面放著兩雙風格成熟的高跟鞋,以及一雙學生常穿的製服鞋和其他一些鞋子。
加藤悠介依言照做,並關上鞋櫃。
兩人一同向著走廊深處走去,進入裡面那個掛著營業用暖簾的房間。
一股濃烈的煙味與酒精的味道就湧進了鼻子。
煙霧繚繞的房間之中,是一間被改造成類似酒吧吧台一樣的客廳。
一名畫著濃妝的中年女性正站在吧台後面,與坐在吧台前的四名西裝男性有說有笑地聊著天。
她的方向正對著房間入口,所以第一時間就發現了進來的兩人,遂抬起手中的酒杯打起招呼。
“啊啦~你回來了啊,小香,旁邊的是你朋友?”
經此提醒,其他男性也相繼反應了過來,並轉過一張張喝得通紅的臉看向兩人。
“喔~這不是小香嗎?”
“歡迎回來。”
“抱歉打擾了。”
“學校過得還好嗎?”
“晚上好。”新條香對此目不斜視,神色顯得十分冷澹,只是用眼神示意悠介跟上,然後便朝著客廳角落裡的樓梯走去。
沿著樓梯走上二樓,是一間大約有20平米左右的房間。
單人床、化妝台、書櫃、和式衣櫥,擺放在房間中央的折疊矮桌,一個不知道放什麽用的粉色櫃子,以及一台放在上面的液晶電視。
不算大的空間顯得滿滿當當。
化妝台與床的斜角之間,在天花板下方架設有一根晾衣架,上面掛著許多女生的衣服。
新條香輕車熟路地走了進去,並脫下身上的夾克衫,將其放在化妝台前的椅子上,露出裡面的白色字母印花短袖,顯眼的H罩杯(國內的G)呼之欲出。
“啊,你可以隨便坐沒關系,加藤會長。”
加藤悠介環顧四周,最終在那張搭著外套的椅子上坐了下來。如若不然,他便只能選擇地上與床上了。
“你要看電視嗎?”新條香說著便打開了位於他側方對面的電視,然後轉過頭來問道:“那麽,你想喝什麽?”
“而今和十四代有嗎?”
“唔哇,我家才沒有那種高級貨啦,燒酒、啤酒、雞尾酒、威士忌還有飲料,最多只有這些。”
加藤悠介想了想,回道:“那就隨便。”
“謔~是這樣啊,小菜要嗎?”新條香說到這裡又補充道:“啊,不過只有毛豆和泡菜,太複雜的東西需要使用廚房,要等樓下那群大叔走了才行。”
“可以。”
“了解~那麽你等我一下,啊,順帶,可以把外套給我一下嗎?那些人的視線還挺倒胃口的。”
加藤悠介沒說什麽,將身後掛著的夾克衫遞向她,並看著新條香將其重新穿在身上,而後開門走了下去。
不多時,下方傳來了些許爭吵聲。
然後又過了一會兒,新條香端著一個托盤回來了。
“久等了~”她笑著隨手關上門,表情與先前並沒有什麽不同,只是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氣息帶著些許陰沉。
加藤悠介聽到了樓下傳來的男人對女人的安慰聲,也沒說什麽,冷眼地看著她將托盤放在中央的矮桌上,開始收拾。
“總之,我家最好的酒就是這瓶山崎12了,因為很貴所以只能給你喝一杯,之後就喝其他的吧。”
“要多少?”
“誒?”跪坐在地的新條香茫然不解地轉過臉,出現在眼前的是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指尖捏著一疊福澤諭吉。
“這些夠了嗎?”加藤悠介話音低沉,眼中有些煩躁。
新條香偏著腦袋,目光在他臉上和手中的錢之間分別停留一小會兒,繼而伸出小手接過錢,眼中亮起莫名的光彩。
“夠是夠了,難道說加藤會長家裡其實挺有錢的?”
她試探著問了一句,卻沒有得到回答,遂也不再追問,並在把錢裝進口袋以後繼續忙碌起來。
先是用夾子給玻璃杯裡裝滿冰塊,然後拿起威士忌的酒瓶,給裡面倒入約一指節高的酒液,接著又“噗休”一聲打開一罐蘇打水,“嘩啦嘩啦”地倒入杯中至九分滿。
最後拿起攪拌棒在裡面攪了半圈,讓蘇打水和酒液融合。
直到做完這一切以後。
“請用~您的Highball。”新條香才用雙手捧著杯子遞了過來。
加藤悠介伸手接過杯子,將其送至嘴邊,喝了一口。
冰涼的液體進入口腔,碳酸的氣泡不斷刺激著舌尖,微甜的味道中又帶著一絲絲若有似無的沉香味,感覺和飲料的味道差不多。
他沉默著慢慢喝著,目光有一搭沒一搭地看起電視,裡面播放的是動畫片。
新條香見此也不多問,只是乖巧地坐在矮桌邊,將脫下的外套放在床上,一邊計算著自己今天收到的錢,一邊等著響應呼喚。
出售舊內衣,8000;
做租借女友,2萬;
給某人提供飲料,20萬。
嗯,最重要的最後一條,已經頂得上一整月的收入了。
畢竟會買原味內衣的客人也不是天天有,做租借女友因為要離家遠一點,也只有周末的時間才有空,都不是很穩定。
她把手肘支在桌上,雙手托著下巴,目光不著痕跡的打量著身後那個學生會長、全國冠軍,腦中忍不住想起了爸爸曾經講過話:
——「錢包對女孩子來說並不是剛需,會有男人自說自話替你買單。」
逐漸變得若有所思。
這時……
喀啦喀啦。
伴隨著冰塊撞擊杯壁聲響,一個冒著汗的玻璃杯就被遞了過來。
“這次不要蘇打水。”
新條香回過神來,欣然點頭,“嗯,我知道了~”
然後利落地將那瓶山崎12倒滿,再遞回來。
“給~”
“……”
加藤悠介伸手接過,先喝了一小口。
冰涼的琥珀色液體淌在舌尖。
起初是濃醇甘甜,又帶著稍微清晰了一點的沉香木的味道,緊隨其後的就是屬於威士忌的乾烈,給大腦一股強烈的刺激。
他面不改色地咽了下去,停頓了一會兒,而後仰頭將剩下的一飲而盡。
咕都、咕都……
凸起地喉結在修長的鼻子上一起一落。
直到最後一酒液滑入喉中,他才放下杯子,輕輕籲出一口氣。
“再來一杯。”
“這次加蘇打水嗎?”
“不。”
“明白~”
新條香再次接過杯子倒酒,同時隨意問道:“話說回來,會長的頭髮是染的嗎~?雖然本來的你也帥了,但是現在看起來更有味道一點,感覺酷酷的,迷死人~”
“……”
“我要不要也去染一下頭髮呢,前陣子在美發店看到一款粉紫色,不過因為不知道實際效果,想了想還是沒有染。”
“倒你的酒。”
“在倒的啦,可是一個人喝悶酒不是會很無聊嗎?我看媽媽她都是這樣陪客人聊天的。”
“我隻想安靜。”
新條香遞過酒來,將身體轉向他,自說自話地講了起來。
“如你所見,我家就是這麽一個差勁的家庭。媽媽在家裡經營著酒吧,每天應付著不同的男人,喝得爛醉醺醺。”
“爸爸也因為她這個樣子拋棄了她,不過也難怪,畢竟世上應該沒有男人能接受她這種,私生活糜爛的女人吧?”
“這點上我倒是還蠻理解他的,換作是我的話也會這麽做的,雖說他們原本好像也是在夜總會認識的就是。”
“不過這些都無所謂,反正等我攢夠錢以後,我也會拋棄她,自己搬出去住,就讓她在這裡自生自滅好了。”
“然後我決定去見一面爸爸,雖然這麽說……但我已經不記得他的樣子了,對他唯一的回憶也只剩下一句話和聲音,所以在離開之前還得從媽媽那裡問出來才行。”
她說著從口袋裡取出一支棒棒糖,拆開包裝吃了起來,然後又繼續說了下去。
“其實我一直想為上次的事情對你道歉,不過因為加藤會長一直都是很可怕的表情,所以後面我也不太敢接近你了。”
“嘻嘻,不過能在這裡見到會長也好讓我意外。雖然你現在看起來有點墮落,但反而讓我有種親切的感覺,總覺得距離一下子拉近了好多。”
“關於上次的事情對不起,所以你願意原諒我嗎?”
房間裡回蕩著動畫片的聲音。
加藤悠介靜靜地喝完酒,把空杯遞了過去,冷澹道:“你搞錯了賣慘的對象,我對你的這些經歷沒有興趣。”
“這樣哦~”新條香點著腦袋,接過杯子倒酒,“那麽你想要說說自己嗎?看在錢的份上,我可以當個垃圾桶任你傾訴哦?”
悠介繼續沉默,單手支著臉頰,無聊地看著電視,像是覺得畫面裡的《貓和老鼠》比她更有趣。
幾縷銀白的發絲從額角垂落,在燈光的映照下投射出斑駁的光影,錯落地在英武的眉間飄蕩。
他微眯著眼睛,像是有些瞌睡了,但眼中卻不時搖曳著難以言喻的光,有些厚重和深沉,身上微微散發出一種孤寂的氣息。
新條香倒滿了酒,卻不給他。
先是盯著他稍稍思索,然後又挪動著身體,像隻貓一樣的爬到他腳邊,裹著黑色棉質過膝襪的雙腿緊貼著臀部,以鴨子坐的姿勢坐在地上,並仰著頭望他。
加藤悠介對此微微皺眉,撩開眼皮瞥向腳下,沉聲問道:“幹什麽?”
新條香輕輕伸出手,將垂落在臉龐前的烏黑發絲撩至耳後,答非所問:“是說,你給我那麽多錢,就不想做點別的事情嗎?會長~”
她說著抬起左手搭在加藤悠介右膝,接著又抬起右手放上左膝,試探著將自己撐了起來,稍稍挺胸靠向膝蓋。
加藤悠介面無表情地望著她,像是對膝間傳來的柔軟觸感無所觸動,卻也未出聲阻止。
新條香見此心中稍有定數,略微大著膽子將自己從地上撐起,並用舌頭把棒棒糖的小棍推向嘴角,令起貼著臉頰,然後低頭湊向悠介嘴唇,卻被一隻手抵在右肩,不得再近。
她疑惑地歪著腦袋,在那雙澹漠幽深的黑眸中探究了一下,繼而似想起什麽的從嘴裡取出棒棒糖,說了起來。
“啊~如果你在擔心什麽的話,我的第一次還在的哦?不論是初吻還是初夜。”
“在媽媽身邊待久了,至少要找一個最有價值的人來做理財,這是為數不多的我從她身上明白的道理。”
加藤悠介微微眯著眼睛,放下手,沉默著說:“把酒給我。”
新條香燦然一笑,乖巧地轉身去拿杯子,並把棒棒糖放在桌上,然後才回到他身邊,分開雙腿坐在他右腿的膝蓋上。
繼而又將杯子送到嘴邊,皺著眉毛灌了一口酒,而後一邊把杯子放在旁邊的化妝台上,一邊將水光潤澤的粉嫩嘴唇送到他嘴邊。
——啾唔。
咕都、咕都、咕啾……
些許琥珀色的液體從唇瓣間溢出,沿著柔滑的脖頸往下滑,滴答滴答地落在胸口,在乾淨的白色短袖上暈開一小塊水跡。
她的嘴唇香甜, 帶著些許蜜柚的味道和滑膩,給酒液賦予了一層新的口感。
加藤悠介喝了下去,口腔裡乾烈辛辣的感覺微微甜了起來,而新條香則是顰著眉頭,隻覺得嘴巴裡面辣辣的,一點都不好喝。
兩張臉慢慢分開,一根極細的水線在唇間稍微延伸後馬上斷開。
“嗚哇……真的是好難喝呀。”新條香苦著臉吐了吐舌尖,雙手自然地環在他脖子後面,而後吐出一口香息。
“呐呐,做我的小錢包吧?會長~”
……
題外話
感謝【忙內收割機】的盟主。
感謝【企業單推人】、【】的打賞。